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線這種東西,是很虛無飄渺的。
在很多時候,陳鳳喜可以視原則、底線如無物。
但是也有些時候,陳鳳喜會把這兩者看得比生命還重要!
什麼抗日英雄、什麼民族英雄這一類的標緻性人物在陳鳳喜心中的地位並不高,僅僅比國旗高上那麼一點兒而已。
他尊重的,是像騰樹堂這種爲了國家國防事業而窮其一生的人!
能夠從那個動盪的年代活下來不容易,能夠在此之後依舊堅持着自己的信念更加不容易,這,纔是陳鳳喜心目中的英雄。
一個在國家的短板上奮鬥了一輩子的人,一個對國家絕對忠誠的老兵,竟然要遭受搜手這種待遇,陳鳳喜對此對夠迴應的,只有四個字:***逼!
羊太儀收起了殺氣騰騰的面孔,微微點頭說道:“不錯,難怪那個老怪物會看上你,確實有點過人之處,不過就是這腦子不太靈光。如果這不是對你的考驗的話,你現在恐怕已經被人打成篩子了!”
陳鳳喜不覺一愣,呆呆地問道:“考驗?”
羊太儀不冷不熱地說道:“不然呢?你真覺着自己有本事在軍工處總部出手傷人?”
陳鳳喜目瞪口呆地說道:“你的考驗,就是搜騰老的身?”
羊太儀搖了搖頭:“不,本來只是讓他們在搜你身的時候做點小動作的,沒有想到騰老也會一起跟來,爲了不穿幫,只能是讓他們將計就計了。”
騰老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得虧他的身子還算結實,但凡他的身子有點問題,肯定會被羊太儀這句話氣出個好歹了,這個傢伙把自己當成什麼了?
“我考你媽bi!”
騰樹堂心中的怒火剛剛升起,陳鳳喜的怒火就已經井噴了,直接指着羊太儀就罵了起來。
傻眼了,所有人都傻眼了,就連那羊太儀,都是一臉不可思議地瞪大了雙眼。
陳鳳喜怒不可遏地咆哮道:“你媽的,軍工處就牛逼啊?1949就牛逼啊?牛逼到了可以讓你們隨便侮辱一個爲國家國防事業奉獻了一輩子的將領嗎?我操你們媽的,騰老是在國家的短板空軍上奉獻了一生的人,你們特媽逼的陸軍有什麼資格在他面前裝逼?哦,是不是覺着騰老到了地面上你們就能爲所欲爲了,行,你們不是覺着陸地你們最強嘛,那老子就讓你們知道知道落地的雄鷹也特媽的比老母雞強一百倍!騰老,給我半年時間,我給你訓練出一支SAS來!”
騰樹堂還沒有從陳鳳喜前半段話帶來的震驚中清醒過來呢,陳鳳喜這最後一句話徹底把他震傻了。
SAS,英國皇家陸軍特別空勤團。
這支創建於二戰時期的部隊的名字存在着很大的爭議,長久以來有人說他們應該算是陸軍,也有人說他們應該算是空軍,不過總體來說,他們是上天能夠開飛機、落地能夠開坦克的綜合性特戰部隊。
特戰這兩個字,近幾年很流行,特別是在國內,簡直是個部隊就想把自己跟特戰兩個字掛上鉤。但是真正符合這兩個字的,卻是區指可數。
拿任建軍的隊伍來打比方,那也叫海軍陸戰隊,但是你給他們一個核潛艇會開嗎?你給他們一架J22會開嗎?這東西,不是槍法準、身體好就算是特戰部隊的!
騰樹堂一臉懷疑地問道:“鳳喜,你剛剛……說什麼?”
陳鳳喜一字一字地說道:“我說您老只要給我半年的時間,我就能給你訓練出一支SAS來!我不是在吹牛逼,而是要讓這些SB知道知道,什麼才叫真正的牛逼!”
羊太儀殺氣騰騰地說道:“陳鳳喜,你不要以爲你是南宮無淵的徒弟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你要是再這麼放肆,別怪我不客氣!”
陳鳳喜不屑一顧地瞥了羊太儀一眼,冷冷地說道:“我敢在這裡放肆,不是因爲我是誰的誰,而是我不把你們放在眼裡!你們是不是真覺着我怕了你們軍工處?老子連特媽的中情局都不怕我會怕你們?你們不是願意裝逼嗎?那就要做好被人操的準備。姓羊的,我本來還想着到194
9混個一官半職,現在看來,你們那地方和我犯衝,不適合我去!你別這麼看着我,我承認我打不過你,不過你有把握近我身嗎?”
