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過後的暄暄,面無表情地坐在梳妝檯前化着妝,她表現的越是平靜,一旁的陌陌和小靜就越是心急如焚。
“你們不換衣服嗎?”暄暄強顏歡笑地看着兩人問道。
“暄暄……”
“陌陌,別說了,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你有沒有替你爸爸考慮考慮?如果你一會兒領着那個男人蔘加宴會的話,你們池家的臉……就徹底丟光了。”
“我們池家的臉,在今天上午就已經丟光了。陌陌,小靜,你們知道什麼叫哀莫大過於心死嗎?”
暄暄冰冷的話語令兩人無言以對,兩人只能是默默地走向了衣櫃,從裡面取出了早早準備好的禮服。
八點五十分,三女裝扮完畢,她們的好友也是依次敲門進入了房間。
“他怎麼還不來?”暄暄開始有些着急起來。
陌陌試探性地說道:“也許……他不來了吧。畢竟他既然能出現在這裡,也應該知道這裡是誰在辦婚禮。”
暄暄苦笑着說道:“難道連那種男人都不願意跟我在一起嗎?就連假裝一下都不行嗎?”
小靜看了看手錶,擔心地說道:“暄暄,時間到了。要不我們陪你回家吧!”
暄暄搖了搖頭,拿起桌上的項鍊戴到了脖子上,淡淡地說道:“我已經沒有家了,但是你們還有,如果不去的話,霍伯伯和夏伯伯的臉上會不好看的。走吧!”
池暄暄近乎絕望狀態地起身走向了房門,她雖然已經料到了陳鳳喜不會來,她也沒有想過陳鳳喜真會來,但是一想到又要獨自一人經歷那痛苦的時候,她還是有些無法接受,如果不是爲了家族的利益考慮,她現在早就從樓上跳下去了。
“今天下午的事,誰也不準說出去!誰要是敢說出去,我饒不了她!”小靜在出門之前,目光兇狠地警告着其她女孩,這些女孩在她眼裡不算朋友,只是玩伴而已,所以對她們,她從來不會客氣。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孩子無論在哪裡都會是人羣的焦點,可是今天,這些女孩成爲焦點的原因不是因爲她們多漂亮,而是因爲她們和池暄暄在一起。
“這池暄暄也真夠可以的。”
“不可以能怎麼樣?”
“是啊,孔家人辦晚宴,這深圳上上下下有人敢不來嗎?”
“不過這池暄暄長得是真不賴,看看那小腰、那小腚,操起來肯定舒服。”
“有什麼可舒服的,都已經被皇甫華夏操爛了。”
“這皇甫華夏也夠可以的哈,一個什麼都不是的玩意兒,竟然摘了咱們深圳六朵花中的兩朵!”
“什麼都不是?你還真敢說這句話。你除了有個好爹之外還有什麼?皇甫華夏可是除了沒有好爹之外什麼都有!”
鄙夷、鄙視甚至還有嘲諷的眼神以及話語源源不斷的傳進耳中,其實池暄暄並不是真聽到了他們在說什麼,她只是感覺到所有人都在說她而已。
“暄暄,你沒事吧?”陌陌見到暄暄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緊忙上前扶住了她。
“我沒事。”暄暄使勁搖了搖頭。
“那兩賤人來了!”小靜惡狠狠地看向了禮堂大門的方向,只見一身黑色燕尾服的皇甫華夏正領着那一身深紅色晚禮服的孔美媛走進禮堂。
“譁……”潮水般的掌聲隨着兩人的步入響了起來,一干南方各省的太子爺和大小姐們紛紛簇擁到了兩人身前。
孔美媛在人羣中找到了池暄暄,她徑直挽着皇甫華夏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有戲看了。”
“火星撞地球啊!”
“中午看她們倆就有要掐的意思。”
人羣紛紛瞪大了眼珠子想要看一出好戲,而這齣戲如果不出意料的話,將會是池暄暄飽受其辱。
“暄暄,小靜,陌陌,咱們姐妹幾個好久沒見了,中午的時候沒有顧上你們,一會兒咱們可得好好娶娶。”孔美媛微笑着說道。
“美媛姐,你越來越漂亮了。”令衆人沒有想到的是,池暄暄竟然在這種時候還能笑出來,而且笑得還是那麼燦爛。
孔美媛不甘示弱地笑道:“
以後華夏可就是你們的姐夫了,他要是敢在外面沾花惹草,你們可要告訴我!”
