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三人並肩來到第三道全智能防護門的時候,謝思文停下了腳步,但是範玉瀅還在往前走,傅恩奇被兩人扯在中間。
範玉瀅沒好氣地問:“假小子怎麼不走了?”
謝思文反嘴道:“小狐狸真要這麼急的話,接個人幹嘛要花半小時?”
範玉瀅俏臉一紅,溫柔地瞪了謝思文一眼,後者嘿嘿一笑,同樣是女孩,她卻裝作別扭的色相,傅恩奇看在眼裡,真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也不知道兩個姑娘爲什麼要這樣子鬥嘴。
謝思文這時候說:“咱們先別進,戴副總裁的哥哥在了,小狐狸,別說我沒提醒過你,小心你的身子被戴大總裁佔去哦。”
範玉瀅溫柔地白了眼謝思文,心下感動,嘴上卻不肯服輸:“你自己也一樣了,我喊你假小子,你別真把自己當小子,你得記得自己是女孩,別樣上次那樣,大大咧咧的,要不是我提醒你,你就喝下戴大總裁在水裡放的藥丸了。”
謝思文想起那天的險況,戴總裁這個王八蛋,竟然在一杯水裡放了催情的藥丸,該死,要不是範玉瀅發現了,自己可能就要失身在那個人渣身下。
謝思文是個性子直爽的女孩,聽到這裡,呵呵一笑:“謝了小狐狸。”
範玉瀅溫柔地吐了吐舌頭,沒有再和謝思文鬥嘴。
傅恩奇將兩人的對話聽在心裡,自然而然地知曉了戴湘雪大哥的爲人,另一方面,別看這倆姑娘嘴上鬥得要死要活,其實彼此心裡,還是特別關心的。
“不過我們也不必太害怕。”謝思文又說,“戴家的老太君也在。傅恩奇,你也認識哦。”
傅恩奇見話題轉到自己身上,收回神思,問:“我就認識一個老太太,就我媽。”
謝思文咯咯一笑:“哪有,剛纔公交車上,你不是還給她讓座了麼。”
傅恩奇翻了翻白眼,想起來,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那老太太是戴湘雪的奶奶?”
謝思文點點頭。
範玉瀅聽假小子和傅恩奇一來二去的聊,大致的事情經過也能猜到一點,當下對傅恩奇豎起精緻白嫩的小拇指:“沒想到你還尊老愛幼呢。”
傅恩奇呵呵一笑,突然間範玉瀅一聲驚呼,一對如水的桃花妙目,盯着自己挽住傅恩奇的那隻手臂。
“怎麼了?”傅恩奇問。
“我碰到你了……”範玉瀅倒吸一口氣:“你說不能碰我,不然就不得好死了……”
傅恩奇心想:碰都碰了,難道要我把手砍掉麼?
念及至此,傅恩奇呵呵一笑:“這種話你也當真麼?”
“男子漢說話,當然是一口唾沫一口釘,哪裡能夠作假的?”範玉瀅這時候還真得很擔心傅恩奇立下的毒誓會應驗。
傅恩奇翻了翻白眼,道:“那這樣吧,是你主動來挽我的手臂,所以你不必擔心了。這總可以了吧。”
謝思文在一旁聽了,覺得奇怪,什麼約定,居然碰一下就要不得好死?
當下忍不住問:“傅恩奇,你對我的小狐狸做什麼了?”
“假小子,誰是你的小狐狸了?”範玉瀅有意打斷謝思文的疑問。
“你要不認,我回頭就扒了你的衣服。”
“你扒我,我也扒你。”
“好啊,誰怕誰。”謝思文壞壞地笑着,一對妙目掃過範玉瀅胸部:“反正你的比我大,扒了衣服,到最後吃虧的肯定是你!”說着,謝思文伸出纖纖雙手,作勢大力地抓捏空氣。
“不和你說了。”範玉瀅跺了跺腳,轉過頭來望着傅恩奇,那神色分明在請求他:不要說,千萬不要把你抱我,給我穿衣服的事情說出來……
傅恩奇又不是傻子,沒有範玉瀅的提醒,也知道自己和她發生的那點事情是不能亂說的。否則自己臉上無光倒也罷了,人家姑娘的一世清白就毀在自己手裡了。
於是乎,傅恩奇面不紅,氣不喘地扯道:“也沒有什麼,我剛纔不是給兩個保鏢攔住了嗎,我打電話來,讓戴副總裁來個人通融通融。結果保鏢硬是不給面子,我們打起來,連累到範玉瀅小姐。她的腳好像扭傷了,但是我扶她的時候,她卻罵我是臭流氓死無賴。我說我什麼也沒做啊,卻聽範玉瀅小姐說,我的身子是留給未來丈夫的,其他男人,碰一根汗毛都別想!範玉瀅小姐還說:你要是再敢碰我,你就不得好死。我爲了讓範玉瀅小姐放心,沒有辦法,只得發誓說,哪天我碰了她身子的任何部分,哪怕是一根頭髮絲,我傅恩奇都不得好死。”
“呸呸呸!”謝思文沒好氣地怒道:“小狐狸你還是那副死脾氣,身上連只雄蒼蠅都不讓停的。現在都逼得人發毒誓了!”
