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虞婧媛看着君三尺飛出,雙手捧心。
“她什麼時候,變得這樣了?”姬成望了望已經飛到遠處的君三尺,再望了望虞婧媛,還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從前那個冷靜自持的天狐八聖之一,號稱滄瀾之狐的虞婧媛,怎麼會變成癡妹!
“這很正常。”一旁的東郭穎本來因爲有人去迎戰就放鬆了下來,這時候聽到姬成這樣說,直接回答道。
她指着遠處一劍發出帶起萬丈光芒,撩起千重浪的君三尺道:“很早以前,有一個和他一起來的人說過,在他那個世界,無論是什麼古族聖女,還是名派千金,都以嫁給他爲榮。”
姬成一聽,心中一驚。
這還得了,這不就是傳說中的主角命嘛!
他問道:“那個人呢?”
如果可以,姬成實在是很像知道這位劍仙,在當初那個時代是如何引風.騷的,自己也好借鑑一下。
“死了。”東郭穎說道。
“死!”姬成疑惑,卻又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神一凝,“誰殺死了他?”
那個小島之上時間是永恆不變的,排除衰老而死的話,那也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被人殺死!
東郭穎的臉色有那麼一點點怪異。
她說道:“他殺的。”
東郭穎指着遠處的君三尺。
“他?”姬成望着那邊似飛仙的君三尺,“他爲什麼要殺他?”
“因爲那個人,就是他自己。”東郭穎看着那邊的君三尺一劍橫空,斬斷了海怪的一隻犄角。
姬成眯了眯眼,躲過君三尺一道招式放出了的光輝:“怎麼說?”
“簡單來說,君三尺是白,那個人就是黑,都是從以前的君三尺身上剝離出來的一個個體,兩者相輔相成,可證大道。”東郭穎說道。
姬成明白了。
這大概就和神話傳說中那些所謂的斬三尸差不多,斬出一道分身,自身就會增加幾倍的實力。
“所以最後,君三尺贏了?”姬成看到君三尺又是一劍斷天,直接將那海怪剩下的犄角也一併給斬去了。
東郭穎卻說道:“不,他輸了。”
姬成一怔,問道:“爲什麼?”
爲什麼活下來的明明是君三尺,贏的確是那個所謂的黑?
“因爲那個人在最後一刻忽然放棄了抵抗,故意偏離了應該要刺向君三尺的劍,讓君三尺刺死了他。”東郭穎語氣帶了點惋惜,似乎是在爲那一代英傑的消亡感到可惜。
“這聽起來,倒是有點像我世界裡一個大師寫過的一本書裡的人物。”姬成聽着這個故事,莫名想起了小時候自己流連於書店的那段時光。
“哦?”這次輪到東郭穎意外了,她問道,“是什麼故事,能給我講講嗎?”
“好。”姬成應聲是,讓剩下的那些人也聚集在自己身邊,一同聽起了那個故事。
月圓之夜,紫禁之巔,一劍西來,天外飛仙!
在場的衆人聽得如癡如醉,就連君三尺斬殺海怪回來了,都沒有發現。
君三尺懷抱着古老的寒劍,默默聽着姬成的故事。
忽然他臉上的神情似乎閃過一絲落寞,只因爲他聽到了那句:這世上還有什麼事能使他的心再熱起來?血再熱起來?
是啊,這世上,除了劍以外,還有什麼能讓他再熱起來?
君三尺擡起頭,仰望着灰暗的天空,忍不住想到了自己。
那他如今,又有什麼東西,能讓自己熱起來呢?
君三尺不知道,他只知道一點,那就是如今的自己絕對不會喜歡人這種生物。
所以他非常直接地對悄然來到自己身邊的虞婧媛這樣說道:“你可以離我遠一點嗎?”
他的語氣疏遠而冷漠,帶着隔絕人世的寒冷。
“我不。”虞婧媛也不是好脾氣的人,可卻對君三尺忍耐再三,只是撅着嘴,嘟囔着。
“呵。”君三尺扯起一抹冷笑,“鏗鏘”一聲拔劍置於虞婧媛的脖頸之上,“你想死?”
興許是拔劍的聲音太響,亦或者是君三尺的聲音太冷,大家都從那個故事裡脫離了出來,望向了君三尺這邊。
姬成看到這情形後,直感不妙。
因爲他覺得,君三尺這個人很有可能真的會殺了虞婧媛!
姬成馬上起身,來到了君三尺和虞婧媛的中間,輕輕捏住片尺厚的寒光劍,將劍拿了下來。
“三尺兄,我覺得對女人動手,可不是男子風範哦。”姬成笑吟吟地望向君三尺,語氣中卻有中莫名的威壓。
他有點不開心了,怎麼說虞婧媛也是自己的人,君三尺這樣做,讓姬成對他的好感簡直是直下三千尺。
君三尺轉過身,望着姬成說道:“那你來?”
他的神情永遠是那種淡淡的,彷彿像那遠山一樣,令人望而不可及。
“好啊。”姬成彷彿聽到自己這樣說道。
他也想試試,自己小時候一直沉迷的劍仙,到底能有多大的威風!
一時間,兩人之間升起一種莫名的氣場,劍拔弩張。
“好了,好了。”東郭穎衝過來打圓場,“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麼誤會,解釋清楚不就好了嗎?”
東郭穎兩邊都看了看,各自問了一句:“你說對吧。”
君三尺收回劍,插入劍鞘,化成煙重新迴歸了白棋之中。
說到底,他們都是寄託於七星纔可以存活在這個世界,還是不能離開的太長。
更何況君三尺剛剛經歷了一場戰鬥,雖然酣暢淋漓,卻也差點傷筋動骨,需要他好好休養下。
姬成也收回手,看了眼那個白棋,心裡只想:看來,以後的日子,不是那麼好過了。
他回過頭,本想稍微安慰下虞婧媛。
畢竟在他想來,被自己的心上人動刀動劍的,心裡一定會很崩潰。
哪知他這一回頭,卻看到虞婧媛竟然在笑!
“你笑什麼?”姬成有點摸不清虞婧媛的腦回路了。
這剛差點給人抹脖子了,居然還有人笑得出來?
虞婧媛揚起臉,笑着道:“因爲啊,我知道他不是真的想殺了我。”
“哦,爲什麼?”姬成疑惑,因爲在他看來剛纔那道鋒芒畢露的殺意,是個人都可以感覺得到吧。
“因爲愛!”虞婧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