池暄暄笑道:“怎麼會,美媛姐這麼漂亮,哪個男人娶了你還會出去沾花惹草,你說是吧,姐夫?”
“姐夫?”
“這個池暄暄……不一般吶。”
“這個丫頭,有點意思。”
就在孔美媛和池暄暄針尖對上麥芒的時候,司儀走到了他們身前,示意宴會可以開始了。
中午的婚宴招待的大多是一些長輩,而晚上的宴會則是特意爲這些從其它市甚至是其它省來的太子爺們準備的,說白了就是一種拉攏關係的宴會。
皇甫華夏和孔美媛兩個人站到了禮臺上,一人舉着一杯香檳。
“謝謝各位賞臉來參加我和美媛的婚禮,今天中午有長輩在咱們都有些拘束,今天晚上就咱們這些年輕人,大家可以放開了玩……”
“老修,你不行啊,你不是吹牛逼說在廣州你最大嗎?這玩意你沒到人家這宴會就要開始了,是他們沒把你放在眼裡還是沒放在眼裡還是沒在眼裡呢?”
皇甫華夏的話剛說到一旁,一個陰陽怪氣的就在禮堂門口響了起來。
扭頭看去,屋裡的羣人着實被正步入禮堂的年輕人嚇了一跳。
“修文軒!”
“修文浩!”
別的人他們不認識,但是有着南方第一太子爺之稱的修文軒他們卻是不敢不認識,在修文軒身旁的修文浩雖然不像大哥那麼有名,但是他在這羣年輕人心中的地位那也是非同凡響的。
“文軒哥,文浩哥,你們怎麼來了!”孔美媛一臉興奮地跑向了兩人。
文質彬彬的修文軒扶了扶眼鏡,輕聲說道:“我們四個剛從香港回來,一聽說你結婚就趕緊過來了。來的有些晚了,你不會生哥哥的氣吧?”
孔美媛開心地笑道:“怎麼會生氣!”話落的時候,她還一臉得意地挽住了修文軒的胳膊,看着旁邊的兩人問道:“這兩位是……”
修文軒微笑着說道:“哦,這是廖靜輝,南京人。這是蒲剛強,山東人。”
“哥,他們該來了。”修文浩不動聲色地看了修文軒一眼。
“他們?還有人要來嗎?”孔美媛好奇地問道。
“嗯,有幾個朋友也想着來湊湊熱鬧。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說話的工夫,羅飛、高義兩個人就出現在了禮堂門口。
一看到羅飛肩膀上的兩槓兩星和高義肩膀上的兩槓三星,一干太子爺們不由就有些傻眼了,他們兩的年紀,少校應該是頂天的軍艦,可是現在卻是一箇中校、一個上校,這其中有多少故事,實在是太耐人尋味了。
“高哥、羅哥!”修文浩一看到兩人就熱情地朝着兩人笑了起來。
高義不動聲色地走上前來,尷尬地說道:“剛開完會,就穿着這身行頭來了,不會給你們添麻煩吧?”
孔美媛緊忙說道:“不會不會,文浩哥,這兩位是……”
“哦,這兩位是……”修文浩的話還沒有說完,臉上的表情就突然凝重起來,修文軒等人亦是如此,孔美媛不由就是好奇地順着幾人的目光看向了禮堂大門,只見一個一身誇張行頭的男人昂首挺胸地步入禮堂。
修文軒在第一時間就鬆開了孔美媛的胳膊,大步迎上前去。
“你給我定那!”陳鳳喜一見修文軒這傢伙朝自己走來了,緊忙吼了一嗓子。
他這一嗓子,不僅令在場諸人大吃一驚,更是讓在角落裡默默喝酒的池暄暄大吃一驚。
“你這次要是還敢親我,我真弄死你!”陳鳳喜接下來的一句話,再次令人大跌眼鏡。
修文軒不以爲意地笑道:“陳哥,說這話就沒意思了不是,咱們倆的交情,親一口都不行啊?”
陳鳳喜悻悻地說道:“廢話,老子今天是來找我女朋友的,你特媽的當着我女朋友的面親我算怎麼當子事兒?”
