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周成詫然。
“交換？”
旁邊幾個人倒是恍然大悟。
小姑娘道：“既然你有求於我的能力。那我正好坦白了，其實我也有求於你的能力。”
周成就納悶了：“你要我的空間法有什麼用？”
旁邊那個不男不女的人提醒了一句：“你不要忘了。你雖然活着的時候只是四星覺醒者，但在這裡，我們都是九星。而你，不是空間覺醒者，而是時空覺醒者。”
周成恍然大悟，大腦中，一串似乎並不屬於自己的知識涌現了出來。
時空覺醒者，九星的特殊能力是……將空間的操控能力修煉至極致，步入下一個維度的空間，並可以肆意玩弄時間！
“我的九星能力，是時間旅行……”周成一下子還難以理解。
小姑娘：
“還是那句話，你剛回來，記憶還沒有恢復完全。其實每次大家死掉回來，你纔是這裡的主角。因爲你的時空轉換雖然不知怎的，一直做不成什麼事，但是至少可以讓那些不明不白死掉的人，知道他們是如何死去的。”
小哥：“你……你總算開始直面那段過往了嗎？”
小姑娘：“是的，兩千年了……雖然之前一直懶得面對這個問題。但是現在，我突然很想知道我到底是被誰害死的，怎麼死的。”
周成尷尬地問了一句：“你不是被人……活吃了嗎……”
那小姑娘二話不說，直接一記仙童爆慄砸了過來。“那只是最後！還有，不用說得那麼直接吧，那個過程簡直沒法更痛苦，更恐怖了！”
周成乾笑着，撓了撓頭“是啊，我還算好的了。一不小心就死了，哈哈哈。所以說……你到底要我爲你做什麼？”
小姑娘豎起了手指：
“僅此一次哦。你回到兩千年前，我會告訴你具體的時間地點，旁邊的那個物質覺醒者會給你打造一副暫時可以使用的軀體。你的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查清楚我的死因。”
周成一聽這麼簡單，趕緊使勁點頭“如果我做得到的話，可以救你嗎？”
小姑娘，露出了一個無比憂傷的笑容。
“不可能的。時間的秩序，不是我們能夠理解的，你之前輪迴的時候，也一直搞不清楚這個問題。我現在可以告訴你的是，你經常嘗試把我們救活，但一次也沒有成功過。”
周成黯然。“我會努力的。”
小姑娘：“這不是你的問題。之前你甚至帶着大家一起進過一次時間渦旋，但依然是一無所獲。”
周成點了點頭，面向大家“那，這次，有人要跟我一起去嗎？”
沒有人。
周成：“那你……”
小姑娘搖了搖頭：“我是不可以的。之前已經驗證過了，如果你懷着要找我的念頭進去，而我卻在場的話，時間渦旋會變得相當不穩定。”
周成還是覺得有點難以置信：“我們這樣……真的可以嗎？會不會有閻王爺什麼的，來教訓我們啊？”
大家面面相覷，齊聲豪爽地大笑了起來。
“你是不是傻？你是說死神嗎？拜託……我們就是神啊。”
周成苦笑了一聲，心說像我這麼憋屈的神，我也是醉了。
小姑娘：“不過如果非要說的話，在我們之上的神，其實還是有那麼……”
話音未落，旁邊那個不男不女的物質覺醒者立刻打斷了她的話“如果他還要回那邊的話，就不能告訴他。”
小姑娘聳聳肩。“那就算了。總之，這場交易還算公平吧？時空節點，差不多是兩千四百多年前的北海一帶，我的忌日是十一月五日。你幫我跑一趟，作爲交換，我會在這裡將你復活。”
周成歷史並不好，你這麼說，他還真不知道那是怎麼個地方。
“等等。你剛纔說……差不多？”
小姑娘點點頭。
“是的。不過這無所謂，那個時候，你那個姬文軒師父曾經短暫地從地下逃出來過一陣子。只要找到他，你自然可以找到具體的時間點。只有你在時間渦旋里的話，你是可以隨時調整時間的。”
那個不男不女的人，走了過來：“那我……開始了？”
周成點了點頭。
那人，將手按在了周成的肩膀上，低頭沉吟了一會。
周成眼前懵了一下，待他重新清醒過來，自己身上已經換了一件衣服。寬鬆的很，料子也樸素的很，款式很明顯是古風。長髮盤在腦後，也是古代成年男人的髮型。
那個小姑娘看着他，竟是一臉的懷念。
“嗯，就是這個樣子。這樣一來，你就可以在那個年代自由走動，不會吸引太多注意了……啊不對，長得似乎有點太帥了點吧？算了，不是什麼大問題。你去吧。”
周成，閉上了眼睛。在大腦中搜羅起了九星覺醒者有關的能力。
最後，果然熟練地開啓了時間渦旋，從眉心泛起一波漣漪，將其整個吞了進去。
身後，那個不男不女的人，其聲音嫋嫋飄來。“你可以慢慢找，我們不怕等。因爲是時間穿越，你無論在那裡待多久，只要你回來，在我們看來也就是幾分鐘的事。”
