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黑虎一拍腦門,自己疏忽大意,竟然把這點給忘了,當下從椅子上跳起來,跑到辦公室外面招呼兩名心腹,在嘈雜不堪的音樂聲中,叮囑道:“待會奇哥要來,所有人都要裝作不認得他,否則……”石黑虎省略的話極具威懾力,但凡有腦子的人都能夠想到壞事的結果。
石黑虎望着兩名心腹遠去,環視舞廳和吧檯,沒有特殊情況,到處是年輕人。
回到辦公室,石黑虎並沒有坐下,不知道爲什麼,他今天有些急躁,奇哥和武成斌的過節看來不是一般深,他要下殺手麼?
石黑虎將手槍別在腰後,來來回回地踱步,三分鐘後,他估計傅恩奇和武成斌一行就要到了,但是楊小山那邊卻還沒有消息過來。
正想着,石黑虎掌心都出了一層汗,他忍不住想罵人,突然間辦公室大門被撞開,楊小山一身端酒的服務生裝扮,貼身的薄襯衣卻已經被汗水溼透。
只聽楊小山上氣不接下氣道:“虎爺,有貨!硬傢伙!”
楊小山喘了口氣,好不容易纔接道:“天字二號房,坐着五名一米八幾的壯漢,我派了六個小姐去,說是天字號級別的貴賓間免費享有的服務,只見這五名壯漢滿臉橫肉,一身江湖氣,分明就是進過宮殺過人見過血的袍哥。”
石黑虎點點頭:“這麼說是同行。小姐們找着手槍了?”
“每人身上都有一柄,小姐們不識貨,找到了他們後腰上的硬疙瘩,卻說不出型號,只知道手槍個頭不小。”楊小山抹了一把額頭汗水:“怎麼辦虎爺,他們要害奇哥,咱們在酒裡放藥吧,毒死麻痹的!”
石黑虎聽到這裡,若有所思地搖搖頭:“先別忙,這中間恐怕有一段恩怨,奇哥要親自解決。”
楊小山伸手抓了把腦袋,有點想不明白,出點意外可不是鬧的。
正在這時,先前的兩名心腹也跑了進來,其中個高的一人急道:“奇哥已經進來了,好在我對弟兄們關照過,沒一個向他打招呼,都裝不認得。”
石黑虎點點頭,心想奇哥還沒有進天字二號,現在報告情況還來得及,當下發送語音短信:“奇哥,我知道你要上來了,慢點走,天字二號有槍手,五柄,厲害着,兄弟這邊準備穩妥,照應了。”
傅恩奇這方面接到石黑虎的消息,微微點頭,盲打道:“到時照顧好妙茹。”
發送完畢,傅恩奇挽着張妙茹手臂,隨同武成斌進了電梯,一路上升,來到三層的天字號樓。
每個樓層都有舞池,二樓最爲火爆,三樓相較而言溫和些,但是成功人士和富商權貴也需要發泄的,舞池裡的曲子常換,電梯門打開的時候,一曲狂暴的搖滾樂剛好接近尾聲。
張妙茹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來過這種娛樂場所,一聽海嘯般震耳欲聾的歌聲劈頭蓋臉地衝過來,先就受了驚嚇,跟着嬌弱的雙手捂住耳朵,飽受痛苦地投在男朋友懷裡。
傅恩奇摟住女朋友,伸手撫着她曲線柔和的後背,生怕這些猶如千軍萬馬的勁歌熱曲傷害了小妙茹,就用自己又厚又結實的左右手,捧住了張妙茹的兩邊臉頰,順勢覆蓋了她捂着自己雙耳的小手。
張妙茹擡眼凝望心上人,因爲曲子已經接近尾聲,越來越暴烈的節奏幾乎在迎面捶擊着人們的心臟,張妙茹忽然間眼眶就紅了起來,她意識到:傅恩奇是如此地疼愛我,他的耳朵也飽受折磨,卻空出雙手替我捂擋……
終於,狂暴的搖滾結束了地獄般地嘶吼。DJ換了一首曼妙悅耳的輕音樂。
張妙茹鬆了口氣,臉蛋伏在男朋友胸膛上,溫順地像小貓咪一樣輕輕地蹭着,那時她說:“傻小子,我自己的耳朵會捂緊,你幹嘛還要來?”
傅恩奇呵呵一笑,光這呵呵二字,就可以萌遍天下無敵手了,所以他就沒有說話,只是熱情如火地凝望小妙茹。
這個時候武成斌道:“我訂的包間馬上就到了。”言下之意就是說:我靠,你們要親熱也不是現在啊!
傅恩奇沒有理睬武成斌,雙手捧着女朋友的娃娃臉說:“小妙茹,跟你商量個事唄?”
