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茶室之中,羅定與廖子田相對而坐。
茶室的裝修很典雅,面對着美人,再加上一壺清茶,羅定心裡不由得舒服得嘆了一口氣,覺得人生如此已經夫復何求了。
“怎麼了?”
羅定愜意地喝了一口茶,然後放下手裡的茶杯問。從剛纔進來到現在,廖子田已經看了自己不下十眼了,這種“古怪”的行爲讓羅定有一點摸不着頭腦,所以他終於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我在想,你真的是料事如神啊,朱康正的事情讓你料中了。”廖子田難得笑了一下說。
接到羅定的電話,說是朱康正想和自己談一下股份轉讓的事情,廖子田就不由得想起之前羅定問過自己如果朱康正想轉讓其公司的股權的時候自己有沒有興趣的話。
當時廖子田不過是以爲羅定開玩笑的,現在看來卻是成真了。所以,廖子田纔有這樣的一句話。
“呵,原來你說的是這事情啊,曰後請叫我羅半仙吧。”羅定開玩笑說。爲了談話的方便,羅定和廖子田不用茶室裡的茶女給兩個人泡茶,所以這個時候羅定就只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對了,你到底是怎麼斷定朱康正一定會轉讓他公司的股份的?”對此,廖子田還是相當的好奇。
對廖子田,羅定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他停了一下就說:“這是由風水而斷定的。你應該還記得,我說過他那個填海區的風水局,看似是‘圓盤落珠’,實質上是‘一泄千里’,如果我們的那個小島建起來之後,還好說一點,現在因爲我們的那個小島還沒有建起來,裡面的風水陣也沒有起作用,所以,這個‘一泄千里’的風水局對他的財運大爲影響。”
“不是我吹牛,這個‘一泄千里’的風水局,除了我之外,能破解的人不多,而當朱康正來找我的時候,我就會開出讓他轉讓公司的股權的事情,所以我才斷定他一定會願意轉讓公司的股份的。事實上,他之前已經通過唐門權找過一次我了,我開出要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權的要求,他不願意,談崩了,現在他既然再來找我,就說明他已經願意了。”
羅定當然知道朱康正心裡肯定還是不想轉讓股份的,但是沒有辦法,現在是形勢比人強,他不得不作出這樣的決定,因爲如果朱康正不願意轉這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那麼他的整個公司就會垮掉,一文不值。
朱康正是一個生意,他當然知道應該怎麼樣選擇。
“那個‘一泄千里’的風水陣真的有這樣大的危害?”廖子田不由得驚訝地問。
點了點頭,羅定說:“是的,那個‘一泄千里’的風水局可是安達爲了泄走龍氣而設的,朱康正那區區財氣算什麼?”
廖子田輕輕地點了點頭,說:“你可能還不知道,最近朱康正的那個公司的股票,接連大跌了十曰,而且就在不久前,那個填海區的施工的工地上還發生了倒塌的意外。”
說這話的時候,廖子田看着羅定,想從他的臉上看到一點驚訝,但是卻發現羅定不過是輕輕點了點頭,並沒有太多的表情。
“你難道不覺得驚訝?”廖子田好奇地問。
搖了搖頭,羅定一邊給廖子田添茶,一邊說:“一點也不奇怪,如果他再這樣下去,那更嚴重的事情就會出現。”
聽到廖子田這樣說,羅定馬上就明白了朱康正爲什麼終於坐不住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如果朱康正還坐得住那纔怪了呢。
“對了,羅定,你爲什麼這樣想把朱康正的那個公司的股權買下來?”
朱康正的這家公司是不錯的,從商業的角度來看把它買下來了絕對是一筆劃算的投資,這一點廖子田早就和羅定說過了,不過,她知道羅定是一個風水師,又不經商,所以他提出的這個建議肯定不是從商業的角度上來考慮的。
“你還記得這一個填海區引起我們注意的是因爲什麼事情麼?”羅定沒有直接回答廖子田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
這個廖子田當然記得,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她發現的,於是廖子田點了點頭說:“我在追查鎮龍釘的事情的時候,發現了這家公司牽涉進去了,所以才讓你去看那一片填海區的風水的。”
“沒錯,正是這樣。上次的鎮龍釘的事情與這家公司有關,而這一次的事情這家公司也牽扯進去,上一次的是龍脈,而這一次的也是龍脈,而且這一次的龍脈比上一次的還要強大,再加上那個不是我們國家的人的風水師,你想一下,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羅定的話讓廖子田的臉色一下子又變是陰沉下來,過了一會,她才輕聲地說:“你的意思是說,這是一個早有計劃的針對深寧市的龍脈的陰謀?”
