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恩奇本想着,連小雅不喜歡吃羊肉的都愛上這口,妙茹再怎麼樣,也會誇個好吧,然後的話,她一口,自己一口,情侶間甜蜜的關係便就復原了。
但是傅恩奇沒有想到,張妙茹說羊肉串難吃得不如街頭攤販……
傅恩奇心中大痛,突然間胸口一窒,眼前黑茫茫一片,雖然不過兩秒就恢復正常,但他胸膛中,已是滿滿酸楚。
路之遙瞧見傅恩奇神色,聯想到平時哪有這樣美味的羊肉串?如此一來,就是傅恩奇的手藝了,而妙茹道難吃,是故意氣他來着。
想到這裡,路之遙笑道:“妙茹別胡說,羊肉又鮮又嫩又香,非常好吃。”
“難吃難吃。難吃**了。”淘氣的妙茹說是這麼說,卻已經把一串羊肉吃完了。
傅恩奇耳聽女朋友說羊肉串難吃,愧於張妙茹,哪裡還敢看她?心中只想:我沒說羊肉是我親手做的,妙茹說難吃,那一定是真的難吃了。
念及至此,傅恩奇忽然覺得自己真像一個廢物,他這一生,最引以爲傲的本領並不多,第一個本領就是軍事技能過硬,戰術兵法如數家珍並且運用自如!
而且各類槍械閉着眼睛能組裝,**坦克民航飛機戰鬥機,甚至於驅逐艦和潛艇,他都能得心應手地駕駛,並且懂得這些殺傷性武器的維修!
傅恩奇引以爲傲的第二個本領,就是精通五百多種拳法,全世界範圍內的搏擊擒拿術信手拈來。刀劍弩鏢,棍鞭戟錘等冷兵器,無一不是如數家珍,練得登峰造極。
這第三個本領,也是最後一個,就是廚藝了。
但要命的是,傅恩奇前兩大本領在華夏和平的大環境中,沒有半點用武之地,最後一個本領竟然被最愛的姑娘貶得一文不值,這樣的話,傅恩奇好像除了殺人打架闖禍敲詐以外,其他什麼都不會。
這不是廢物是什麼?
想到這裡,傅恩奇心口大痛,感覺要吐血。
“真那麼難吃麼?”傅恩奇語氣發苦,輕聲問。
張妙茹聽到男朋友語調很怪,沒有想到此時此刻,只要自己說一句:我開玩笑的。就能夠緩解傅恩奇猶如刀絞的心痛。
最後,張妙茹說:“騙你幹什麼?難吃就是難吃,好吃就是好吃。”
傅恩奇聽到這裡,喉嚨口一甜,一股血腥味傳來。緊接着他呵呵一笑,也拿了一串羊肉,放在嘴裡,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一開始,溫熱的羊肉還帶着一絲鮮美,但傅恩奇嚼了兩下,味道就開始變質,變得又苦又澀,嚼到最後,已經沒有了任何味道,就像嚼着蠟塊。
“確實難吃。”傅恩奇露出像嚐到狗屎一樣的痛苦表情:“下次再也不買了。”
說完,傅恩奇硬生生地啃盡整串羊肉,擡手看了眼腕錶,用自己最大的努力,表現得“若無其事”道:“忘了說,妙茹,我失業了。”
“失業?”路之遙重複了一遍:“爲什麼?”
“還能爲什麼。和佔你便宜一樣,這傢伙把他女老闆給輕薄了嘛。”張妙茹說着,忽然停下來,她意識到自己有點過頭了。但姑娘家有時候對於心愛的男人就是這樣無理取鬧,她始終沒有辦法接受,傅恩奇剛纔,那樣直白地看到了閨密的半身嬌嫩的身軀。
傅恩奇又怎麼會知道,一個大姑娘,只有真正地愛一個男人,纔會對他發脾氣使小性兒,因爲她覺得,這個男人一定會原諒她的。
傅恩奇苦笑着點頭:“我確實調戲了僱主。”
張妙茹聽了更氣,因爲激動,這姑娘的娃娃臉漲得紅彤彤一片,她急道:“傅恩奇!你這個混蛋!虧你還說得出口!你怎麼可以這樣!”
傅恩奇嘆了口氣,張妙茹今天是怎麼了,爲什麼這樣簡單的玩笑話,她都當真了?
但傅恩奇何嘗不是將張妙茹的玩笑話當了真?
兩個人都是因爲對彼此愛到了極致,纔會將對方一言一行,看作是生命中最重要的安慰。以至於連彼此的玩笑話都分不清了。
這時候路之遙站在兩人中間,皺眉勸道:“妙茹,傅恩奇是開玩笑的,你別急啊。”
“你看他像開玩笑麼?嬉皮笑臉,他就是認真的說。”張妙茹急得雙腳亂跺,那黑白分明的眸子裡,分明已經被淚水潤溼。
傅恩奇再也忍耐不住,大步上前,繞過路之遙,將女朋友一把摟進懷裡,任張妙茹怎樣掙扎怎樣痛罵,他都不鬆手。
那時候,傅恩奇雙臂鐵箍似的,讓張妙茹無法動彈,路之遙在一旁見了,心想還是男人的懷抱最有力,閨密這下子哪裡還有反抗的餘地?