範玉瀅明知道事情不是這樣的,但傅恩奇也是爲了圓謊才這樣,她也無可奈何,總比傅恩奇說抱着自己的身子來得好吧。
傅恩奇暗暗咋舌,沒想到自己誤打誤撞說範玉瀅不讓男人觸碰,真給蒙對了。當下抹了額頭冷汗,不敢再多說,生怕露出馬腳。
三人正聊着,第三道全智能防護方向傳來爭吵聲。
傅恩奇與二女對望一眼,上前觀察情況。
只聽一名偏中年的男人粗聲大叫:“奶奶你也真是的,寧願出那麼多錢給妹妹僱保鏢,我看您真是老糊塗了。”
這時候戴湘雪一聲嬌斥:“住嘴啊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奶奶?”
那男人對妹妹的斥責無動於衷,只聽他道:“這些保鏢月薪起碼一萬起步,一人一年就是一十二萬,二十四名退伍特種兵保鏢,一年光是薪水就要支付二百八十多萬,其它還得算上服裝啊,武器裝備,各類費用等等。這麼多錢,我都可以包養兩個女大學生了。”
“虧你說得出口!”一個老太太極力壓制着心中的怒火:“你這個不肖子孫!你想氣死我這個老太婆嗎?”
“奶奶……我哪敢呀。”戴湘雪的哥哥說是這麼說,那個語氣間卻是誰都能聽出來“人都是要死的,沒什麼大不了”的意思。
戴湘雪在這個時候更是氣憤難耐,傅恩奇幾乎能夠想像,可愛的戴湘雪,怒容滿面時,一張嬌俏精緻的瓜子臉將因此而漲得通紅。
傅恩奇忍不住想起銀行裡的那一幕,當時戴湘雪跪在自己腳下……
“戴政利這傢伙真不是人。”謝思文憤慨地跺了跺腳,恨不能衝到副總裁辦公室,揪着總裁,扇他兩個大耳刮子。
範玉瀅聽到這裡,纖纖玉手擋在脣邊,小聲道:“假小子,你剛纔好像罵了總裁……”
“怎麼了?”謝思文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小狐狸有本事去告狀啊。”
“你把我當什麼人啦。”範玉瀅生氣地瞪了假小子一眼:“湘雪待我倆跟親姐妹似的,我當然要幫她的。”
“那你說怎麼幫?”謝思文正色起來。
“進去。”
“你就不怕……”謝思文此刻反倒顧慮起來,主要是她因爲藥丸事件,被戴政利嚇怕了,如果那種催情的藥丸能夠做成粉末的話,戴正利不是可以撒在空氣裡,讓人感覺不到麼?
範玉瀅猶豫了兩秒,跟着貝齒一咬:“怕也得進啊,我不能讓人欺負湘雪。”
謝思文聽到一向柔弱的小狐狸都這樣說了,心下一橫,上前握住她的手說:“小狐狸你那麼沒用,怎麼幫得了湘雪,還得算上我這假小子呢。”
範玉瀅甜甜一笑,同樣握着謝思文小手,兩人相視一笑,把傅恩奇當成了透明的存在。
就在這個時候,戴家兩兄妹的爭吵已經近乎白熱化。只聽戴政利叫道:“我說妹妹,你怎麼還不把自己嫁出去?都二十四了,你以爲你還是十七八歲的大姑娘啊。”
“我嫁不嫁人關你什麼事?”戴湘雪怒衝衝地反問。
戴政利無賴地笑了笑:“你嫁不嫁人的確和我沒關係,但是戴氏集團,那麼多產業,等着你嫁出去以後,咱們兄妹倆分家啊。”
“不肖子孫!”老太太好不容易穩定情緒,這時血壓又飆了上來。
戴湘雪焦急萬分地說道:“奶奶,您消消氣。”此時的她,聽聲音完全是一個小孫女的柔弱和無助。
傅恩奇心頭一揪,一股憐香惜玉愛護妹子的心意立時在在血管中奔騰。
只聽老太太激動地說:“湘雪,我的乖孫女,這戴氏集團是你的了。從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即便你嫁給了別人,這戴氏集團也是你的,它不會分,戴家也不會分。”
一旁的戴政利聽到這幾句話,登時急得要殺人:“我說,奶奶,你這叫什麼話?戴氏集團全給了妹妹,那我怎麼辦呀?”
“那得問你自己啊!”老太太氣急敗壞地說,“自己無德無能,沒有辦法勝任戴氏集團龐大的家業,這麼多年,你爲集團做了什麼?還不靠着湘雪柔弱的小姑娘苦苦支撐?”
接下去,戴氏的三口血脈至親開始了新一輪的激烈爭吵。到最後,戴湘雪哭起來,哀求大哥說:“哥,求你不要再惹奶奶生氣了……我不會霸佔你的戴氏集團,這一點儘管放心。”
“誰信啊?”戴政利刻薄地說。
戴湘雪心情激動,脫口而出:“我已經找到出路了,再給我一年時間,我就辭去戴氏集團副總裁的職務,把所有權利,交還給你戴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