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了這麼多年的保安,這種事情可是破天荒的頭一回啊。
一個人,居然還抱着一位美女,而且一拳一腳沒有打那幾個人,結果幾個人自己人打自己人,卻全住到醫院裡去了,這事情實在是太詭異了。
說出去,恐怕是根本就沒有人相信,可是現場的目擊者非常之多,卻全都可以證實虛度說的是實話,而且便是那幾個人,滿帶着怨氣與恐怖的話語中,也已經將這情況表露無疑。
所以負責幫虛度記錄的人,真的是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此刻自己內心的感受了。
他發怔,可是虛度卻沒有,他此刻的心情好的很,正眉開眼笑的與旁邊一位美女聊的熱火朝天。
其實他也不想這樣,可是沒有辦法,這美女剛剛畢業,實在是太有責任心,所以對於這幾個人自己人打自己人,還打到那樣慘不忍睹,實在是不能相信。
於是便拋開了負責記錄的同事,親自上手問起了虛度:“這位同志,其實在這裡,你可以實話實說,你就是動了手,在當時的情況下,也是屬於正當防衛,所以根本法律規定,是不會有事的。”
不得不說,這還是非常有專業素養的,小小年紀便懂得了心理誘導。
只不過她面對的虛度,根本就不吃這一套:“保安妹妹,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我是受害者,當時的情況,你是沒有看到,真的是恐怖極了!他們彪悍大漢想要搶我的錢,而且還想要調戲良家美女,你想想,這種情況,我做爲一個正直的青年,怎麼可以忍受?”
虛度說的義憤填膺,美女保安頓時就被他引導了,聽到他停下,卻是皺着眉頭問道:“然後你就出手了?”
看到美女保安還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虛度心裡暗歎了一聲,這美女還真是有責任心啊。
不過他是沒有在意,接着往下眉飛色舞的說道:“出手?當時那種情況下,他們對我一個,而且曾姑娘還暈倒了,所以我怎麼會傻到與他們對打,所以我抱起曾姑娘便要逃離那個圈子,可是他們志在我手裡的錢,而且更看到曾姑娘生得貌美,所以怎麼會讓我抱了曾姑娘走,於是其中一人便一拳直打向了我,想要搶走錢包與曾姑娘……”
虛度將體內的木魚槌舍利子催動,聲音更是帶上了一種特有的磁性,再兼上他出色的口才,卻是直接就將美女吸引到了他講的故事裡。
不過片刻工夫,那美女便已經氣的柳眉倒豎,銀牙緊咬:“哼!果然是一羣人渣,真是這樣對他們都是輕的,真該將他們一個個骨頭全部打斷!”
“嘶……”那名負責記錄的人頓時就懵了,訝然的看着虛度他們,心裡卻已經是巨浪翻騰。
這廝也忒能倪了吧?
而且小師妹這抵抗力,也太差了吧?
剛剛還想着要將虛度套出點什麼話來,現在居然直接就鑽到人家的套子裡去了,而且看這情況,恐怕是直接就是一條戰線了吧?
終於,虛度繪聲繪色的將整件事,以藝術修飾的手法包裝了一遍,在包裝後的故事裡,他就變成了赤果果的受害者,正義心熊熊燃燒,見義勇爲的熱血青年。
直到最後虛度離開的時候,美女保安還親自送了出來,很女漢子在他肩膀上一拍:“我看好你,而且關於見義勇爲的認定,我一定會盡力幫你申請的!”
“一看你就是個負責任,有正義感的好保安!”虛度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之詞,更何況這一位美女保安,真心長的不錯,那相貌絕對不虧對她的名頭。
不過轉瞬之間,他卻是臉色一變,訕訕笑道:“保安妹妹,那個見義勇爲有錢拿不?”
“啊……?”美女保安頓時一愣,很久沒有反應過來。
曾柔一臉關切的看向虛度:“你沒有什麼事吧?”
“當然沒有。”虛度輕輕的搖頭,然後拉住曾柔的手:“咱們現在去醫院,看望伯母吧。”
“嗯。”曾柔輕輕的點了點頭。
就在二人剛剛走到病房樓三層的樓梯口,便聽到裡面有嘈雜的聲音遠遠的傳了出來,虛度微微一愕,不由得將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當然,這距離足夠遠,所以曾柔根本聽不到。
“小姨,不是我想要催你還錢,實在是我也是沒有辦法。”一個年青的聲音帶着幾分急不可耐的響起,直讓虛度在心裡輕聲一嘆,這傢伙,逼債能逼到醫院裡,還真是夠爛的。
就在這聲音剛剛落下,一個虛弱的聲音也緊跟着響了起來,甚至是還帶着一絲哀求的意思:“易得,不是我不想還你錢,實在是我這病你也知道,家裡的情況你比誰都明白,全家都靠着小柔一個人在支撐着,這家裡根本就沒有錢啊!”
聽到小柔這兩個字,虛度猛地一驚,莫非這個被稱作是小姨的女人就是曾柔的母親?
這般一想,還真是很有可能。
於是他轉頭看向了曾柔,卻見曾柔正皺着眉頭,帶着一抹憂鬱低頭前行,頓時心中釋然。
這麼遠的距離,她也不是自己,依她的聽力怎麼可能聽得到。
不過卻因爲懷疑是曾柔的母親,所以虛度聽的更是上心了些。
那些話語也變得更加的清晰。
“小姨,不是我說你,那個喬公子人真的很不錯,家裡又有錢,只要是您老人家點一下頭,答應了這一門婚事,便說是您欠我家那五萬塊錢,就是您欠的所有債,喬公子也一樣不費什麼事,全都給您還了,不但如此,人家喬公子還說了,只要你點一下頭,人家直接就幫你聯繫腎,所有的花費還全都包了。”青年說的眉飛色舞,言語鑿鑿。
可是他的小姨聽到這話,卻頓時就火了:“易得,我是窮,可是我窮志不短,我不能靠着賣閨女來還債,來治自己的病!”
“咳、咳……”中年女人說着,卻是因爲情緒太過激動,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可是那青年男子卻無動與衷,反而是進一步強逼道:“小姨,不是我說你,曾柔妹妹你再怎麼對她好,她也是一個女孩子,將來終究是要嫁人的,與其便宜別人,還不如嫁給喬公子,再怎麼說,喬公子也是咱們有名的富豪!”
“易得,這話你不要再說了,那個喬公子我讓人打聽過,他是有錢,可是他卻是咱們鎮海有名的花花大少爺,將小柔嫁給他,那不是把小柔往火坑裡推嗎?”中年女人說話的聲音明顯帶着激動,而且她虛弱的身體,在一連說了這麼多話之後,更是急促的喘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