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陸建軍對傅恩奇說:“你快遲到了。快走吧。”
傅恩奇微微點頭,瞥了眼沈冰晴說,“就這樣了女警官。”
“你……喂……傅恩奇!”沈冰晴接連三個稱呼,都不知道如何喊傅恩奇,纔算達到了他要求的“客氣”。
沈冰晴眨了眨眼睛,忽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她沒好氣地跺了跺腳:死流氓,臭流氓,老是惹我生氣!傅恩奇,混蛋流氓王八蛋!
進到通天塔,陸建軍眼望左右人少,就小聲說:“原來你和那女警認識。”
傅恩奇這時候望着陸建軍的面部,目光凜然:“原來你就是那名飛行員的兄弟。”
“怎麼?”陸建軍看到傅恩奇的神情,就敢斷定他和沈冰晴還有自己的哥哥,曾在一起執行過任務。
當下,傅恩奇把星空酒店那一晚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你哥救了我,我欠他一份人情。以後你就是我兄弟,有事就說話。”
陸建軍沒有想到,大哥犧牲的那天晚上還發生過這樣激烈的戰況。雖然傅恩奇說得輕描淡寫,但當時的情境自然十萬火急,容不得絲毫造作矯情!
於是乎,陸建軍對傅恩奇的看法從佩服到崇敬,而大哥陸新華的不幸,雖說是爲了傅恩奇,但最終開槍的是大毒梟范文程!
“快別這麼說。”陸建軍慨然道:“你們都盡力了。我們真正的仇家,應該是范文程那毒梟。”
“沒錯。”傅恩奇本以爲陸建軍會因爲他大哥的死,對自己稍有微詞,但沒有想到這兄弟如此深明大義,當下暗暗贊服,又道:“今天晚上我請客吃夜宵,你叫上保安隊的兄弟,有一個算一個,都來,我管夠。”
“好嘞。”陸建軍一口答應。
傅恩奇拍了拍陸建軍手臂,轉身要去做電梯。這時前臺的兩名接待員見了傅恩奇,其中一個站起來說:“喂,你怎麼不穿工作服。”
傅恩奇瞥了她一眼,是自己頭一天報到時,神情態度頗爲冷淡和輕視的女孩。但他男子漢大丈夫,也不介意,目光掃在這女孩的胸前名牌,原來她叫吳爽。
當下調戲道:“我還沒有工作服,要不大美女給我去弄一套來?”
那前臺吳爽第一次見傅恩奇的時候,瞧他上身廉價的白T恤,下身洗白的牛仔褲,認定他是窮光蛋,所以對他雖然不至於惡言相向,但是禮貌勉強夠得上,殷勤總歸是算不上。
然而當傅恩奇在職員餐廳大展身手,所表現出來的那種氣勢和力度,卻讓吳爽對他刮目相看,更重要的是,傅恩奇這保鏢,似乎和戴副總裁是朋友,如果討好了他,那麼自己升職也就有了點希望。
至於怎麼討好,還能怎麼討好?
吳爽一見到傅恩奇進門,就把胸前的白襯衫釦子解開了一顆,然後她隨便找個話題,就能留住傅恩奇,侃上一會兒交流感情了。
傅恩奇見吳爽對自己一反常態,哪裡會不知道這女孩貪慕虛榮的心思?當下也沒有客氣,眼神露骨地望着吳爽胸前。
吳爽見自己獻媚討好的法子奏效,見着傅恩奇的色模樣,雖然覺得心裡面噁心,但是仍舊保持着微笑,又在心裡想着:天下男人果然都同樣的貨色。
一旁的李曉娟見了,也是微微皺眉,原以爲傅恩奇挺嫉惡如仇的一個人,沒想到也是不要臉的色狼。
傅恩奇哪裡曉得兩個姑娘如此鄙視自己,當然,他知道了也不會放心上。正要再說幾句調戲的話語,口袋裡的手機就傳來了震動。
傅恩奇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傳來嫵媚輕柔地嗓音:“喂傅恩奇。”
“範玉瀅,怎麼?”