“很有這個可能,當然,現在是不是這樣,我們還不能確定。但是既然我們已經注意到這個問題,那就得想辦法查清楚。而要想清楚這件事情,最好的辦法就是打進敵人的內部——這就是爲什麼我一定要迫朱康正轉讓那個公司的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的原因了。”
廖子田仔細地考慮起羅定的這個想法,雖然說真正實施起來,會有很多的困難,但是卻不失爲一個辦法。
“現在看來朱康正轉股份的難度應該不大了,接下來就是怎麼樣打進內部,接觸到總公司那邊的秘密了。”廖子田伸出手來捏起茶杯,送到嘴邊的時候卻停了下來說。
“直接進去了,就總有機會。”
羅定自信地說。雖然他自己也明白這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但是隻要有心,總是會找到機會的。
“嗯。”廖子田輕輕地點了點頭,雙眼之中也露出了堅定的神色,這件事情現在已經露出了冰山一角,看來應該是有計劃有圖謀的行爲,而且對方圖謀的是深寧市的龍脈氣運,這絕對是大事情,而作爲深寧市的主人之一,廖子田知道自己必須承擔起這個責任來。
想到這裡,廖子田看了一下坐在自己對面的羅定,這可是風水之戰,自己在這方向沒有什麼能力,只能是依靠羅定了。
“你說,他們是不是僅僅針對深寧市一個城市?”
“什麼?”
羅定突然冒出的這一句話讓廖子田心中狂震,不由得叫了出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個圖謀也太大了一點吧?而且,影響和後果都相當的嚴重,那就不是一個地方的事情了。
想到這裡,廖子田的神色越來越嚴肅,到最後都快要板結成一塊磚了。
“天下龍脈出自崑崙,而崑崙正在我們國內,龍氣雖然浩大,但是行走到各處的時候,越遠自然就越弱,所以,對於別的國家來說,他們就得要搶,就像這一次安達的佈局一樣。所以說,這種可能姓還是有的。”
羅定若有所思地說。
“這樣一來,事情可就大了。”廖子田嘆了一口氣說。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儘管放馬過來,看誰怕誰!”羅定自信地說。
廖子田看着自信滿滿的羅定,不知道爲什麼,她此時倒一點也不覺得羅定在說大話,而是羅定確實有這個能力去面對來自各地的風水師的挑戰。
“也許是他已經表現出來的那些能力證明了自己是一個風水大師的原因吧。”廖子田心裡想。
“對了,羅定,那個朱康正跟你約了什麼時候?”廖子田問。
她知道現在最好的方式就是打進敵人的內部,而朱康正的公司就是一個最好的切入口,所以這件事情得抓緊時間來落實。
“明天,明天他會過來,我想他一定已經做好了準備了,畢竟,再這樣拖下去,他可撐不了多久。”
羅定笑着說。公司的股票連續大跌十天,然後工地發生意外,這兩件事情,不管哪一件,都足夠朱康正喝幾壺的了。所以說,朱康正能坐得住纔怪呢。
……沒錯,正如羅定所猜想的那樣,朱康正現在雖然是坐着,但是心裡卻是一點也不安生,相反,他覺得整個人就像是要被抽空一樣,一點力氣也沒有。
在商海搏殺了這麼多年,他自認什麼風浪都見過,但是最近發生的事情真的就像是一柄長槍一樣把自己整個身體都刺透了,而自己的生命力正在不斷地流失。
寬大的辦公室平時熱鬧非凡,但是現在這個時候卻是冷冷清清,一點溫度也沒有的樣子。
當然,這不過是錯覺,空調依然開着,把室內的溫度保持在宜人的26度,但是朱康正還是覺得冷,他知道這是因爲心冷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朱康正慢慢地站了起來,走到窗邊,拉開窗簾,一陣陽光打了進去,讓他不由得閉了一下眼睛!
“呼!”
站在窗前發了十來分鐘的愣之後,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朱康正轉身往外走去,今天,他約了羅定,而他已經做好了出讓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的心理準備。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