“放肆!”羊太儀勃然大怒,舉起右爪就朝着陳鳳喜抓了過去。
“不要!”騰樹堂在第一時間就護到了陳鳳喜身前。
“嗖嗖嗖嗖嗖!”
“砰砰砰砰砰!”
一連五發子彈,斜擦着騰樹堂的頭皮射到了他與羊太儀之間的地面上。
羊太儀也好、騰樹堂也罷連週週那些軍工處的警衛也都搭上,無一不是嚇得臉色蒼白。
陳鳳喜霸氣十足地說道:“在這個世界上,除非我想,不然的話,沒人能近我的身,包括子彈!”
羊太儀徹底傻眼了,刺頭他見過不少,但是像陳鳳喜這樣渾身都是詭雷的刺頭他還是頭一次見到。
程啓剛也傻眼了,這來得路上他們已經做好了掩護工作,怎麼可能還被人跟上?最重要的是,外圍那些狙擊手都睡着了嗎?他緊忙掏出對講機叫道:“老槍,你們怎麼搞得?趕緊把開槍的人找出來!老槍,老槍?”
半晌都沒有得到回話的程啓剛在第一時間就看向了陳鳳喜。
陳鳳喜不冷不熱地伸出了手。
程啓剛鬼使神差的將對講機遞給了他。
“喂,我是陳鳳喜,你們沒有把他們怎麼樣吧?”
“沒有,只是把他們打暈了而已。”
“嗯,別弄傷他們,省得麻煩。不過……一會兒走得時候把他們的狙擊鏡全部拿走!”
“好。”
“你們外圍佈置了多少狙擊手?”將對講機還給程啓剛的時候,陳鳳喜不冷不熱地問了起來。
“二十四個……”程啓剛下意識地回答道。
陳鳳喜一臉鄙夷地笑道:“二十四個?我的人才四個!”
“唰……”程啓剛的臉徹底綠了,羊太儀的臉更綠了,聚過來的警衛的臉也綠了,陳鳳喜帶給他們的震撼讓他們都忘了去管倒在地上那個胳膊被徹底掰碎的傢伙的死活。
陳鳳喜面無表情地看着羊儀,一字一字地說道:“任何部隊存在的理由都是爲了保護國家和人民的安全,而任何像你們這種特別部隊存在的理由都是爲了保護國家領導人和將領的安全。儘管騰老不在此列,但是他曾經也是國家將領,你們也應該對他有應有的尊重,可是你們沒有。一個連最起碼的尊重都不能給予騰老這種老軍人的部隊,也許有它存在的理由,但是沒有我加入的理由。出於尊重,我叫您一聲羊老,軍工處很厲害,不過那僅限於國內,半年之內,我會幫着騰老打造一支在國際上都能讓人忌憚的隊伍。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我已經想好了代號,就叫老兵!騰老,咱們走吧!”
話說完,陳鳳喜便是扶着眼神迷離的騰樹堂轉身離去。
“讓他走!”
羊太儀出聲制止了那些想要攔住陳鳳喜的人。
程啓剛一臉不甘心地說道:“羊副官,就讓他這麼走了?”
羊太儀冷冷地說道:“不然你想怎麼樣?你的手下難道都不看新聞的嗎?連騰樹堂的身都敢搜,現在好了,害我成了個罪人!”
程啓剛一臉無語地說道:“羊老,他們天天除了訓練就是執行任務,哪有時間看新聞啊!”
羊太儀悻悻地說道:“不看新聞也不認識騰樹堂身上的勳章嗎?算了,事已至此也沒有什麼可說得了。轉告你們老闆吧,用不了多久,你們軍工處就不能在部隊裡一家獨大了!”
程啓剛試探性地問道:“羊副官,這不至於吧?”