“什麼呀?商量什麼?壞壞的事情我可不依。”小妙茹嘟着嘴,清澈的眸子裡,卻飽含滿滿的笑意。
傅恩奇附在女朋友耳邊,輕輕地說:“待會你的傅恩奇要大開殺戒,我怕傷到小妙茹。”
張妙茹只覺得心上人說話時,口中呼出的熱氣像風兒一樣,輕輕地撩在自己鬢角耳旁,癢癢的,很暖和也很舒服,姑娘家渾身都像通了電,嬌嫩身軀慢慢開始發軟,最終癱在傅恩奇的懷抱中。
只聽傅恩奇慨然道:“我的小妙茹就像初生的嬰兒一樣,沒有半點抵抗力,我好擔心,怕他們誤傷你,所以我想,我叫你走的時候,你一定要走。”
張妙茹聽到最後,終於搖搖頭,她甜美嬌嫩的嗓音幽幽道:“我是不會走的。這事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傅恩奇嘴角微微一揚,不禁滿頭黑線。
只聽小妙茹笑呵呵地萌道:“傅恩奇,你把我當作什麼了,我是你的女朋友啊,要死就一塊兒唄,你要是出了事,我可不想活,我要和你一塊死,抱着你,親着你,然後一塊死去,那才叫好呢。”
傅恩奇聽到這裡,情不自禁地潤溼眼眶,被一個傾城絕世的漂亮姑娘,如此死心塌地愛戀,活了一世,還有什麼可遺憾的?
傅恩奇又厚又結實的手掌捧着張妙茹的娃娃臉,輕輕地搓了搓,惹得姑娘家對他報以一個溫柔的白眼。
傅恩奇笑道:“我只是以防萬一,有我在,你這小妞最多受些驚嚇,他們要敢傷你,哼哼!”
傅恩奇哼哼二字可謂霸氣外露。但在張妙茹看來,心上人就像淘氣愛打架的小子,別提有多可愛了。
張妙茹踮起小腳尖,雙手攬住男朋友的脖頸說:“把頭低下來,我要親你。”
傅恩奇呵呵一笑,聽話地低頭。
張妙茹俏麗的娃娃臉羞得通紅,抿了抿嘴說:“不管怎樣,我張妙茹死也要和傅恩奇一塊兒。”話音一落,姑娘主動地吻住了心上人,香甜美味的吻,足以令傅恩奇畢生回味無窮。
與此同時,令人厭惡的武成斌在一旁不停地咳嗽,他咳了一遍又一遍,好像得了支氣管炎或者是肺癆,但無論他咳得有多“傷心欲絕”“痛不欲生”,傅恩奇和張妙茹都沒有功夫去搭理他。
武成斌咳到後來,肩膀忽然被人輕輕一拍,他回過頭一看,心中暗罵一聲。
原來是一名侍應生,竟然戴了口罩,生怕感染到肺病一樣,用顫抖的雙手遞上一杯開水,並且說道:“先生,潤潤喉嚨。”
“去去去!”武成斌像驅趕蒼蠅一樣擺手:“離我遠點!”
罵完,武成斌伸手拍了拍肩頭,轉而用陰鷙惡毒的目光注視着張妙茹側身,那時候,姑娘家呈現“S”型的曼妙惹火腰身,不僅讓武成斌垂涎三尺,而且舞池上及周邊的雄性顧客,只要性取向正常,無一不是將目光釘在張妙茹的嬌嫩身軀上。
傅恩奇敏銳的感官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被人用刀槍箭戟似的目光,又刺砍又削,當下將小妙茹護在懷抱裡,轉而怒目圓睜,兩道漠視任何生命與勇氣,黑暗陰沉如地獄的目光,逐一掃向那些眼露貪婪邪惡的雄性牲口!
遭到傅恩奇瞪視的富商名流,以及那些所謂的成功人士,這些傢伙並沒有覺得恐懼,只是一股莫名的涼意從腳跟直躥上脊背,一路升到頭頂,讓頭皮好一陣發麻!
與此同時,這些雄性牲口感受到了某種氣場擴散而出的壓力……說不清道不明,卻激起了他們本能的迴避和忌憚!
終於沒有人再把目光投在張妙茹身上。傅恩奇滿意地鬆開了女朋友,轉向武成斌道:“走吧,你還愣着做什麼?”
明明是傅恩奇和張妙茹情意到了,接吻在先,武成斌卻被搶白,不由得臉上鐵青,不過他仍舊隱忍不言,因爲他堅信,傅恩奇已經離死不遠,就讓他再囂張幾分鐘。
當下,武成斌在前面帶路。
身後,張妙茹調皮地對傅恩奇說:“你啊,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剛纔做什麼,真是一個小氣鬼呢。”
“我剛纔做什麼?”傅恩奇裝傻充愣,一幅我很單純的模樣。
張妙茹咯咯一笑,伸手掐了掐男朋友沒有多少肉的瘦削臉孔,笑道:“我知道的,你在用兇巴巴的眼神,瞪那些偷看我的男人。”
“是啊,你是我的女朋友,只有我能看,其他誰也不可以!”
“小氣鬼!”張妙茹臉含幸福滿滿的神色,溫柔地白了心上人一眼。
“我就是小氣鬼。”傅恩奇伸手攬着姑娘家纖弱的腰身,順勢一緊,讓她緊貼住自己,道:“因爲是小氣鬼,所以對愛的執着,只夠分給一個叫張妙茹的姑娘。”
張妙茹聽到這裡,心中又甜又喜又快慰,凝望傅恩奇的目光,恨不能與他融爲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