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宗門大會規矩,碧濤武院派出核心弟子挑戰,那麼我紫炎宗也要派出核心弟子應戰。”
祖天罡眯起眼睛,打量了方白幾眼,看出這個碧濤武院的天才弟子並不簡單,猜測他的真實戰力應當超出他的境界修爲不少,略一思忖,目光轉到石臺下方的一名紫炎宗弟子身上,沉聲道:“鐵崢,就由你來代表咱們紫炎宗,與碧濤武院這個弟子一戰!記住,這是一戰定輸贏,你可不要給咱們紫炎宗丟臉!”
宗門大會的比武環節,各大宗門通常會派出九名弟子出戰,勝出五局纔算是最終勝出。
而一戰定輸贏,也是宗門大會允許的,只不過在沒有極大把握的情況下,沒有幾個宗門敢冒這個風險。
畢竟一旦輸掉比武,排名就會下降,今後五年能夠分配到的修煉資源就會相應減少。
以核心弟子對核心弟子,看似公平,實則不公。
紫炎宗是三品宗門,核心弟子的修爲是荒級高階,而碧濤武院只是四品宗門,核心弟子只是天級高階修爲,兩者之間,相差了整整一個大境界的修爲。
而修爲上一個大境界的差距,體現在實力上就是天差地別。
正常情況下,一名荒級高階武者,可以輕鬆擊敗十個天級高階武者。
在現場的各大宗門弟子眼中,就算方白隱匿了一些實力,但是對戰修爲超出他一個大境界的鐵錚,沒有一絲勝算。
祖天罡在得知方白是碧濤武院千年不遇的天才弟子、並且受到中品煉丹師兼煉器師的白方青睞後,就已經生出了幾分殺意,此刻又被方白當衆屢屢挑釁,終於動了真怒,決定不惜一切代價,把這個潛力無窮的小子扼殺在搖籃之中。
至於那個白方會不會對紫炎宗展開報復、玄女門有沒有決定和碧濤武院聯姻這些問題,祖天罡暫時不再去想。
一道身影,從石臺上高高躍起,輕捷無聲的落在石臺上,和方白麪面相對,正是被祖天罡點到名字的紫炎宗核心弟子鐵錚。
“紫炎宗核心弟子鐵錚,前來應戰!”
鐵錚落地之後,抱拳向方白說道。
鐵錚年齡在四十歲左右,身材不高,皮膚略黑,一雙眼睛清亮有神,渾身上下透出一種彪悍氣息。
瞭解鐵錚的紫炎宗弟子都知道,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那一襲衣衫之下,是一塊塊高高隆起、彷彿鋼鐵鑄成的肌肉,每一塊肌肉間,都蘊含着讓人心悸的力量,實力和他相當的武者,都不和他以硬碰硬。
鐵錚說話之時,在打量着方白,目光中充滿了對弱者的蔑視,彷彿和方白對決,對他是一種侮辱似的。
鐵錚是個聰明人,知道宗主點名讓自己和方白對決,並非只是爲了擊敗方白這麼簡單,如果自己在對決中一不小心“失手”殺掉方白,宗主心裡一定會很高興。
“葛長老,你別衝動,請暫且先回石椅上坐着。”
方白沒有理會鐵錚,指了指祖天罡的位子,笑着對擋在自己身前的葛風道:“那個位置,很快要屬於咱們碧濤武院了。”
“方白,你……你好自爲之……”
葛風聽方白如此說,倒真的冷靜了下來,心想與其白白陪着方白送死,倒不如留着這有用之軀,帶領其他幾名碧濤武院弟子尋得一線生機,又見鐵錚登臺,知道自己無法阻止兩人對決,不由哀嘆一聲,面帶悲慼之色坐回到自己的石椅中。
從鐵錚的身上,葛風感應到了洶涌的殺機,知道這一戰,方白凶多吉少,閉上眼睛不敢去看。
“方白,出手吧!再不出手,我怕你永遠沒有機會了!”
被方白忽視的鐵錚有點惱怒,雙拳緊了緊,發出一陣爆響。
“你想死還是想活?”
方白瞟了鐵錚一眼,懶洋洋的問道。
鐵錚怔了怔,不怒反笑道:“你果然是瘋了!只有瘋子,纔會說出這種話!”
“想活,你就滾下去!想死,我成全你!”
方白自顧自的說道。
方白的目的,是要把紫炎宗從千湖國霸主的位置上拉下來,把碧濤武院扶上去,並不想大開殺戒,不過若有不開眼的傢伙,殺幾個立威也無妨。
“像你這麼狂妄的小子,居然能夠活到現在,真是個奇蹟!”
鐵錚大笑着向方白走來,每走一步,他的氣息便提升一分,渾厚的真元,在他右拳拳端快速聚集。
“不過遇到我,這個奇蹟要終結了!你,去死吧!”
“去死吧”這三個字,從鐵錚口中陡然爆出,音波之中蘊含着真元之力,猶如炸雷,震得石臺下方的不少武者耳膜“嗡嗡”作響,精神一陣恍惚。
隨着那一聲暴喝,鐵錚的身形陡然加速,如出膛的炮彈一般,挾着雷霆萬鈞之力衝到方白身前,然後右拳藉着衝擊之勢轟出。
這一拳,鐵錚沒有留情,想要一擊奪命。
這一拳,破空裂氣,拳速奇快,竟發出輕微的音爆,瞬間便已觸及到方白胸口的衣衫,下一刻便會涌入方白體內,然後爆發開來,震碎方白體內的五臟六腑。
很多武者都在感慨嘆息,這個碧濤武院千年不世出的武道天才,就要這麼隕落了。
就連對方白一向極有信心的柳青青,也在鐵錚的拳頭觸及到方白衣衫的瞬間,突然閉上了眼睛,心中生出幾分恐懼。
玄女門一方,無論石臺上的韓星玉,還是石臺下的諸葛憐,都沒有替方白感到擔心,她們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方白如何反擊鐵錚,同時心中爲鐵錚默哀。
荒級高階強者去攻擊宙級初階強者,鐵錚不但是在找虐,還是在找死。
“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諸葛憐美眸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看着高速突進的鐵錚,已經預見到了他的隕落,口中喃喃說道。
鐵錚的拳頭,在轟擊到距離方白胸前的肌膚還有一寸時,似乎遇到了一道無形的屏障,
再也無法前進一分一毫。
就連他的身體,也彷彿陷入了濃稠的泥沼當中,四肢受到極大束縛和限制。
鐵錚驀然擡頭,看着方白嘴角泛起的嘲諷的笑意,一種不妙的感覺籠罩鐵錚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