過了片刻,張妙茹在傅恩奇的強勢包圍中,漸漸乖了起來,她柔弱的嬌嫩身軀,在男友懷中癱軟着,先前的不快,先前怒氣和誤會雖仍舊盤踞於心口,但是已經在慢慢地消退。
“還生氣麼?”傅恩奇撫着張妙茹曲線柔和的背部,手掌邊緣從肩膀位置,一路順溜直下,到了姑娘家纖弱苗條的腰身。
“剛纔我見你眼珠子都恨不能掉下來,蹭到遙遙身上呢……還有臉問我生不生氣……看你以後還瞧不瞧遙遙的身子……”
張妙茹正說着,路之遙那方面不樂意了,姑娘家喊道:“**丫頭,我的身子是他傅恩奇想看就能看的嗎?哪裡還有下次?你說!”
張妙茹聽到這裡,也覺得自己說錯了話,何況這件事的起因,有很大一部分是她扯爛了路之遙襯衫前襟。
張妙茹紅着臉,再一次向閨密道歉,轉而恨恨地用自己細滑的手掌,拍在男友寬闊的胸口,柔聲罵道:“都是你不好……壞傢伙,最壞了。我打你!”
傅恩奇聽着張妙茹假裝嚴厲的柔聲細語,心中暖洋洋一片,不過他還算理智,畢竟路之遙還在,所以沒有太多親暱的舉動。只道:“打吧,打**我。下輩子還得追求我的小妙茹。”
張妙茹聽到這裡,咯咯嬌笑:“你投胎到下輩子,再長成青年小夥的時候,我就成老太婆了。”
“那有什麼關係?”傅恩奇緊了緊摟女朋友纖腰的手臂肌肉。
張妙茹雙臂貼在男友胸前,繾綣地凝望着他剛毅果敢的面頰,眼眸中帶着滿滿笑意:“投胎還要喝孟婆湯。你會忘了我的。”
“誰知道的,也許我忘不了。”傅恩奇從張妙茹腰部收回手臂,給了姑娘家一個結結實實的熊抱,逗得她又一陣歡笑。
那時候,張妙茹將凝脂玉般光潔白嫩的娃娃臉,挨在傅恩奇強勁有力的胸膛上,良久,她忽然用雙臂環抱住男朋友脖頸,板着俏臉道:“你怎麼就失業了?以後誰養我啊?”
傅恩奇撇了撇嘴,總不能自誇用情專一,拒絕了戴湘雪的情意,由此才把保鏢的工作給辭掉吧。儘管事實如此,但傅恩奇不是那種性格張揚的人。
只聽傅恩奇道:“我偷看人家洗澡,很不幸的,最當場逮住了,她們本來要送我去警察局,告我流氓罪,判個十幾二十年,順便再罰點錢……”把話扯到這兒,連傅恩奇自己也笑了。
張妙茹聽到此處,在男朋友懷裡笑得花枝亂顫。
一旁的路之遙,耳聽傅恩奇胡說八道的言語張口就來,極力忍着笑意,就那麼歪着腦膜打量面前的情侶,有那麼一會兒,她見到人家那樣開心、那樣溫暖、那樣幸福,而自己孤家寡人,還有一個病重的母親……不由得心生沮喪,從而越發羨慕閨密,想得到傅恩奇關懷愛慕的慾望,也越來越難以剋制。
傅恩奇和張妙茹自然不曉得路之遙心意。
只聽傅恩奇道:“那時我胸膛一挺,說‘要罰款?哥哥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不就是偷看花姑娘洗澡麼,大不了我去洗澡,讓你們也偷看一回!’那些姑娘罵我是無賴,我呵呵一笑,心想:既然這樣,乾脆無賴給他們看。於是我跟上幾句:‘誰要再罵我,我就以身相許!’被我偷看洗澡的女總裁叫道:‘你說什麼?以身相許,那我不得對你包吃包住地養你?’我笑起來:那還用說?哥哥我拳打南山虎,腳踢北海蛟,肩膀上能站人,胸口碎大石,手臂能跑馬,更重要的是會暖牀,包吃包住老闆娘你穩嫌不虧啊。”
傅恩奇還想再扯它個三天三夜,但是懷裡的張妙茹已經笑得眼眸彎成了線,而且上氣不接下氣,她那柔軟苗條的腰肢,此時此刻完全癱軟在男朋友的胸膛上。
與此同時,女兒家特有的芬芳,隱隱約約,又一陣一陣地拂在傅恩奇面頰上,好像春意盎然的草地上,盛開了數十朵嬌豔的玫瑰。
傅恩奇滿眼都是張妙茹嬌俏絕美的姿容,紅撲撲的娃娃臉,可愛的小瑤鼻,豐潤精緻的櫻桃口……而讓人一眼望去,就再也沒有辦法挪開視線的,則是張妙茹這姑娘,那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水汪汪亮晶晶,似乎能夠放射幾百萬伏特的情意和電擊。
傅恩奇一下子就被電倒了,他忍不住,實在忍不住,當着路之遙的面,竟然就那樣吻住了張妙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