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恩奇強撐精力,迫不及待地趕到女朋友面前,他的臉上壓抑不住陽光笑容,那是死裡逃生後,見到最愛的姑娘張妙茹,發自內心的歡樂。
可就在這時,張妙茹堪比特種兵的出手速度,纖弱的手掌重重地扇打傅恩奇的右頰。
傅恩奇喉嚨裡,小妙茹三個字和滿臉笑容硬生生地被打了下去。
但傅恩奇絲毫不覺得痛楚,他只擔心張妙茹,她那嬌弱嫩白的纖纖玉手,用了那麼大的力道,本身一定疼得要命。
傅恩奇再一步上前,張妙茹卻不理,她鬆開閨密的手掌,用右手掌摑傅恩奇。
接下來,左一掌,右一掌,張妙茹下手沒有絲毫情意。
傅恩奇的左右兩頰,由白變紅,最終發紫,打到後來,傅恩奇兩隻耳朵都聽不見女朋友的雙手拍擊在自己臉頰上的“啪啪”聲。
“夠了。”傅恩奇不怕痛楚,但他心疼張妙茹,她的小手她的心,試問一個沒有愛自己愛到極致深處的姑娘,怎麼可能有這樣偏激的舉動?
傅恩奇握住張妙茹柔嫩淨滑的纖纖玉手,他一遍遍地輕撫,試圖減輕姑娘家指間掌心的紅腫痛楚。
傅恩奇無法面對自己深愛着的姑娘被自己所傷害。
他的眼眶忽然一片潤紅,鼻腔酸澀,讓他難以再說半個字來表達自己的心情,以及對張妙茹深沉的愛意。
那個時候,張妙茹本身忍受着雙手火辣辣的脹痛,也極力壓抑着痛哭的衝動。打着心上人的耳光,姑娘家哪裡會不心疼?她比任何人都要心疼千倍萬倍!
但張妙茹恨吶。
她不停地反問自己:我爲什麼會愛上傅恩奇?這樣不負責任,只曉得救護別人,而不懂得愛護自己的傅恩奇,一個讓我傷心流淚的臭男人,我爲什麼會愛上他!我討厭他!我恨他!我不愛他!不愛的!
張妙茹柔腸百轉,心痛如絞,本打算扇完傅恩奇耳光以後,轉身離開,再也不見他。
但此一刻,傅恩奇居然哭了起來。無聲地落淚,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沒錯。一代殺魄狼僱傭兵頭領,毛啊,他現在什麼都不是了,別拿這個頭銜說話,張妙茹纔不在乎傅恩奇是個什麼狼王。
張妙茹與傅恩奇認識這麼久,第一次見到他流淚,姑娘家心頭大受震動,尋思:他是爲誰?爲我麼?傅恩奇這傢伙會爲了我流淚?不……
想是這麼想,張妙茹這姑娘家的心腸卻已經軟了。她妥協似地輕聲說:“知錯了麼?”她的聲音是那樣清脆嬌柔。
傅恩奇感謝上蒼還能讓自己聽到女朋友的聲音。
“我知錯了。”傅恩奇誠懇至極地回答。
張妙茹吁了口氣,點點頭,伸手替男朋友拭去剛毅瘦削的面頰上,那些百年難得一見的淚水。
傅恩奇見小妙茹原諒了自己,立即破涕爲笑,沒好氣地說:“我說妙茹啊,你什麼時候練了如來神掌沒告訴我,捱了好幾下,內傷了,怎麼辦?”
旁邊的路之遙見傅恩奇哭了笑,笑了哭,哪裡有半點男子漢大丈夫的模樣?又聽他俏皮話說得有趣,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張妙茹這時候俏臉一擺:“得了便宜還賣乖,你這人最不要看了。”這姑娘說是這麼說,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卻是含情脈脈地凝望傅恩奇,先前她可是比誰都着急,恨不能跳入江中追隨傅恩奇的。
傅恩奇嘻嘻一笑,道:“我回家換套衣服。”
張妙茹“嗯”了一聲,拿出自己的手機給醫院主任打電話,請了一天假,還好今天沒有特別緊要的手術,其他丈夫也可以替代。
主任醫師關切地詢問張妙茹生病還是怎樣,姑娘家紅了臉蛋,說自己的手傷了,沒有辦法動手術。
掛斷電話,張妙茹轉而對閨密說:“遙遙,我晚點去看阿姨。”
路之遙點點頭,牽過閨密的皓腕纖指,走到一邊悄悄道:“你啊你,剛纔對男朋友都下得了重手啊,疼不疼?”
張妙茹搖頭說不疼。
路之遙嘆了口氣:“我問你心裡疼不疼。”
張妙茹這時回望傅恩奇,見他兩邊臉頰一片青紫,不由得心中大痛,酸楚異常,悔恨不已。
“你還是一個小姑娘啊。”路之遙說:“好好陪他吧。我媽那邊有我,你不用操心的。”
張妙茹怔怔地答不上來。
路之遙捏了捏她的手:“聽到沒有。”
張妙茹眼望閨密,心頭大暖,只是點頭,卻無論如何說不出話來。
路之遙衝傅恩奇揮了揮拳頭,算是打招呼告別。傅恩奇揮揮手,覺得路之遙的眸子裡有一種別樣的感情。
傅恩奇沒有多想,因爲路之遙轉身離開後,他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小妙茹身上。
傅恩奇上前去,握着女朋友滑嫩的玉手,滿臉都是愛憐神色:“痛不痛?”
