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沒有選擇的選擇纔是最正確的選擇。
就像龔天擎決定讓陳鳳喜給龔磐皇治病一樣,他沒得選。而正是因爲他今天的沒有選擇,才爲龔家打下了堅如磐石的未來。
龔天擎的本意是想讓陳鳳喜留在龔家莊爲龔磐皇治病,一來爲了防止陳鳳喜做出什麼歹事,二來自己也好看看進展。
但是,陳鳳喜現在也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如果他現在停止不前,到時候就算龔家想要保他,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所以龔天擎還是別無選擇,只能讓龔磐皇到安南。
“爺爺,我覺着這件事還是低調些好,除了咱們自己之外,最好不要讓別人知道。這樣等我病好之後,我就能知道誰是人、誰是鬼了。”
龔天擎被龔磐皇這句不動聲色的話嚇到了,一直以爲他都以爲這個寶貝孫子對家族事務不感興趣,現在他才知道,龔磐皇並不是不上心,而是無暇分心,現在他有機會好好活下去了,自然要把心思往家族興旺上分一分。
“磐皇,你知道,爺爺一向尊重你的決定,這次也不例外。不過爲了安全起見,除了他們五個之外,我還會派些人跟着你。至於這醫院的事情,你讓陳鳳喜不用擔心,只要他找到了合適的地方,告訴我一聲,不出七天,醫院決定建好!”
“謝謝爺爺。爺爺,你不必擔心。陳鳳喜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不過也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孫子在看人方面的功夫,還是不差的。”
“但願如此吧。好了,你走吧。我會對下面人說你出去散心了。”
“嗯。”
趁着夜色,龔磐皇離開了龔家莊。
黑色的福特E350的車尾燈消失在街道上的同時,龔家莊有二十六戶人家的大門掛上了鏈鎖。
龔磐皇呈45度角躺在椅子上,後面的歐陽紫瞳手法熟練的幫他按摩着肩膀及頭部。
車內的氣氛有些凝重,就連平日裡愛說冷笑話的竺青竹都安靜了下來。
龔磐皇知道,他們是在爲自己擔心,不過在他看來,他們的擔心就像龔天擎一樣,完全是多餘的。
找了陳鳳喜,最壞的結果就是死的早一些而已。而像現在這樣如同廢人一樣活着,龔磐皇寧可求痛快一死!
傍晚時分,龔盤皇的車子駛進了安南莊園。
正在門口澆花的李南枝看到這輛掛着唐山牌照的福特E350時,眉頭不由就皺了起來。
龔磐皇從窗戶裡頭看到李南枝的時候,眉頭變是輕輕皺起。
“你們在這兒等着。”龔盤皇囑咐歐陽紫瞳等人一句之後,便是面帶微笑地走向了李南枝。
“好久不見。”龔磐皇客氣地說道。
李南枝微微一笑,不以爲然地說道:“也不是很久。”
龔磐皇笑道:“看來陳鳳喜很適合你。”
李南枝不覺一愣,笑道:“爲什麼這麼說?”
龔磐皇不以爲然地聳了聳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道:“以前的你,可不像現在笑得這麼燦爛。”
李南枝不假思索地說道:“以前的你,可不像現在這麼八卦。怎麼,決定了?”
龔磐皇點了點頭:“嗯,決定了。人總得做出決定,不是嗎?”
李南枝不置可否地笑道:“沒錯,人總得學會做決定。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出正確的決定。”
龔磐皇笑道:“那依你看,我這個決定是好還是壞?”
李南枝收起了笑容,目光堅定、聲音堅決地說道:“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堅持過一個決定。”
龔磐皇爽聲笑道:“看來我的選擇是對的。怎麼,陳鳳喜不在家就不請我進去坐坐了?”
李南枝漫不經心地說道:“門開着,願意進進去就是了。張伯在裡面,他會招待你。我澆完這些花就進去了。”
“好吧,那你快點,好久沒喝你泡的茶了。”
“嗯,知道了。”
“皇子和那個女人很熟嗎?”歐陽紫瞳有些不悅地看着幾人問道。
南宮赤鋒不動聲色地說道:“不是很熟,而是相當熟。”
“什麼意思?”歐陽紫瞳好奇地問道。
南宮赤鋒緩聲說道:“
她是李南枝,京城李家的天才少女。皇子在京城治療那段期間,一直都是住在李家。只不過後來兩家大人鬧了些矛盾,兩人這纔不好再見面。那會兒估計皇子沒病的話,她現在就是咱們的皇妃了。”
“她配不上皇子。”歐陽紫瞳不假思索地說道。
竺青竹陰陽怪氣地笑道:“看來有人吃醋了。如果某些人知道,皇子是因爲覺着自己配不上她纔沒有下手的話,會做何感想呢?”
