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靈虛宮,藥童屬於雜役弟子,而雜役弟子通常都是沒什麼天賦資質、在武道上沒有前途的,在靈虛宮中地位低下,受人欺辱。
因此吳芝華一聽孫靜要把方白借去看守丹爐,便有點不高興了,心想你孫長老把我的弟子當成藥童看待,這是什麼意思?
“吳長老,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孫靜苦笑着解釋道:“我想煉製一爐洗髓丹給琳兒服用,希望她能夠重新踏足武道。不過可惜,我手上煉製洗髓丹的藥材只有一份,萬一失敗了,琳兒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恢復。所以……”
“我明白了。”
吳芝華聽到“琳兒”兩字,臉色一緩,一臉慚愧之色,嘆道:“孫長老,我錯怪你了……琳兒她還好麼?說起來,我也有許久未見過她了。”
孫靜神色一黯,幽幽嘆道:“哪裡好得了?琳兒受傷這些年來,終日鬱鬱寡歡,以淚洗面……我這個做奶奶的,看着心疼啊!”
“唉……但願琳兒那丫頭能早日好起來!”
吳芝華也是一陣長吁短嘆。
琳兒名叫孫琳,是孫靜的孫女,原本在靈虛宮內也是個資質上佳的弟子,只可惜在後來一次歷練中受到重創,以至於無法繼續修煉,這對孫琳是個沉重打擊。
幾年來,孫琳足不出戶,意志消沉,幾乎成了廢人。
孫靜對孫女寵愛異常,看在眼裡,痛在心頭。
爲了能讓孫女重踏武道之路,孫靜四處求取靈丹妙藥,無果之後,便自已尋找靈藥,嘗試着煉製靈丹,爲孫女治傷。
孫靜雖然不具備成爲一名煉丹師的條件,但卻在一次歷練中偶爾得到一尊爐鼎,那尊爐鼎是件聖品上等靈器,能夠自行生火,而孫靜又是修煉木系功法武學的,在經過多次嘗試後,居然讓她成功煉製出了一爐靈丹。
儘管那爐靈丹只是聖品下等,但卻讓孫靜乃至整個靈虛宮弟子,都爲之興奮了好一陣子。
要知道,無論在小世界還是大世界,煉丹師都是非常稀少的存在,像靈虛宮這樣不入流的弱小宗門,能出一個懂得煉丹術的煉丹師,是極其難能可貴的事情。
靈虛宮弟子修煉所用靈丹靈液,以往都要到附近的大城中,用靈石、靈藥等修煉資源向煉丹師兌換,而孫靜能夠煉製靈丹後,着實爲靈虛宮節省了不少珍貴的修煉資源。
孫靜有爐鼎相助,能夠煉製靈丹後,對於治好孫女孫琳之傷信心大增,開始嘗試着煉製洗髓丹,希望能爲孫女洗筋伐髓,重塑經絡,重新踏上修煉之路。
然而,孫靜終究不是真正的煉丹師,多次嘗試後,耗費掉了幾乎所有煉製洗髓丹的藥材,卻均告失敗,不免有些心灰意冷,也不敢輕易再進行煉製。
這期間,孫靜也曾找過附近大城中的一些煉丹師,請求他們幫忙煉製洗髓丹,但那些煉丹師索要的報酬實在太多,孫靜拿不出,只好作罷。
一氣之下的孫靜,準備自已動手,用多年尋找到的最後兩份藥材煉製洗髓丹,成與不成,聽天由命。
孫靜煉丹的那尊爐鼎,火候可以隨時進行調節,但負責守候在爐鼎邊的藥童對火候的大小強弱感應有些遲頓,以至於幾次煉丹失敗。
當然,煉丹失敗的責任也不能全都歸咎於那名藥童,孫靜自已也有失誤。
只不過若能有一名對火靈氣感應敏銳的藥童看守着爐鼎,孫靜便能在煉丹時省心很多,成丹率也有可能因此大幅提升。
而方白是先天火靈根,天生對便火靈氣有着敏銳的感應,孫靜看到他之後,便動了讓他暫做藥童的心思。
“我只是暫時借用方白,希望能在他的配合下,煉製出洗髓丹來,到時琳兒的傷便有望治癒了。”
孫靜接着說道:“當然了,我也不是白用方白,若能煉製出洗髓丹來,我會送他一些修煉資源作爲回報。”
吳芝華點點頭,捻鬚說道:“治琳兒的傷要緊,你要用方白,我是沒什麼意見的……方白,你意下如何?”
吳芝華和孫靜同時把目光轉向方白。
雖然兩人篤定方白不會拒絕,也不敢拒絕,但方白畢竟是靈虛宮創建以來屈指可數的先天靈根,前途無量,吳芝華和孫靜都覺得徵詢一下他的意見,還是很有必要的。
“能幫得上孫長老,是我的榮幸!”
方白當然沒有傻到拒絕孫靜的地步,很識時務的答道。
再者說,方白本身也是煉丹師,對於煉丹一道很有興趣,想看看不是煉丹師的孫琳是如何煉製聖品丹藥的。
以方白目前的本事,也能煉製出聖品靈丹,只可惜巧婦難爲無米之炊,他身上空空如也,沒有一株靈藥,什麼靈丹也沒辦法煉製。
聽到方白不出預料的回答,吳芝華和孫靜相視一眼,臉上流露出滿意的笑容。
“好!你且先去歇息,明日一早,我會讓丹房裡的藥童去喚你。”
孫靜說完,和吳長老低聲聊了幾句,然後抱拳告辭,匆匆離去。
“你自已去後山的外院部,把這塊牌子交給看守外院部大門的弟子。會有人給你安排住處。我還有事,先走了。”
吳芝華說着,隨手拿出一塊巴掌大小的黑色木牌,右手食指中指併攏,迅速在木牌上面寫了幾個字,然後塞到方白手裡,便也快步離開了。
方白低頭看了看那黑色木牌,只見上面寫着“靈虛宮、外院、方白”七個小字,一筆一劃間,透出淡淡的武者氣息。
黑色木牌,屬於靈虛宮的長老專有,能拿到它的,便代表是長老的親傳弟子,所到之處,無人敢怠慢。
方白拿着黑色木牌,一路詢問,很快來到後山的外院部,當遇到看守外院部大門的弟子阻擋後,他便把手中黑色木牌遞了過去。
“原來是吳長老的親傳弟子……方師弟,得罪了。我這便帶你去你的住處。”
看清了黑色木牌上的字跡後,看守外院部大門的弟子不敢怠慢,其中一名面目清秀的中年男子微笑着對方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