張妙茹嘆了口氣,眼眸中閃着淚花說:“這話應該我問你的。”姑娘家這時自然後悔,她伸出左右手,輕輕地拂着心上人面頰,上面一個個紫紅色的掌印還清晰可辨,不知道有多痛呢。
“我怎麼會痛。”傅恩奇急道:“我練過金鐘罩鐵布衫,哪裡會痛?倒是你,那樣柔弱的姑娘,怎麼可以打一塊鐵疙瘩呢?”
張妙茹聽到這裡,好看的娃娃臉上,浮現一抹苦澀的笑意,她輕輕道:“你老是胡言亂語,你哪裡是鐵疙瘩?鐵疙瘩的臉色會青紫不堪麼?你老愛騙我的。”
傅恩奇一遍遍地輕揉張妙茹的雙手掌心,心疼之情溢於言表,張妙茹看在眼裡,心頭又暖又甜蜜,又無比酸楚難過,尋思:張妙茹啊張妙茹,你還算姑娘麼?怎麼比男朋友還要暴力,說打就打呢,現在兩人身體上痛,心頭也痛,真是太不應該了。
傅恩奇見張妙茹掌心紅腫不退,捨不得放手,便和她邊走邊揉,又問:“妙茹跟我一起回家?”
“當然。”
“那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對你說。”傅恩奇神情肅然地停下腳步。
張妙茹擡眼凝望心上人,笑道:“什麼事?只要你不是有了其他女人,我都可以接受的。”
“嗯……”傅恩奇略一猶豫,終於和盤托出:“事實上,我家裡住進了一個二十歲的女孩。”
張妙茹一聽這話,明亮的眸子睜得好大。
“小妙茹,先別急。”傅恩奇清了清嗓子,組織了一下語言,將昨天怎樣救助風倩倩的情況,一五一十說得極具條理。
末了,傅恩奇怕張妙茹不信,緊跟着發毒誓:“剛纔的話全部屬實,如果我傅恩奇有半句假話,那就讓我天打五雷轟,死無葬身……”
張妙茹沒等傅恩奇把毒誓發完,狠狠地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沒好氣地說:“我也沒說不信,幹嘛那麼急着發誓?”
傅恩奇呵呵一笑:“是我多想了。”
張妙茹這時候嘟着豐腴粉翹的櫻桃小口,不高興地說:“知道我爲什麼要那麼用力地掐你?”
傅恩奇搖頭說不知道。
張妙茹“啊”的一聲輕呼:“傻瓜,大傻瓜。”說着,姑娘家急得直跺腳。
傅恩奇有點抓不着頭腦,只覺得老話說得真沒錯,如果姑娘家的心思那麼容易猜透的話,還能叫海底針麼?
張妙茹伸出兩根嫩蔥似的玉指,在傅恩奇瘦削的面頰上輕輕一掐,壓低婉轉悅耳的好聽嗓音:“你啊你,救人是好事,但要注意自己的安全知道不?”
傅恩奇聽到這裡恍然大悟,點點頭,拉過女朋友掐臉的小手,在那兩根手指上深深一吻,說:“小妙茹的話自然要聽的。”
張妙茹紅了臉蛋,想收回被親吻的小手,卻又很希望,傅恩奇能夠再親一親。
傅恩奇哪裡知道姑娘家的心思,親了一次就不方便再親,以免張妙茹誤會他是一個對手指特別感興趣的變態。
那時候,只聽張妙茹又道:“還有啊,你怎麼又殺人了?”這一句話,姑娘家挨着男朋友的身子,踮起腳尖,俯在他耳邊說的,以免讓不相干的人聽到,惹禍上身。
傅恩奇手臂被張妙茹胸前的峰巒緊挨,別樣的刺激讓他心頭亂跳。傅恩奇不禁自嘲:這樣的情況不知有多少次,爲什麼我老是無法克服,那種令人血脈賁張的慾望?老覺得那麼刺激呢?
最後傅恩奇得出結論:恐怕因爲我還是初哥吧。
“你聽到我說什麼了嗎?”
張妙茹見男朋友呆呆地出神,一看就知道,這討厭的傢伙沒有在認真地聽自己說話。
傅恩奇回過神來,伸手掐了掐女朋友,滑嫩緊緻潔白無暇的娃娃臉,微笑說:“自然是聽到的,小妙茹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聽在心裡。”
張妙茹“哼”了一聲,俏臉一擺,表示非常不信。剛纔傅恩奇明明在走神,走神的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又怎麼能夠聽到別人說話?
傅恩奇呵呵一笑,突然在張妙茹的櫻桃小嘴上親了一口,假裝沒好氣地說:“我是你男朋友,你敢不信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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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恩奇這一吻是在大橋上親的,當時周圍還有不少遊手好閒的羣衆,張妙茹最怕羞了,心上人竟然當着這麼多閒雜人等親吻自己,姑娘家心裡又羞又急,又慌又亂,又帶着說不出的甜蜜……
那時候,張妙茹右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脣,左手輕輕地拍在心上人胸口,嬌嗔地皺着好看的秀眉:“你這人……你這人真是的……”
傅恩奇成功親到了張妙茹,心中得意,臉上掛着滿滿笑容,只聽他厚着臉皮說:“好香好甜。再讓我親一親。”
“不給你親。”張妙茹轉身要跑,傅恩奇猿臂一伸,就把嬌弱的女朋友她那曼妙火辣的嬌嫩身軀摟進臂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