“你說什麼?”歐陽紫瞳驚訝地瞪大了雙眼。
白灰神情淡漠地說道:“雖然他一般不說真話,不過這次沒有說錯。她是我跟皇子這麼久聽過的他唯一誇過的女孩。皇子常常說得一句話就是幸虧李南枝是女人。”
歐陽紫瞳不解地問道:“爲什麼這麼說?”
白灰鄭重其事地說道:“因爲如果她是男人的話,皇子恐怕會更加自卑。”
歐陽紫瞳一臉懷疑地說道:“有那麼誇張嗎?還有比皇子更聰明的人?”
白灰心事重重地說道:“皇子是聰明,李南枝是智慧,兩人不是一回事。咱們反正要住下來了,以後接觸接觸她你就知道了。還有,千萬不要想着去試探她,那無疑是玩火自焚。”
歐陽紫瞳面無表情地說道:“我知道,皇子會生氣嘛!放心好了,我不會幹讓皇子生氣的事兒。”
南宮赤鋒神情凝重地說道:“不,不是皇子會生氣,而是李南枝身邊的四個怪物會生氣。”
“四個怪物?”歐陽紫瞳好奇地看着臉色古怪的他們,就連沒心沒肺的竺青竹的臉上都露出了凝重的神情。
南宮赤鋒一字一字地說道:“京都四邪。”
聽到這四個字,歐陽紫瞳的雙目不由瞪圓。
京都四邪,不像農絕那麼如雷貫耳,但是任何提及這四個字的人臉上的表情都像現在的南宮赤鋒一樣,凝重和警惕。
歐陽紫瞳好奇地問道:“比咱們龔家莊的八大金剛還要厲害嗎?”
南宮赤鋒搖了搖頭,意味深長地說道:“沒人知道,也沒人想知道。總而言之,不要去招惹李南枝,她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歐陽紫瞳一臉糊塗地嘀咕道:“這麼厲害的女人,爲什麼會喜歡陳鳳喜呢?還有那個農家的丫頭,爲什麼也會喜歡陳鳳喜,難道她們倆個都不介意彼此的存在?”
竺青竹同樣是一臉疑惑地說道:“根據我的調查,陳鳳喜跟清幫的赫連洛河、妖門的胡家仙還有京城那個鬼臉商玉鏘都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除了她們仨之外他還有不少女人。你說葉梓伊和李南枝爲什麼會看上這種人呢?以他們的家勢,想找什麼樣的找不着?”
白灰若有所思地說道:“她們倆看上沒什麼奇怪的,奇怪的是爲什麼她們的家裡人不出面阻止!”
“對啊,爲什麼呢?”歐陽紫瞳不解地問道。
南宮赤鋒懶洋洋地說道:“這恐怕得去問問那些女人了。不說了,陳鳳喜回來了。”
陳鳳喜已經喜歡上了當官的感覺,雖然拿腔拿調說話很累,不過感覺去很爽,特別是當別人用一種仰視和驚悚的目光看自己的時候,他的心情就更爽了。
陳鳳喜迫不及待想要向李南枝說說自己今天下午到縣政府裡頭開會時的表現,他自己都被那種從容、淡定、深邃的自己迷住了。
看到站在福特車前的南宮赤鋒他們的時候,陳鳳喜的眉頭不由就皺了起來,暗暗呢喃道:“還是來了嗎?”
陳鳳喜下車的時候,南宮赤鋒向他點頭示意,陳鳳喜點頭還禮後大步邁進了家中。
回家的時候看到李南枝正半蹲在地上給龔磐皇泡着功夫茶的時候,陳鳳喜的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
“我回來了。”陳鳳喜輕叫了一聲。
“回來了,剛剛還在說你呢。”一聽到陳鳳喜回來,李南枝連忙放下茶壺,愉快地跑到玄關前幫他脫西服、拆領帶、換脫鞋。
看到李南枝這一連串的動作,龔磐皇不由就是一臉羨慕地說道:“陳醫生,你這福分不淺吶!”
