三個姑娘已經沒有再哭泣,只是晶瑩剔透的淚珠,兀自掛在她們嬌嫩細滑的白淨臉蛋上。
然後,傅恩奇的出現,給了她們莫大的安慰和快樂。
只不過該出現的問題都會出現,精明能幹的戴湘雪就意識到,傅恩奇過於平靜了。
那個時候,戴湘雪望了望傅恩奇身後的位置,很顯然,在他後面,不應該只有陸建軍一個人,最起碼……最起碼還有五到六個人應該出來……
戴湘雪念及至此,心裡頭升起一股不好的念頭,她猶豫片刻,忍不住問道:“傅大哥,那些人呢?你報警了?警察把他們抓走了?”
傅恩奇抿了抿嘴,最終決定對三個姑娘說實話,只聽他婉轉地解釋說:“死神把他們帶走了。”
範玉瀅聽到“死神”這個字眼的時候,渾身一顫,情不自禁地用小手捂住口鼻。
戴湘雪眨了眨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眸突然閃現一抹清亮的淚花,她想:傅大哥殺人了……他殺人了……他會被警察抓走,他會被槍斃的……即使沒有,他也會成爲一個亡命之徒……
“傅恩奇……你怎麼可以殺人?”這時候,是性格最直爽的謝思文,發出了令人揪心的一問。
傅恩奇沉默下來。良久,他點點頭:“我是不該殺人。”
“殺都殺了……”戴湘雪忽然哭出了聲:“再多的錢也救不活了……傅大哥,你怎麼可以那麼傻那麼衝動?你幹嘛不聽我的……幹嘛不報警呢?”
傅恩奇五根手指都被切出了血口子,本來已經麻木,但聽到戴湘雪聲淚俱下的言辭,五指的傷口卻泛起了連着心的痛楚……
到底是手指在痛,還是心在痛?
傅恩奇皺起了眉頭,他平靜而不容置疑地說:“報警能做什麼?告他們一個強姦未遂?然後呢,別人會相信你們沒有被糟蹋?這些人渣被拘留半個月以後會被釋放。然後呢?我想到時候,你們的清白名譽一定不復存在,因爲這些混黑的人懷恨在心,會在見到的每一個人面前,肆意宣傳把你們壓在身子底下的時候,是有多麼爽快!”
傅恩奇說到後來,情緒越來越激動,等到結束時的最後一個字,他已經怒氣衝衝:“我絕不允許任何人,任何人來傷害我要保護的姑娘!”
接下去,傅恩奇如炬的目光,來來回回凝望三個姑娘的眼睛。
良久良久。
戴湘雪第一個在長時間的沉默後開口:“好了好了……”
戴湘雪妥協了。或者說,她認可了傅恩奇殺害幾個人渣的事實。
當然,這姑娘妥協的更大一部分原因,是爲了傅恩奇說的那句話: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我要保護的姑娘!
這最後一句話,可以縮短爲:我的姑娘。
戴湘雪心裡面甜甜地想到:我是傅恩奇的……
而從另一方面來講,戴湘雪確實是做大事的姑娘,該決絕時,不會比任何男人軟弱,她想起先前的境況,那些凶神惡煞的男人,竟然想把自己和兩個漂亮的姐妹給……
如果沒有傅恩奇,如果這樣罪惡的事,骯髒的事情真得發生……
戴湘雪忍不住想到:我們三個女孩,有誰還會願意屈辱地活在世上?
當下,三個姑娘心有默契地對望一眼,戴湘雪說:“這件事我們會爛在肚子裡的。陸建軍那邊……真沒想到他也那麼血腥。”
傅恩奇急忙打斷:“陸建軍再血腥至少沒有打你們主意,我倒覺得他是個人才,通天塔有他坐鎮,也可以說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了。”
“那……那現在怎麼辦呢?”範玉瀅弱弱地問。
“當什麼都不知道。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戴湘雪雖然很牴觸,但現實生活中,惡人確實需要惡人磨。
傅恩奇這時候說:“現在範玉瀅同志和戴湘雪同志戰鬥性減員。我們得去醫院。”他在肚子把把小九九算得挺美,順便看望一眼張妙茹這姑娘,今天晚上是她值班哦。
不料戴湘雪一口拒絕:“不去醫院。”跟着她說出了自己的理由:“我們如果去醫院,一定會引起醫生的關注,然後明天一早,那些……那些被死神帶走的人就會被發現,如果有警察聯繫到一塊兒,那我們就麻煩了。”
謝思文點頭稱是,又道:“好在湘雪你有私人醫生,叫王麗華姐姐來一趟就可以了。”
戴湘雪呵呵一笑,謝思文說中了她的想法。緊接着,卻聽範玉瀅嬌媚的聲音說:“傅……傅恩奇,你的手……你的手怎麼樣了?疼嗎?”