“回去好好看看陳鳳喜的資料再說這話,一羣白癡,連戲都不會演!”羊太儀憤憤地甩袖而去。
騰樹堂的心情很複雜,複雜到讓他不知道應該如何去面對這一切,不管是已經發生的還是即將發生的,他都不知道應該如何去面對。
“騰老,您沒事吧?”陳鳳喜見他的臉色十分難看,忙停下了腳步。
騰樹堂搖了搖頭,一臉茫然地看着陳
鳳喜問道:“鳳喜,你不像是那種做事不考慮後果的人,你怎麼就……”
陳鳳喜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地說道:“衝動是嗎?呵呵,騰老,我首先得向你坦白,我剛剛並不是衝動。他們對你所做的一切確實讓我憤怒,不過還沒有讓我憤怒到不管不顧的地步。在看到他們對您的無禮之後,我突然覺着,屈居人下並不是我想要的。我這次來北京,主要是爲了見剛剛那個老傢伙,如果沒出這次的意外,我想我會加入1949。不過就在剛剛,我發現1949也好,軍工處也罷,都不是我想去的地方。”
“爲什麼?”騰樹堂不解地問道。
陳鳳喜緩聲說道:“裝逼點說呢,就是我不屑於跟這些只會在國內興風作浪的人爲伍。簡單點說呢,就是我不願意把自己的命運交到別人手裡。所以,我才故意演了剛剛那一出。看到您的待遇,我就在想,如果您的手裡有一支過硬的隊伍,他們還敢這麼對您嗎?打個比方吧,如果您是軍工處的老闆,還會有人敢這麼對你嗎?”
騰樹堂苦笑着說道:“不一樣,他們並不是常規作戰部隊,他們更重要的作用是維穩。”
陳鳳喜不屑地說道:“維穩?就他們?不讓事情變得更亂就算不錯了!騰老,我剛剛沒有開玩笑,我是真想借您的手訓練出一支像樣像樣的隊伍來!”
這次,輪到騰樹堂停下了腳步,他鄭重其事地問道:“鳳喜,你和我說實話,你到底是什麼人。”
陳鳳喜不以爲然地說道:“您是搞空防的,這地面上的事兒和您說了您也不知道。我只能說,我能夠弄到的,不僅僅是J22!騰老,我不否認我幫你訓練部隊有一半原因是爲了給自己找一個保護傘,不過另一半原因,是我真不願意看着空軍這麼被人看不起!”
騰樹堂若有所思地說道:“近幾年咱們國家也在注重空特的發展,可是這注重歸注重,就像陸特、海特一樣,就算跟多國合作,人家的看家本領也是不會教給咱們的,特種作戰可不是靠埋頭苦練就行的,更多是技巧方面的東西,這個……你有嗎?”
陳鳳喜信心十足地說道:“別的東西我不敢說,但是這技巧方面的東西,我還真有。剛剛的情況您也看到了,軍工處的二十四個狙擊手被我四個人就給拿下了,如果不出意外,將來他們就會是部隊的狙擊教官。今天那兩個飛行員,會是飛行教官。至於其它方面你也不需要擔心,我都會找到合適的人來擔任教官的職務。唯一的問題就是,這些傢伙的底子可能不太乾淨!”
騰樹堂不太放心地說道:“這不是問題,只要他們一心爲國家服務,國家是不會在乎他們以前做過什麼的。不過我想,他們應該沒有幹過什麼危害國家的事情吧?”
陳鳳喜道:“幹是幹過,不過沒有幹過危害咱們國家安全的事情。另外,騰老,我還有一個要求,就是這支部隊必須得是您掌權!”
騰樹堂一臉爲難地說道:“這個……恐怕有些難度。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我現在已經退下來了,這種事情自然就得由別人來做。”
陳鳳喜態度堅決地說道:“不行,必須得由您來掌權,別人的話,我不放心。”
“爲什麼?”騰樹堂不解地問道。
陳鳳喜笑道:“因爲我看着您就覺着特親,再說了,咱爺倆剛剛也算是更患難過了,這麼大的便宜,我哪能讓別人佔去?”
騰樹堂哭笑不得地說道:“你這小子……行了,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幫你運作運作,到時候肯定讓你滿意就是了。鳳喜啊,我覺着你現在還是應該回去跟他們好好說說,萬一他們給你上點眼藥的話,你不麻煩?”
陳鳳喜不以爲然地聳了聳肩膀,淡淡地說道:“他們敢給我上眼藥,我就敢給他們上炸藥!騰老,您放心好了,他們知道我是誰,所以他們不會把我怎麼樣。不過別人……就不知道了。”
“別人,什麼意思?”騰樹堂不解地問道。
“不瞞您說,我的仇家就在京城,這也是我想幫你搞一支過硬的隊伍出來的另一個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