蒲剛強一臉怨念地說道:“姐夫,不帶你這樣的,我姐可是天天望眼欲穿的在參謀部裡等着你……”
陳鳳喜白了蒲剛強一眼:“少套近乎,誰是你姐
夫!”
“啪!”
“啪!”
高義和羅飛兩個人突然就朝着陳鳳喜敬了一個軍禮,兩人的動作給衆人帶來的震撼,絲毫不壓於剛剛陳鳳喜對修文軒的態度。
陳鳳喜不冷不熱地看着兩人說道:“你們倆的軍銜都比我高,你們朝我敬禮,是寒磣我嗎?”
高義笑道:“陳老弟別說笑了,我們倆的軍銜再高,也不如你這種皇家教頭來得厲害啊!”
羅飛一本正經地說道:“陳教,您就別寒磣我們了,您要是再這麼說,我可就回去打降職報告了啊!”
陳鳳喜不耐煩地說道:“行了,我懶得搭理你們。你們怎麼在這裡?”
修文軒故作平靜地說道:“哦,今天我朋友結婚,我們幾個剛好在一塊,就一起過來湊湊熱鬧。陳哥,倒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我昨天還聽人說你在北京呢?”
蒲剛強興奮地叫道:“姐夫,你是坐407還是環球8000來的?甭管什麼了,借我出去玩一趟唄?”
“407?”
“環球……8000?”
“這人到底是誰啊?”
“估計是北京的太子爺吧,不然修家兄弟也不會對他這麼客氣。”
“北京的太子爺?有姓陳的嗎?”
陳鳳喜不冷不熱地說道:“我坐火車來的,想玩,去火車站買票玩去。”
“陳哥,你啥時候來的深圳啊?你怎麼會來這裡?”修文浩一臉好奇地問道。
陳鳳喜一臉深沉地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根大衛杜夫,修文浩見狀二話不說就將火送了過去。
“陳少!”就在這個時候,陸天龍的兒子陸祖輝也出現在了禮堂門口。
陸祖輝的出現,再次引起了衆人的驚訝。
陳鳳喜面帶不悅地說道:“祖輝,和你說過多少次了,別少少少的叫我,聽着彆扭!”
陸祖輝陪着笑臉說道:“嘿嘿,習慣了習慣了。陳哥,你怎麼來了?是來看看生意?要不要我通知各單位負責人過來?”
“我來這裡是私事,就別張揚了。再說了,現在還沒簽合同,就讓他們見我不好。”
“嗨,這合同還不是說籤就籤的事兒嘛!陳哥,不是我說你,既然美媛是你朋友,你怎麼不早和我說一聲啊!那什麼,美媛,今天晚上的單全部打三折!”
“什麼?”
“我沒聽錯吧?”
“三折?”
傻眼了,所有人都傻眼了,就因爲是這個人的朋友就打三折,要知道這觀瀾湖會所最低的折扣也纔不過是八折,就算是來點大神級別的人物那也是打到六折而已,這上來就給打到了三折……這人到底是什麼來路?
還沒等孔美媛上前道謝,陳鳳喜就不冷不熱地說道:“美元?我還歐元呢!不認識!我來這裡是找我女朋友的。”
“女朋友?”聽到這話一干人等紛紛瞪大了眼珠子,都想看看這個讓人無法直視的男人的女朋友到底是誰。
“暄暄,別鬧了,快出來吧!”
“暄暄……”
“不會是池暄暄吧?”
“我操!”
“什麼情況?”
人羣相當自覺的給池暄暄讓出了一條路,見那池暄暄一臉茫然地愣在了原地,陳鳳喜連忙快步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說道:“你也真是的,不就是中午沒陪你來嘛,你至於連我電話都不接嗎?再說了,我也不是因爲別的原因不陪你,而是爲了給你個驚喜!”
“驚喜?”池暄暄聽到這話更傻眼了。
陳鳳喜點了點頭:“嗯,驚喜。你不是說你喜歡這裡嗎?我就和陸氏國際談收購的事情了,現在價格已經談妥了,只要你點頭,我馬上就把合同簽了!”
“什麼?”
“……”
“這……”
人羣徹底炸鍋了,陸氏國際,觀瀾會所三大股東之一,以觀瀾會所現在的價值想要收購,那價格……可是不敢想象的。
陳鳳喜故作着急地說道:“你怎麼一點也不高興啊?怎麼,你不喜歡?你要是不喜歡,我就不籤合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