一句話驚醒夢中人,戴湘雪和謝思文這纔想起,幾分鐘前,傅恩奇爲了救護範玉瀅,空手拿白刃,那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毅力?是女孩們無法想像的。
範玉瀅說:“傅恩奇……你能不能把手拿給我看看……”
傅恩奇道:“有什麼好看的。”
“真小氣。”範玉瀅撅了撅嘴,但是傅恩奇都不讓看,她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姑娘家,臉皮子又薄又嫩,很害羞的。
傅恩奇呵呵一笑:“別說我小氣。”
“你還不服氣麼?”戴湘雪白了他一眼:“不小氣幹嘛不給玉瀅看手掌?”她這麼說,其實也想瞅瞅傅恩奇傷得有多嚴重。
傅恩奇哭笑不得,搖頭道:“好了,給你們看看。我傅某人向來大氣。”
說着,傅恩奇伸出了左手手掌,那裡有一道長十二釐米,深五毫米的豁口,本來一直流着鮮血,但傅恩奇調整氣息後,用獨門秘技“臻元氣功”壓制住了這一路的經脈,所以血就止住了。
不過在三個姑娘看來,傅恩奇的傷仍舊是那樣的觸目驚心。
尤其是範玉瀅,因爲傅恩奇是爲她而受傷,十指連心,一定很痛。
“還疼麼?”範玉瀅含着淚花的桃花妙目,緊緊地凝視着傅恩奇:“一定很痛吧。”
“我說不痛你們又不會相信,那我說很痛好啦。”傅恩奇某些時候也神經大條,他說痛,那幾個姑娘,尤其是範玉瀅,在心裡面不是更難過了。
“你趕緊去醫院處理一下吧。最好打一支破傷風針。”範玉瀅呆呆地凝望着傅恩奇,只覺得這個男人寬厚硬朗的笑容,是那麼令人傾心迷醉。
傅恩奇聞言,誇張地跳了起來:“我說三位,你們有私人醫生,就不肯讓我沾沾光?太小氣了吧。”
戴湘雪咯咯一笑:“你真記仇。”
“是啊是啊。”傅恩奇嘴角揚起一抹壞壞的弧度:“我有仇必報,同時誰對我好,哪怕是一個句,一個字的關懷,我都會記得,並且拿命去珍惜。”
說着,傅恩奇側過臉來,對三個姑娘眨了眨眼睛,放射出一百七八十萬伏特的電流,直把三個姑娘電得一愣一愣,身心俱醉。
“看完了吧。”說着,傅恩奇打斷三個姑娘的思緒,正要收回手掌。卻聽範玉瀅一聲疑問的輕呼。
“怎麼了?”
範玉瀅偏着腦袋,指了指傅恩奇的手掌說:“你的左手邊緣好像有一排牙印,被誰咬的?”
傅恩奇暗道:這小妞眼睛真亮。嘴上卻說:“哦,這牙印啊。”他舉起掌緣:“前些天我調戲一個大姑娘,讓她給咬了。哈哈。”
“我纔不信呢。”
範玉瀅和戴湘雪幾乎異口同聲,她們瞧傅恩奇故作輕鬆的模樣,就知道他在開玩笑。
但既然傅恩奇不想說,她們也不方便多問。
畢竟傅恩奇的身手那麼厲害,要能夠咬到他手掌邊緣,還能留下這麼深的疤痕,想必是另一個姑娘生氣的時候,在傅恩奇手上留下的傑作。而這個姑娘,自然是張妙茹了。
這時候範玉瀅又說:“傅恩奇,你這樣不成的。我們不去醫院,是因爲扭傷,沒有出血傷口,而你被刀子割傷了,那麼大的口子……我覺得要吃些消炎藥,縫一下子,再打一劑破傷風針吧?”
“是啊,我也這麼覺得。”戴湘雪說。
傅恩奇無賴地笑道:“連你們都知道怎麼治了,那我就更不必去醫院了。”他話鋒一轉,正色道:“好了,就這麼定下,我們一起回通天塔,等王麗華大姐姐。”
三個姑娘急於辯駁,卻聽傅恩奇一本正經地大喊:“誰不聽話,我打誰的屁股!”
說完,傅恩奇當先瞪了眼範玉瀅,這姑娘心裡面一沉,俏臉羞得紅彤彤一片,煞是好看。
那種情況下,範玉瀅在心中想到:傅恩奇又來欺負我……我的屁屁是可以隨便打得麼……
傅恩奇這一句話果然有效,剛纔就範玉瀅抗議地最激烈,因爲在她看來,傅恩奇手上受傷,是因爲早晨的時候,爲了讓自己放心而立下毒誓的緣故,當下聽到傅恩奇說誰不聽話就打屁股,也就沒敢吭聲了。
“要打就打吧。”戴湘雪見心上人傅恩奇受此重傷,雖然雙方關係一點兒都沒有確定,但是對他關心備至總不會有錯。
當下又說:“沒見着你去醫院處理手傷,我們哪裡能夠安心呢?”
謝思文點點頭,瞪大清純的眼睛說:“你這混蛋,逞什麼英雄?還不快去醫院!”
“既然你們不聽話……”傅恩奇嘴角揚起一抹很明顯的壞笑:“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完,傅恩奇一個虎撲,先就對準了行動最爲方便的謝思文,這姑娘雖然說身子靈敏輕巧,但要和傅恩奇比快,終究慢了一步,轉眼間就給他逮着了。
那個時候,傅恩奇一手攬住謝思文纖弱的腰肢,一手伸到她的臀部,道:“你罵我混蛋,還說我逞英雄,現在怎樣?你的屁股還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