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個情況,周成是有點懵逼的。
他明明在那個怪物的肚子裡看到章魚獸那獨有的覆蓋着暗紅色鱗片的肉塊,怎麼會?
難道……
這時,周成在章魚獸轉身攻擊另一方大耳人的時候,終於看到了章魚獸身體上有一處頗大的傷口,宛如缺失了一塊。
周成恍然大悟:“怪不得,原來當時我看到的那塊血塊,並不是章魚獸給消化完剩下的,只是單純的掉了啊。”
薩莉哼了聲:“你本來就是自以爲是的人,哪一次不是這樣!”
章魚獸的失而復得,加上剛纔周成剛纔的行爲,讓薩莉現在只想好好的出口氣,用話剜剜周成。
周成苦笑,得,這下算是徹底得罪薩莉了。
他柔情似水的望着矮他一截的薩莉,故意沙啞着音,作出難受狀:“薩莉,我錯了嘛!”
“咦!”瞬間,薩莉全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哆嗦着轉過身子,擡起頭惡狠狠的看着周成說:“你好惡心啊!”
我去,沒看出來我是故意的嘛!
周成嚥下心中的那口氣,繼續深情地看着她,慢慢說道:“別嘛,不要生氣哦。”
“我打!”薩莉突然暴起,只見她出手如風似雷,‘咻’地一聲,一拳就蓋上了周成那做作的臉龐。
周成猝不及防受了這一拳,當時就往身後倒去,鼻中噴射出兩束血泉。
周成一臉懵逼的看着蔚藍的天空,心中只想說MMP,小爺我苦心孤詣,舍下面子哄你,居然還給你打了!
他怒而起身,坐起來準備惡狠狠的教訓一下薩莉,卻怔了一怔。
那個女孩,她兩隻手環抱着自己,不停地摩擦着手臂,似乎是要擦掉身上那噁心的雞皮疙瘩,可是臉上,卻洋溢着笑意。
看到那笑,周成也笑了下。
總算,沒有白費功夫。
薩莉看到周成那賤兮兮的表情,有點驚訝,深深爲周成的下限感到默哀。
“你被打了,怎麼還這麼高興!”
薩莉後退一步,一連戒備地看着周成,活像電視劇裡小蘿莉遇到了壞叔叔的表情。
周成無語,重重地咳了一聲,站起身,正色的看着遠處的章魚獸,淡然說道:“玩笑也開過了,我們想想怎麼配合章魚獸,我想它應該是來救你的吧。”
“呃。”薩莉一楞,有點不適應,不過還是反應很快地回答道:“沒錯。”
她轉神同樣看着遠處的章魚獸,肯定地道:“我能感覺到,它在遠處呼喚着我,似乎是要帶我們去某個地方。”
“某個地方?難道說……”
周成和薩莉眼神互相對了一下,心中產生了一個想法。
他們默默的開始後退,在那些大耳人沒有注意的情況下,進入了樹林中。
他們,要開始報仇!
“不行,這隻暗紅色的章魚不知道怎麼回事,和以前的怪物完全不一樣、”
“快,快去叫薩爾,他不是很厲害的嗎,讓他來說說。”
“我說肯定是薩爾帶回來的那兩個異鄉人搞的鬼,自從這個陣法開始生效後,就從來沒有怪物主動攻擊過我們。”
“沒錯,沒錯,說的有道理,把那兩個異鄉人找來。”
圍攻章魚獸的大耳人們頓時羣情激奮,分出兩部分人羣,一部去通知族長和薩爾,另一部則開始在島上四處搜尋周成他們。
一時間,周成和薩莉兩個目前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怎麼辦,周成,他們好像發現了是我們引來的章魚獸。”
薩莉此時蹲在一顆參天大樹的樹根上,望着下方人來人往的大耳人們,惴惴不安。
“沒事,你的召喚術並不是所有人都懂,我猜他們應該只是有所懷疑,並不能肯定是我們的問題。”
周成正藉着大樹的枝椏遮擋自己,聞言轉身,看到薩莉那猶如小貓受驚的樣子,輕聲安慰。
同時,他指了指底下來往的大耳人們:“況且,你看看他們手中並沒有拿什麼武器,這證明他們還沒有把我們完全當成敵人。”
“嗯嗯。”薩莉聞言,看向底下的大耳人,點點頭,卻又冒出了個想法,頓時有開始惴惴不安起來,“會不會是他們看不起我們呀,畢竟我們現在手無縛雞之力得。”
周成無力吐槽。
大小姐,咱做人能不能不要太實誠!
時光匆匆,尤其是逃命的時候,感覺時間就過得更快了!
周成他們倆剛纔被人發現,好不容易躲過了一批追兵後,好巧不巧的,又看到了老數人。
“嗨!我們又見面了。”
周成笑着對前面漸漸帶人包圍過來的薩爾打招呼,手卻一把拉過薩莉,用自己的身體護在薩莉的前方。
薩爾視若無睹,只是陰沉着臉,嘶啞着聲音說道:“異鄉人,我記得,我好像一直對你禮遇有加吧?”
周成沒說話。
當然薩爾明顯不需要周成的回答,他自顧自的低聲說道:“可是如今,你卻讓一個不知名的怪物殺了我那麼多族人,最關鍵的是……”
薩爾突然擡起頭,臉色猙獰,看着周成的目光好像惡鬼一般:“你讓我給族長罵了一通,好不容易培養起的公信力毀於一旦,你說,你要怎麼死!”
說道最後,他的語調居然緩緩的低沉了下來,甚至還對周成笑了下,輕柔的問了他。
“姬城,這個人好可怕啊,居然笑着問我們要怎麼死!”薩莉本來是歪着頭從周成的右側看着薩爾的,然後看到薩爾那種奇異的表情,頓時嚇得回了頭,揪着周成的衣服害怕着說道。
周成點頭,默不作聲的吞嚥了下口水,心中也有點壓力。
這是他第一次遇到這種敵人,皮笑肉不笑,嘴裡說得和心中想得完全不是一回事的人!
他可以負責任的說,從事空間法師這個職業以來,他從來沒有遇到如此詭異的人,哪怕是師傅,也沒有他這樣對自己笑過。
他呼了口氣,佯作自然地道:“薩爾兄弟,不用這樣說嘛,你我也算相識一場,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