陳鳳喜得意洋洋地摟着李南枝的腰走進了客廳,大大咧咧地說道:“怎麼說呢,估計上輩子我是個大善人吧,這輩子才能讓我得着
南枝這麼好的媳婦。”
“你們聊,我去幫張伯做飯。”李南枝微微一笑後便是走進了客廳。
“走,咱們進書房談!”一直在龔磐皇面前沒什麼優越感的陳鳳喜,迫不及待要讓他見識見識自己的書房了。
不過可惜的是,龔磐皇在進入書房後並沒有像朗勝利那麼吃驚,臉色出奇的平靜。
這可讓陳鳳喜感到有些刺撓了,這傢伙,這麼流弊的書房你就不評價評價?
“是南枝幫你佈置的吧。”陳鳳喜正糾結着呢,龔磐皇就不動聲色地發聲了。
“你怎麼知道?”陳鳳喜皺眉問道。
龔磐皇不以爲然地說道:“我的書房也是她幫我佈置的。”
陳鳳喜一臉鄙夷地瞅了他一眼,悻悻地說道:“少吹牛了,你們倆已經有六年沒見面了。六年前你還是個小屁孩呢,哪來的書房?”
龔磐皇淡淡地說道:“信不信隨你!”
陳鳳喜瞥了龔磐皇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道:“你這來找我給你看病,竟然還拿着我女人來刺激我,就不怕我給你整個醫療事故出來?”
龔磐皇不假思索地說道:“如果你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南枝是不會看上你的。不過你挺讓我吃驚的,沒想到南枝會願意委身於你。”
“沒辦法,誰讓咱這泡牛糞肥沃呢。”說着話,陳鳳喜就從抽屜裡頭拿出了煙,自己點了一根後直接將其放到了龔磐皇面前。
龔磐皇神情有些沮喪地問道:“能告訴我,煙是什麼味道嗎?”
陳鳳喜懶洋洋地說道:“你抽一根不就知道了。”
龔磐皇面帶自嘲地說道:“抽不了,平常我聞着煙味都會難受。”
陳鳳喜意味深長地說道:“既然以前不抽,那以後也還是別抽了。這玩意兒,不是什麼好東西。”
龔磐皇皺眉問道:“那你爲什麼還抽?”
陳鳳喜收起了大大咧咧的表情,意味深長地說道:“我和你不一樣,你是身體有病,我是心裡有病。有時候需要這玩意兒來幫我保持冷靜。好了,不說這個了,怎麼樣,這次來想好了嗎?”
“嗯,想好了。”
“不怕我害你了?”
“怕。”
“那你還來?”
“我信你!”
“你這又是害怕我害你、又是相信我的,你這讓我很惶恐啊。”
“這不矛盾。我是因爲相信你纔來,但是我也害怕會出現你說得醫療事故。不過你放心,不管是什麼結果,都不會有人爲難你。”
陳鳳喜信心十足地說道:“你也放心,我陳鳳喜要治的人,還沒有治不好的。我這已經讓人在盤山村建醫院了,估計再有半月就該差不多了,到時候咱們就開始治療。正好,咱們趁着這個時間找找在生辰八字、骨相面相還有血型跟你都合適的人。這方面我不太擅長,不過我認識個高人擅長。今天晚上是來不了,明天吧,明天我讓他過來。”
龔磐皇眉頭不覺一緊,擔心地說道:“還要半個月。”
“怎麼,有事?”陳鳳喜好奇地問道。
龔磐皇無可奈何地說道:“不是,而是我的身體是需要長生草來維持平衡的。這裡沒有長生草,要是呆半個月的話,我怕到時候會更加虛弱影響治療。”
陳鳳喜驀然起身,神情凝重地問道:“你相信我嗎?”
龔磐皇悠然起身,臉上破天荒地露出了笑容:“本來只是信一半,不過見到南枝之後,我全信。”
陳鳳喜悻悻地瞥了龔磐皇一眼,道:“以後不要叫我女人叫的那麼曖昧,我擔心我在動手術的時候正出個醫療事故。要是信我,那你在接下來的日子就按我說得做。”
龔磐皇好奇地問道:“做什麼?”
陳鳳喜朝着龔磐皇吐了口煙,壞笑着說道:“你還是處男吧?”
龔磐皇臉色不由一紅,無奈地說道:“我的身體不好。”
“知道爲什麼不好嗎?”
“因爲我的鏡花水月命。”
“錯!”
“什麼意思?”
“因爲你都這麼大了還是個處男,在治病之前,我得先幫你成爲一個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