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大叔,你看好了,殺豬刀其實還可以這麼玩的!”
方白大吼一聲,在百里斬的目光注視中,身形驀然前衝,殺豬刀在空中幻化成一片刀影,竟迎向同時刺來的兩把長劍。
殺豬刀在百里斬手中,剛猛凌厲,氣勢如虹,而由方白使用,則將那種剛猛和氣勢提升到了一種極致狀態。
方白一刀揮出,帶起的不僅只有一道長虹般的刀芒,還有一股狂風。
刀勢混合着風勢,在方白身前形成一股旋風,旋風掀起的狂瀾,席捲起地面上的沙石,對面的莫鈴、莫銘也被捲入其中。
兩姐妹置身在旋風狂瀾當中,彷彿陷入某種迷陣,雙眼難以睜開,長劍拿捏不穩,身體也難以站立。
而身周瀰漫激飛的沙石,彷彿是一件件暗器,打在身上隱隱生疼。
兩姐妹大驚,正要抽身後退,忽然只覺手中的長劍一輕,竟被方白的殺豬刀攔腰斬爲兩截。
隨即,兩姐妹看到一道身影衝到身前,隨着旋轉的風勢圍繞着她們遊走起來。
雖然看不清那人容貌,但兩姐妹卻知道一定是方白。
在殺豬刀帶起的旋風狂瀾中,兩姐妹徹底失去了主動,心中又驚又懼,拼命舞動手中斷劍,在身周結成一片劍幕,以防被方白偷襲得手。
這種漫無目的的被動防禦,極爲耗損真元,沒過多久,兩人的劍幕就出現了破綻。
“給我倒下吧!”
驀地,只聽方白一聲輕喝,莫鈴、莫銘幾乎在同一時間感到兩條腿微微一涼,彷彿有什麼東西迅速劃過。
“完了!”
兩姐妹都是武者,立即就知道自己的雙腳腳筋已被切斷,眼中流露出絕望之意。
方白收刀退到百里斬身旁,那股籠罩莫鈴、莫銘的旋風緊接着消失。
百里斬凝目看去,只見莫鈴、莫銘兩女各自握着一把斷劍,衣衫不整,長髮凌亂,狼狽不堪,哪裡還有一點高手風範?
噹啷——
噹啷——
兩聲脆響,莫鈴、莫銘兩女手中的斷劍掉落在地,緊接着雙腿一軟,身體失去控制,軟倒在地上,無論怎麼掙扎,都站不起來。
“百里大叔,我這刀法怎麼樣?”
方白側過頭,衝百里斬笑道。
“這……這是什麼刀法?”
百里斬腦袋裡還在回想着方白施展的能夠帶起狂風的霸道刀法,只覺喉嚨發乾,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顫。
方白的刀法,從起勢到結束,每一刀揮出,都挾着旋風狂瀾,勢如破竹,勇不可擋,霸道無比,讓人心法澎湃,熱血沸騰。
百里斬看到方白施展出那種刀法,再想想自己的刀法,覺得像是關公面門耍大刀,根本不值一提。
“這叫‘潑風刀法’。”
方白的手指在手中的殺豬刀上輕彈了一下,道:“你這殺豬刀配上我這刀法,是不是相得益彰?”
“潑風刀法……潑風刀法……這纔是真正的刀法……”
百里斬喃喃說着,看向方白的目光中一片火熱,嘴脣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麼,最終也沒有說出口。
百里斬心裡在想什麼,方白能猜出個大概,抿嘴笑笑,也不接他的話,而是舉起手中的殺豬刀,衝着已經喪失了大半戰力的莫鈴、莫銘身上比劃起來,自言自語道:“殺兩個女人啊……有點下不去手,怎麼辦?”
“讓我來吧!”
百里斬見方白心軟,不由急了,大步走了過來,從方白手中接過殺豬刀,站到莫鈴、莫銘身前,面無表情的說道:“咱們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沒有半點妥協的可能,所以我不會放過你們……到了陰間,你們也可別怪我,怪只怪你們的師門吧!”
百里斬一家三口,當年就差一點死在“鬼醫門”和“玉女門”的聯手追殺下,今晚又險些喪命在這兩大隱門弟子的手中,因此對這兩大隱門弟子,百里斬心中只有痛恨,絕不會心慈手軟。
身爲武者,百里斬比誰都清楚,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兇狠。
百里斬和方白一樣,對身邊的家人及朋友都看得極重,爲了保護家人朋友,哪怕化身殺人狂魔,他們也無怨無悔。
方白轉過身,走向蔣玉枝和百里明月,他知道莫鈴、莫銘的死局已定,懶得再去看。
“我送你們上路!”
方白走出十幾步遠,聽到身後的百里斬發出一聲大喝,緊接着刀聲響起。
百里斬出刀極快,莫鈴、莫銘知道反抗只會死的更慘,也就坐着沒動,任由殺豬刀從喉嚨劃過,然後意識被無邊黑暗吞沒,就此香銷玉隕。
當百里斬揮出手中的殺豬刀,斬向兩名“玉女門”弟子時,蔣玉枝伸手捂住了女兒百里明月的眼睛,不讓她看到這血腥的一面。
同時,蔣玉枝心中也在嘆息,她知道今晚這件事情過後,有些事情再也無法瞞住女兒。
既然如此,回去後就索性讓丈夫把古武傳授給女兒,也好讓她將來防身保命。
“您說,我現在是叫您仇阿姨好呢,還是叫您蔣阿姨?”
方白走到蔣玉枝和百里明月母女近前,笑着問道。
百里明月聽了方白的話,覺得莫名其妙,她到現在還有許多事情不知道,也沒來得及詢問。
蔣玉枝苦笑道:“我們的真實身份和姓名,想必方白你也知道了……明月他爸爸姓百里,單名一個斬;我姓蔣,叫蔣玉枝……”
“那就叫您蔣阿姨吧。”
方白凝目打量着蔣玉枝臉上的氣色,問道:“我剛纔也只是暫時壓制住了你體內的毒性,延緩了發作時間,但想要把毒驅出來,卻是件麻煩事。您現在感覺還好吧?”
蔣玉枝自我感覺了一下,點頭道:“比以前強了一些。頭腦眩暈的症狀減輕了不少。方白,你真有辦法驅除我體內的‘食人花’毒?”
剛纔方白以五行鍼具中的水、木兩針,配合自身真元,把昏迷中的蔣玉枝喚醒,和她簡單聊了幾句,蔣玉枝由此知道了方白醫生的身份。
雖說蔣玉枝身中“食人花”毒十幾年,早已心灰意冷,對生死也看的淡了,但從方白的話中,她卻聽到了一些希望,於是一顆絕望的心,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
如果能夠不死,誰又想去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