周成：“我知道了。再見！……啊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話音未落，他便消失在了這裡。
許久，都沒有重新出現，那小姑娘一隻手巴巴地指着那個時間漩渦消失的方向，玉脣微動，也不知道到底表達清楚了沒。
小突然，她表情一變，和大家面面相覷。“我剛纔說什麼來着？”
那個大叔一臉壞笑。“你說他似乎有點太帥了。”
大家都壞笑了起來。小姑娘有點不知所措地撓了撓頭：“我爲什麼會這麼說？怪了……”
就這樣。
周成，出現在了一片山林中。一睜眼，還以爲自己完全沒有動，還在那個山谷裡，而身邊那幾個人，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
周成剛一落地，就啓程開始找國都。臨離開的最後一個瞬間，儘管沒有聽到那小姑娘的聲音，但他還是看清了她的脣語。
姬漣？姬連？姬離安？
別傻了！就算是周成這麼個學渣也知道，在這個該死的年代，女孩子有名字的，除了皇室貴胄還能有啥？先找本書來看看，調查一下，到底哪幾個侯王的王家姓姬。
八成是哪個諸侯王的小閨女吧。這倒是省了不少功夫，萬一那只是個普通的老百姓，那豈不是大海撈針？
剛一下山，周成就找到了一座偏僻的小山村。從此，開啓了追尋那人的路。
很快，他就在街市上找到了一個小書攤，剛翻了沒幾下，就懵了。
這……這都是啥玩意。
慘了，不識字怎麼辦？這都是什麼字啊，本來已經做好了要讀古文的準備，但你最起碼給上點漢字行不！
周成跟書攤的攤主一說，攤主很無奈地皺了皺眉：“這個……是字沒錯啊？漢字？那是啥？”
周成徹底沒了脾氣。年代過去太遠就是容易出事，以前的字不一樣，說話更不一樣。還好周成的語言天賦還算可以，勉強能聽懂什麼意思。
“算了算了，來，你給我念一念。”周成模仿着那小販的口氣道。
那攤主正好也是顯得無聊，隨手拿起了一本書，給周成唸了起來。怎知他這隨口一念馬上就中獎了，周成直聽得渾身大震，後背上全是冷汗！
“衛國有奇人章承，容貌驚人，鄉西土古族弗知，金髮赤眼，性順，雖勢力廣播，旁人求之無拒。”
大體意思是說，衛國有個怪人名叫章承，長得很是出奇。金髮，紅眼，自稱老家是在西邊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性格倒是不錯，勢力很大，但是有求必應。
就衝金髮這一條，這很明顯是個歐洲人啊！這個年代哪兒有歐洲人？據周成所知，現在不論是歐洲人還是亞洲人，都還沒有能力翻越高加索山脈。
北方的萬里雪原，西方的無邊大漠，隨便哪一條，也不可能允許歐洲人跑到這裡來。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有人不知道用什麼手段，也穿越到這個年代來了。
來到了這個地方，就算周成是個學渣，使命所迫，他必須多長几個心眼，先搞清楚周圍的一切。或者說，至少先確認一下，這裡到底是哪兒，是什麼時代，歸誰管。
隨便逮住幾個路人，稀裡糊塗地熟悉了一下這個時代的詭異語言，周成就摸清了個大概。
春秋，衛國。周成找了個高點的地方，一眼就看到了落鳳山。從亙古不變的山水來看，應該確實是北海沒錯。
也就是說，那個同樣穿越過來的人，離自己並不遠！
他有點慌了。
本來，他還以爲自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以爲自己來到了另一個時空，也就是那樣，不適應也只是暫時的。
但是，如果說有什麼來歷不明的人也一起過來了，那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周成有點不安，他總覺得在哪兒有一雙眼睛，在注視着他。
憑欄遠望，偌大的衛國，要找一個人，談何容易？這是古代，你總不能找個報紙登個尋人啓事，再說那也太招搖了。
那人穿越到這個時間點來（從周成在書上發現那人來看，他的目的地應該比周成更早一點），只有可能是一個目的。
他也在找那個姬漣。
看長相，姬漣也就是七八歲的樣子，不可能有太高強的實力，最多也就是個二星到三星的覺醒者，簡直就是待宰羔羊。
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