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鋪說話之人正是楚凡。
“老闆，按照我的標準，再來三份！”
楚凡衝着衣衫襤褸之人招了招手，
不鹹不淡地衝着早餐鋪老闆說道。
“好勒！
小子，你特麼今天撞大運，
遇到貴人了！
趕緊的給我吃完，
否則我打斷你的腿！”
早餐鋪的老闆熱情地答應了一聲後，
趁着轉身的功夫，
衝着衣衫襤褸之人低低地威脅道。
這名客人也是的，
濫發什麼好心！
這樣要飯的，一天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你知道誰是真的，誰是假的！
年輕人的社會經驗是少啊。
早餐鋪的老闆心裡嘟囔着，
照着楚凡吃的，給楚凡所在的桌子了三份。
“我真的能吃？”
衣衫襤褸之人吞嚥了一口口水之後，
有些怕怕地問道。
“有什麼不能吃的，都是你的，
不夠吃，再點！”
楚凡露出一縷微笑，理所當然的說道。
楚凡讓衣衫襤褸之人進來吃早餐，
並沒有什麼特殊的目的。
只是單純地看不慣早餐鋪老闆的行爲。
尤其是丟給狗火腿的一幕。
衣衫襤褸之人眼睛一亮，
端起一碗豆腐腦，蹲在地開始狼吞虎嚥起來。
“坐着，坐着吃！”
楚凡再次微笑，指了指對面的椅子，
示意衣衫襤褸之人坐下吃。
“我可以坐下吃？
你不嫌棄我身有臭味？
不覺得噁心？”
衣衫襤褸之人雙眼瞪大，
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問道。
“我吃的是油條、豆腐腦，
又不是吃你，噁心什麼？
至於臭不臭，誰誰香呢？”
楚凡一對劍眉微挑，
意味深長地說道。
衣衫襤褸之人雙眼閃爍了一下，
終於站起，
小心翼翼地坐在椅子之狼吞虎嚥起來。
發生在早餐鋪的這一幕，
其他吃早餐之人並沒有表達什麼，
只是在經過楚凡這一桌之時，
都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
變得小心翼翼。
衣衫襤褸之人低着頭，沒有說話，
只是不停地吃着。
楚凡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專心致志的吃着油條，喝着豆腐腦。
一分鐘之後，
衣衫襤褸之人將手的碗筷，
輕輕地放在桌子之。
然後擡起頭，看了楚凡一眼，張口說道：
“這個世界，人情已經冷漠到了極點。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
完全是在用利益，用鈔票在維持。
當有人觸碰到了彼此的利益，
他們隨時會翻臉不認人。
親情、友情、人情，
在利益面前變得一不值。
變得蒼白無力。
人與人即使睡在同一張牀，
他們也會變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變成隨時都會被拋棄的棋子。
這樣一個沒有親情，
沒有友情，
沒有人情的世界，
你說它還有必要存在嗎？”
衣衫襤褸之人說的很認真，
甚至微微有些激動，
雙眼之滿是痛惜之色。
“爲什麼沒有必要存在？
它是耽誤你吃，還是耽誤你喝了？
還是礙着你眼了？
你還活着，
還可以在這說話，
應該感謝這個世界，
感謝這個世界善良的人們，
他們給了吃喝，
沒有讓你在天寒地凍凍死。
救人性命的行爲，
絕對不是你說的那種冷漠，
絕對不是你說的那種爲利益，
一切都可以拋棄的異類。
它是一種情，來自人們心的良知，
心的愛。
試問一個人們擁有良知，擁有愛的世界，
怎麼會沒有必要存在呢？
再者，利益嘛，
人人都喜歡對自己有利的事情。
打個方來說，
你喜歡一個美女，
另外一個人也喜歡這個美女，
你心裡很希望得到這個美女，
所以你對另外一個人不會有好眼色。
因爲他與你有利益的競爭。
但是你會因爲他也喜歡這個美女，
便舉起手的刀把對方殺了嗎？
或者舉起手的刀把這個美女殺了嗎？
我猜你不會。
因爲凡是這樣做的人都已經不是人了。
這樣做的人，
它已經脫離了人的範疇，
完全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變態，
完全是一頭沒有人性的畜生。”
楚凡星空般的眸子閃爍了一下，
口若懸河地說道。
“你說的好像有些道理。
你知道我是誰？”
衣衫襤褸之人低着頭，
皺着眉頭沉吟了一會兒之後，
然後擡起頭，眉頭舒展開來問道。
“屁話！
這麼有道理的話還用好像兩字來形容？
你是豬腦子啊，
一點理解能力都沒有。
至於你是誰？
我爲什麼要知道，憑什麼要知道？
你是一個臭要飯的，
渾身充滿了臭味的要飯的！”
楚凡將手的筷子放下，
整個人挺直身體，
一臉平淡地說道。
“你這麼一說，
好像這個世界真的應該存在，
不應該被毀滅！”
衣衫襤褸之人吧嗒吧嗒嘴巴，
有些贊同的說道。
“我勒個去！
看把你牛的！
飯都吃不了，
還特麼的還想毀滅這個世界？
你是不是突然吃了一頓飽飯，
被撐的不分東南西北了？”
楚凡嘴巴一撇地反駁道，
適時地給衣衫襤褸之人澆了一盆冷水，
讓他分清事實。
“嘿嘿，大哥教訓的是，
小弟確實沒有忍住，又吹牛皮了！”
衣衫襤褸之人擡手抓了抓頭髮，
稍顯不好意思地說道。
“別管我叫大哥！
少套近乎，
我頂多給你多叫一碗豆腐腦而已。”
楚凡嘴角微翹，開玩笑的說道。
“大哥，你可不能這麼說！
我曾經發過誓言，
在這個世界第一個對我好的女人，
不論她年齡大小，
是美或者醜，
我一定要娶她做老婆。
這個世界第一個對我好的男人，
不論他年齡大小，
他都是我的大哥。”
衣衫襤褸之人信誓旦旦地說道，
語氣真誠，沒有一絲虛假的味道。
“窩草，真幾把不要臉！
爲了吃頓飽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不過這個小夥子也是活該，
無緣無故地愛心氾濫，
請一個要飯的吃飯，
真是腦袋進水了，
這要飯的若是一個女的，
咱也不說啥了。
偏偏是一個男的，
這回被訛了吧，
活該！”
早餐鋪的老闆一直在注意楚凡的一桌，
聽到衣衫襤褸之人如此一說，
頓時在心裡幸災樂禍的暗道。
“給我當小弟，你是高攀！
不過看在你身沒有鬼氣的情況下，
我勉強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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