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雙眼細眯,柔和的看向了眼鏡。
這一眼,直讓眼鏡全身都一陣陣的惡寒發冷,似乎是被地獄的惡魔看中,他頓時面如死灰,大聲叫道:“我說,我全說!”
虛度的視線在他身上盯了片刻,卻是溫柔的笑道:“現在,你知道自己有多幸虧了吧?”
“知道,知道。”眼鏡真的怕了,一股尿騷之氣,也在他的向下淡淡的彌散出來,直讓虛度禁不住皺了皺眉頭。
“唉,你這人,真還是沒趣,本來佛爺還想陪你多聊會,可是你真的是太不爭氣了,也罷,快說說看,到底是誰指使的你們?”
眼鏡心裡已經哭了,這真是個和尚嗎?
而且還多聊會,這是聊天的態度嗎?
只是這樣的念頭,卻被濃濃的悔意給在瞬間蓋了下去,他甚至在想,如果當初,沒有接這任務,那該多好……
聽着眼鏡的話,虛度的瞳孔卻是緊緊的縮了起來。
果然不出所料,指使他們的人,真的便是喬家。
相當初,曾柔來,便是喬木在幕後起了很大的作用,其目的,現在想來,無非是想讓曾柔遠離自己,他好乘虛而入。
只是他還沒有找到機會,便被自己殺了。
但這事,他的父母卻一定是知道的。
所以,喬家纔會想到用曾柔來威脅自己。
看來,喬家已經知道是自己殺了喬木,既然如此,那姜宇的死,恐怕姜家也已經安放到了自己的頭上。
虛度的眼睛,越眯越冷,到最後,殺氣已經濃烈到凝若實質,直讓在他身邊,還沒有死完全的眼鏡三人,齊齊的一寒。
而那一直在苦苦支撐着的老大,卻是再也受不住這樣的衝擊,竟是直接一命嗚呼了。
對這樣的小事,虛度當然不會關心,而這些人,虛度全都不會放過,他們必須要死!
只不過,他現在更感興趣的卻是,眼鏡說出的那一處他們藏匿着寶藏的地方,這麼多年的打拼,不知道殺了多少人,搶了多少的財富,應該有不少好東西纔對。
雖然虛度對錢,並沒有太多的概念,可是錢這東西,誰會嫌多呢?
而且,自己好像還欠着丹宗不少債吧。
想到這兒,他的手指,終於是自眼鏡的眉心輕輕的劃過。
帶着一抹解脫的疲憊,眼鏡終於是閉上了他有些不甘心的眼睛。
至於刀疤,一想到他那噬血的噁心模樣,虛度心裡便沒有來由得有些怒氣,既然如此,就讓他慘叫個幾個時辰,再慢慢的死去吧。
“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
正當他轉身要走之際,刀疤卻是帶着滿臉的難忍的痛苦,衝着他哀求的大叫道。
“死,在有時候,其實是一種奢望,所以你還是慢慢的享受一會兒吧。”
虛度衝他淡淡一笑,卻是邁步走了出去。
才死了三個,還有七個。
所以虛度的任務並沒有完成,不過接下來的任務,卻並不難搞,所以虛度有着足夠的信心。
他緩步前行,神念已經牢牢的鎖定了七人。
硬幣就扣在手心中,隨時待發。
山洞的距離並不算太近,可是這路程對虛度來說,真的不難。
如履平地一般,不過片刻工夫,他便已經與衝出來的六人,短兵相接,不出意外,這六人只是一個瞬間,就被他超度去了地獄,去找地藏菩薩談心去了。
“還剩下最後一個!”
似乎是他也察覺到了自己這樣的攻擊對虛度構不成威脅,更讓虛度奇怪的是,他卻並沒有選擇逃走,而是還呆在山洞裡。
“哦?”虛度微微有些詫異,他搞不懂,這個武者,到底在想什麼。
畢竟自己已經殺了他的九個同伴,近戰戰鬥力最強的幾人,也都掛掉了,他居然不走,反而在山洞裡等着自己。
這不太科學啊!
是他已經嚇傻了?
這好像不太可能,畢竟能混到這種地步的人,心理素質之強,超乎常人。
是他已經抱了死志?
這好像也不太現實,因爲在虛度神念反饋過來的信息顯示,這位武者的面色並不是那種坦然受死的模樣,反而在隱隱間,有着一種噬血的味道。
更在眼睛中,有一道濃濃的戰意之火在燃燒着,似乎是充滿了期待。
難道他還有底牌沒有打出來?
虛度的眉頭突然間皺了起來,他神念在身上一凝。
似乎是感覺到了虛度對他的探查,他竟是突然擡頭,望向了虛度,雖然遠隔着重重的障礙物,可是這一眼,他卻是直直切切的望向了自己。
虛度有感覺,他看的位置半分也沒有錯誤,而且,那眼神,如有實質,似乎就看着自己,竟是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略顯得有些獰猩的牙齒。
“竟然感覺到了?”虛度突然一滯,接着卻是失聲笑了起來,轉瞬,眼裡卻是閃過了一抹疑惑:“難道他也是修真中人?已經凝鍊出了神識?”
不過緊接着,他便搖了搖頭:“不可能,如果要凝鍊出神識,一定會在煉氣層次以上,機緣巧合之下才可以,自己之所以能在煉氣期便凝鍊出神識,那是因爲穿越,可是穿越這樣逆天的事情,不可能有重合!”
他輕聲低語着,腳步卻並沒有停滯,而是飛快的踏入了山洞中。
下一刻,他在看到那人的瞬間,卻在腦海中,突然迴響起了眼鏡說過自己的一句話。
於是目光猛地一緊,卻是淡淡的問道:“你是異能者?”
他突然笑了,他有一種充滿了期待,又很興奮的眼神,緊緊的盯着虛度,上脣間,兩顆呲出了脣外的長牙,泛着一抹詭異的腥紅之色,使得他的模樣看起來帶了幾分恐怖。
“我不是異能者,我是偉大的吸血鬼山姆子爵!”
長長的舌頭,有些發尖,在自己的脣上輕舔了一下,眼中,血紅的顏色剎那間加重,鼻翼更是快速的扇動了一下。
“你是東方的修真強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