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萬!”魯大龍那對大眼珠子差點沒有從眼眶中跳出來。
陳鳳喜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膀:“你沒有聽錯,就是一千萬!”
饒是肚子裡邊有萬般怨,在這個深不見底的人面前魯大龍也只能是委曲求全,他無可奈何地說道:“好吧,把你的銀行帳戶給我,我讓人給你轉帳。”
陳鳳喜一本正經地說道:“對不起,我只接受刷卡或者現金,不接受銀行轉帳。天知道你們日後是不是會被國際反恐組織給一網打盡,萬一到時候查往來帳目的時候查到我,我豈不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魯大龍一臉糾結地說道:“陳醫生,一千萬不是筆小數目,我上哪兒給你弄那麼多的現金去?至於刷卡,你覺着我會有能刷出一千萬的信用卡嗎?”
陳鳳喜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好像是這麼回事,既然這樣的話,那咱們就換種方法來付醫療費。”
“你說!”魯大龍急忙叫道。
陳鳳喜的臉上露出了奸商地笑容,壞壞地說道:“現在連你和崔元勇一起加上,你們總共有十四個人。按照現在人體器官市場的價格,一千萬足以把你們全身上下的零件買齊。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是讓我的人把你們的器官取下來然後來付清診金。第二是跟我的人一起幹夠一千萬的活然後離開。怎麼選隨你,不過要快點做決定!”
魯大龍呆呆地眨了眨眼,愣了半天之後,他還是情不自禁地看着陳鳳喜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陳鳳喜突然收起了笑容,神情冰冷地說道:“現在是你做出選擇而不是提問的時候。”
殺氣,逼人的殺氣,魯大龍直覺着全身的汗毛都因爲這股逼人的殺氣而彎曲了下去。
殺氣並不是來自眼前的陳鳳喜,而是來自身後,來自四周。
在這種時候,人的下意識應該是觀察一下週圍的環境,可是魯大龍並沒有這麼做,因爲經驗告訴他,他現在可以動的地方只有嘴,如果其它部位動的話,恐怕他的嘴就永遠都動不了了。
魯大龍小心翼翼地說道:“陳醫生,你這是把我們往死路上逼。無論我選擇哪一種,最後的下場都是死路一條。選擇第二條看上去是能活下去,可是AK47對待叛徒的方式可比克格勃要殘忍的多!”
陳鳳喜不以爲然地攤了攤手:“那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如果你實在沒有辦法選擇的話,那我再給你一個選擇,你
讓斯瓦伊涅夫把錢送來!”
“好!我這就給他打電話!”魯大龍不假思索地應了下來。
陳鳳喜似笑非笑地說道:“魯大龍,你知道聰明反被聰明誤是什麼意思嗎?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次綁架安妮傑西卡的事情斯瓦伊涅夫並不知道吧?”
魯大龍面無血色地看着陳鳳喜,雙目之中流露出來的除了驚恐之外還有絕望。
陳鳳喜微笑着說道:“不要問我怎麼知道的,這個並不難猜,以斯瓦伊涅夫的性格,他絕幹不出這種蠢事來,最起碼他不會在中國幹。另外,如果他知道這一切的話,你們在出事之後也不會來我這裡了。我說得對嗎?”
魯大龍的眉頭不覺一緊,一字一字地說道:“你是孫悟空?”
陳鳳喜不屑地說道:“悟空?還八戒呢!我沒有多少時間浪費在你身上,給你最大的優惠就是幫你把鄭鐵救出來了。如果這樣你還沒有辦法做出選擇的話,那我就無話可說了。”
“好,我答應你!”魯大龍神情凝重地應了下來,從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來,他並不是在敷衍,而是實實在在地答應了下來。
陳鳳喜滿意地點了點頭:“你很聰明,我最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現在你可以走了,至於他你不用擔心,一會兒就能和你匯合!”
“我去哪兒?”魯大龍皺眉問道。
陳鳳喜不假思索地說道:“哪來的就哪去,怎麼着,還想讓我給你安排酒店啊!”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剛剛不是說……算了,我明白了。”魯大龍欲言又止地搖了搖頭,垂頭喪氣地轉身離開了房間。
魯大龍走到一樓客廳裡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看向了那個正在廚房裡頭忙活着上午茶的張長弓,他一臉疑惑地看着這個面色平靜到什麼也沒發生過的老人,猶豫了良久,也是沒有敢去開口說點什麼,或者說他根本沒有想好要說點什麼。
就在他暗感這一切太過詭異的時候,張長弓擡起了頭,遞給了他一個相當謙卑地微笑,客氣地說道:“這就走了?下次再來的時候挑個飯點,我讓你嚐嚐我的手藝。”
“嗯,知道了。”魯大龍畢恭畢敬地點了點頭後便是邁步走出了房門,直待他走出別墅大門的時候,他還在覺着自己的後背發涼,待他走到停車場,看到包括跟着自己進入陳家的四名手下全部像死豬一樣躺在車裡的時候,他那挺拔的身軀一點點彎了下去
……
“要這些廢物有什麼用?”
久違的、冷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的時候,陳鳳喜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難得的、燦爛的笑容,笑眯眯地說道:“如果沒有這些廢物的存在,怎麼能體現出你的優秀?”
“油嘴滑舌!”說話的人甩給了陳鳳喜一個白眼。
陳鳳喜的嘴咧得更大了,傻笑着說道:“你知道的,我笑着說出來的話,從來都是真話。”
“那可不見得,當時你和塔固談判的時候也是笑着說得話!”
陳鳳喜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說道:“哦,這樣啊,那我再加上一句,我笑着對女人,哦,不,我笑着對美女說出來的話,從來都是真話!”
“懶得搭理你!你到底準備什麼時候動手?難道你非得等到我老得不能動的時候才動手嗎?早點結束這一切,讓我過幾年正常人的生活不行嘛!”
女人,漂亮的女人,性感的女人,同時也是可怕的女人。
她的臉就如同吊死的手機屏保裡的封面女郎,精緻到無可挑剔。
她的身材,就如同出現在花花公子雜誌上的封面女郎,完美到令人垂涎。
但是,她的美、她的性感全部都因爲那露在玉頸上的紋身而被抹殺。
那是一個滿背的紋身,從頭至腳、從左手背到右手背。這是一個陳鳳喜所見過的最無聊的紋身,因爲它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一個紋身,而是一個人在身上披了一塊黑布。
不,更準確點講,是一個人的影子依附到了自己身上!
陳鳳喜微笑着說道:“我知道你對詩詞歌賦頗有研究,我前兩天看到一句詩,是‘蟄龍已驚眠,一嘯動千山。’你能幫我解釋解釋這句話的意思嗎?”
女人不屑一顧地瞥了陳鳳喜一眼:“就你還蟄龍?我看最多就是個蟄蟲!你的動作最好快點,最近不少生面孔出現在了周圍,恐怕已經有人開始注意你了。”
陳鳳喜故作糊塗地問道:“這對你來說不是很好嗎?有人注意我說明一切就要結束了,你應該高興纔對啊!難道……你並不希望這一切結束?還是說,你是怕我出事?”
“真是想不通,你這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到底是怎麼在別人面前收起來的!我懶得理你,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女人扭頭就走,給陳鳳喜留下了一個十分耐看的背影。
看着這個背影,陳鳳喜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