“你在哪兒呢?”範玉瀅嗓音軟糯地問。
“我就在大廳,調戲兩個前臺妹妹,怎麼說。”
範玉瀅咯咯一笑,把傅恩奇的話在電話那頭重複了一遍。顯然是說給戴湘雪和謝思文聽。
然後,傅恩奇聽到範玉瀅甜美的聲音斥道:“湘雪說你不要好。”她頓了頓:“湘雪還說了,這裡有三個漂亮大姑娘你不調戲,偏偏又去調戲下面兩小美女,沒有眼光。啊……”範玉瀅忽然一聲溫柔的尖叫。
傅恩奇就聽到戴湘雪在電話那頭叫道:“小狐狸你這死丫頭……看我怎麼收拾你。”
傅恩奇能夠想像得到,三個姑娘一定在互相抓胸襲臀。當下苦笑着搖頭,並沒有掛斷電話,而是對李曉娟說:“別用那種鄙夷的目光看我。”又對吳爽說:“把你上衣的扣子扣起來。”
就在兩名前臺小美女滿臉黑線的時候,電話那頭的三個姑娘已經停止玩鬧,那時候戴湘雪接過電話說:“傅大哥,你不用上來,就在大廳裡等,我們馬上就去集團旗下的建築公司查賬目,到時候你得保護我們唷。”
傅恩奇“嗯”了一聲:“那是自然。”
等了五分鐘,傅恩奇看到五號貴賓電梯,那盞水晶燈亮起了綠瑩瑩的信號。緊接着電梯開門,從中出現三個姑娘,統一的純黑色女式西服,統一的白色框架眼鏡,統一的馬尾辮裝束,非常幹練的職場女強人。
旁人乍一看認不出來,但是她們一顰一笑,舉手投足卻讓傅恩奇眼角餘光一亮。
傅恩奇在外人面前自然要恭敬守禮,當下立得筆挺端正,點頭道:“戴副總裁好。”
戴湘雪這時也要端起了架子,對傅恩奇只是微微頷首,又說:“傅恩奇,你隨我們出去一趟。”
傅恩奇雙手交握在小腹,神態肅穆不苟言笑,要不是身上穿的T恤牛仔褲窮酸破舊,能夠換上一套光鮮的西服,還真像模像樣的是個職業保鏢。
戴湘雪饒有興味地打量着傅恩奇,想說什麼話,卻礙着通天塔大廳人多眼雜。當先一人走向大門,範玉瀅和謝思文在後跟着。傅恩奇搶上前去,爲三個姑娘開道。
來到通天塔外圍,戴湘雪說:“戴氏集團旗下,有一家規模巨大的建築公司,名叫鑫金建築。我們現在就去那兒查賬。”
傅恩奇對軍火要價和升降趨勢一清二楚,也能把買賣軍火及各種法律不允許的危險物品的賬目整理得一清二楚。但是建築方面卻是一竅不通,當下只是點頭,反正戴湘雪去哪兒,他就跟哪兒保護。
一行四人,一前三後。正要去停車場,卻見一名英姿颯爽的女警,神色匆匆地趕來,這名女警,自然是傅恩奇的冤家沈冰晴。
沈冰晴身後,跟隨兩男一女三名警官,一名男警官拿了手機,對電話那頭的人報告着什麼;一個女警官握筆記錄,時不時觀察一下週圍環境。剩下的一名男警官,鼻樑塌陷,眼睛卻異常炯亮。
傅恩奇注意到,這名塌鼻樑的警官目光,只是停留在沈冰晴身上,他似乎只關心沈冰晴一人,天塌了,也就沈冰晴一人。
而其他生命,在這位塌鼻樑的男警官眼中,似乎都是過眼雲煙。
沈冰晴氣勢洶洶地趕來,戴湘雪立馬認出了這姑娘,當初銀行劫案的現場,就是由她進行指揮,幹練強勢決絕孤傲,很有能力,這是戴湘雪對沈冰晴作出的評價。
戴湘雪尋思:唯一的遺憾是,這位叫沈冰晴的警司,和傅大哥彷彿是前世的仇家,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呢。
正想着,沈冰晴已經來到近前,她指着傅恩奇鼻子,罵道:“王八蛋臭流氓,我剛纔話還沒有問完,你走什麼?”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傅恩奇給沈冰晴如此痛罵,不禁心裡生氣,冷冷道:“你想做什麼?我現在工作,有什麼恩恩怨怨,回頭再說吧。”
沈冰晴見傅恩奇神冷漠,都懶得和自己鬥嘴,心裡面又氣又急又痛恨,同時又覺得自己一個大姑娘,做的實在是失敗,枉稱迷倒衆生,卻連一個臭流氓都降服不了。
與此同時,傅恩奇對戴湘雪等三個姑娘擺擺手,說:“咱們走。”
“姓傅的你站住!”沈冰晴也不知道爲什麼,一定要喊住傅恩奇。
傅恩奇不理,兀自埋頭向前走,只聽身後沈冰晴又急又怒,命令左右:“給我把傅恩奇拷起來!”
傅恩奇聽到這句話,熱血上涌,七竅生煙。這姓沈的小娘皮,爲什麼老找我的麻煩?靠,今天不治她一治,騎到頭上來,將來哪裡還有太平日子?
那時候,傅恩奇猛然轉身衝向沈冰晴,便在這個時候,一具高大的黑影閃身而出……正是那名塌鼻樑的男警官!
傅恩奇只覺得,擋在沈冰晴面前的塌鼻樑來勢猛惡,不可小覷。
與此同時,塌鼻樑一擊勁拳從左側攻來,傅恩奇不假思索側身躲過,腳下卻絲毫不停,擦着塌鼻樑右臂跑了過去。
塌鼻樑見到傅恩奇這樣高明的身手,先就吃了一驚,虧得他也不是庸才,就在傅恩奇擦身而過時,右臂翻轉倒拿,五指戟張作鷹爪狀,情急之下,只想扣住傅恩奇肩膀命脈!
但是讓塌鼻樑驚愕不已的是:這傢伙,都沒有側臉瞧一瞧我的攻勢,僅僅是腳下飛一樣地加快速度,然後輕而易舉地避開了我的鷹爪!不可思議!
與此同時,沈冰晴也是一樣的震驚,她只道自己從部隊中,挑來了全軍區號稱搏擊榜眼的高手壓陣,總能威懾自以爲是討厭非常的傅恩奇。
但是沈冰晴做夢也沒有想到,在搏擊榜眼如此兇猛凌厲的攻擊下面,傅恩奇這傢伙卻像洪水猛獸一樣,連正眼也沒有瞧他,徑直避開,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