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成擡起手,對着前方的那七道真字輕聲說:“臨兵鬥者,皆數組退行。”
頃刻之間,無量光生起。
蕭若水瞠目結舌的看着天空中的金光宛如烈日迅猛迸發,迅速化作九個金燦燦的大字,那些大字竟然吞噬了她的九字,然後化作一團更大的九字衝向了她。
怎麼可能,姬成怎麼可能會儒道術法?
蕭若水不甘心,明明一直以來她在儒道上的刻苦連她自己都委屈,可是現在姬成這個曾經完全不懂儒道的人憑什麼可以將術法使得在她之上。
不行,誰都不行,哪怕是姬成也不行!
蕭若水定下心神,決心先將眼前的術法抵擋住再說。
蕭若水揚起手,像曾經那樣輕聲頌揚道:“我之命,乃上天所賜。”
乳白色的光芒一如既往的浮現在她面前,配合着周身無數道虛影的吟誦聲,宛如堅不可摧的雲石屏障,爲她擋住了那九個看似無可抵擋的金光大字。
姬成神色毫無波動,淡淡的道:“命由天定,豈非愚妄?”
須臾之間,同樣的乳白色光芒自姬成周身浮現,同樣顯現出無數道虛影,可那無數道虛影的口中卻並不如往昔那般吐露,而是不停吟誦着一句。
“命非定數,運乃移目……”
命非定數?
可笑。
姬成你還不知道吧,如今我們這一切努力抗爭,都是爲了抗衡那世界衍生開始就產生的命數,改變這一切。
若命運非定數,我們何必要如此努力抗爭,何必要創世神花費億萬年的時間才能將這一切改變到如今的局面。
“所以我才說,姬成你一直以來都很過分啊!”蕭若水口中,忽然生出這樣一道莫名其妙的話來,然後迅速就消失不見。
姬成瞳孔微縮,迅速擡頭看向了上空。
那裡,一道身影緊緊矗立着,雖然單薄,卻瞧着宛如泰山壓頂一般,給予了姬成無限的壓力。
而此時的蕭若水,就站在那道身影的身旁。
不用誰來告訴姬成,姬成就知道那道身影到底是誰。
創世神,毋庸置疑。
姬成擡起頭,注視着創世神說道:“你終於來了,可真是讓我好等啊。”
上官彥嘴角含着一抹笑,勾起菲薄的脣,平淡若水的說:“是嗎?可是我看你剛纔的架勢,可不像是等待主人迴歸的客人行徑。”
姬成搖頭,開口說道:“在我那邊,假如主人時久不來,客人完全就可以拿走一點東西以做主人的賠罪,我只是和你的人打了一場,倒好算是好的了。”
“哦,是嗎?”上官彥裝似疑惑的問,“那我以後可要好好去你那裡做一次客,瞧瞧你是怎麼對我這個客人賠罪的。”
姬成笑道:“你放心,下次你來的時候,我絕對不會讓你久等的。”
上官彥定定的看着他,姬成也定定的看着他。
一時之間,兩人再也沒有說話。
然而蕭若水甚至新來的西方不敗不知道的是,此時他們兩人的元神早就離開了這個地方,在某一個無人之處開始了交戰。
碧波,綠水,青天,白日。
“轟轟轟轟!”隨着一連串的爆破聲響起,姬成和上官彥的身影也開始在碧波之上迅速分了開來。
姬成定定的瞧着不遠處淡笑的上官彥說:“你到底爲什麼要毀滅這個世界?”
“爲什麼?”上官彥好笑的看了眼姬成,“這個世界上沒有太多的爲什麼,只因爲我想要做,所以就做了而已。”
姬成瞳孔漆黑,看不出內裡在聽到這句話以後的想法。
他只是又問了句:“但是這一切總有緣由,我不相信你費勁心機毀滅這個世界只是爲了玩樂而已。”
誠然這個世界上有太多人只是爲了玩樂就想要毀滅什麼,可一個世界的毀滅,卻並不是隨意的心動就可以做到的。
這需要時間,更需要耐心與恆心。
姬成相信,這一切的背後絕對不是什麼一時興起,這一切絕對有理由。
創世神菲薄的脣忽然輕彎,對着姬成說:“你真的要知道?”
“當然,我必須要知道。”姬成毫無遲疑的迅速回答。
這一次姬成來,本就沒有指望可以打贏創世神。
無論是從修行時間,還是從修行經驗來看,姬成都沒有創世神來得歷久彌深。
所以如今他這樣做,只是想逼着創世神和他來到這一處只有他才能創造的元神秘境。
再生之地。
這是姬成爲他的新招數起的名字,寓意是寄託於這道由他親手構建的元神秘境,可以讓他和創世神有這樣一次對話,讓這個瀕臨滅亡的世界尋找到被毀滅的原因。
畢竟一個世界即將要被毀滅了,卻還不知道爲什麼被毀滅,不是很可憐嗎?
姬成瞧着上官彥沉默了下,似乎在沉吟着什麼。
就在姬成有點狐疑的時候,創世神開了口。
“你對上界瞭解多少?”
創世神的這句話,讓姬成一下有點懵圈。
難道,所謂的世界末世,還和傳說中的上界有關係?
姬成緩緩過濾了下曾經與姬無命等人商談過的事情,才慢慢說道:“我只知道,上界彙集了無數世界的英傑,也存在着獨屬於自己的一套管理體系,還有……”
傳說中,上界至高者爲“無上”,由天地之地華所凝結而成。
再然後是無上之下的代行者,負責管理世界的秩序,維護世界穩定,監察上界衆生。
代行者傳說中是由天地之地華凝結而成,被下界的衆世界之人尊稱爲“上使”,寓意爲聖潔、良善、正直的使者。
然後代行者們還負責統計上界飛昇的人數,負責爲他們評定潛力,以此讓上界的衆勢力尋找到自己新的血液,以此承繼勢力的傳承。
評定潛力據說是按上使的等級制度衍生而出的,分別對應着神聖階段的熾使、智使、座使;以及旗下的主使、力使、能使、權使、大使、天使這九等。
但凡是飛昇上界之人都必須要接受這一制度的評測,以此讓那些日夜等候在邊上的衆勢力選定自己認可的人,帶回去作爲徒弟傳承衣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