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爲天人的龍睚眥尚未走近,蒲景雲的警衛排就在第一時間擋在了他的身前。
危險,這是龍睚眥給這羣用生命來保護蒲景雲人身安全的士兵們第一感覺。
見一干警衛員都已經把手摸向了槍套,劉婭婷趕緊說道:“別緊張,她是我朋友。”
“幹嘛呢,一個女人而已,瞧把你們嚇得,該幹嘛幹嘛去!”得知對方是劉婭婷的朋友,蒲景雲緊繃的神經這才鬆了回去,罵罵咧咧地呵斥退了手下。
“婭婷,你來這做什麼?”呵退手下後,蒲景雲便是一臉好奇地看着劉婭婷問了起來。
劉婭婷不以爲然地笑道:“沒什麼,一點私事。倒是您,怎麼會在這裡?”
蒲景雲將信將疑地說道:“哦,我也是一點兒私事!”
“婭婷姐,鳳喜哥呢?他沒事吧?”一被人送至辦公樓下,赫連銀環就着急地問了起來。
劉婭婷不假思索地說道:“沒事,這裡是交通隊又不是刑警隊,他們最多也就是把陳醫生拘起來而已。”
“噗啦!”
龍睚眥陡然收起了雨傘,原本不停有雨珠滾落的傘面,隨着她這一下子變得乾淨無比,哪怕她現在是在拎着雨傘,也沒有半滴雨珠落到地上。她露出的這一手,讓本就神經緊張的一干警衛員變得更加如臨大敵起來。
龍睚眥面無表情地掃量了蒲景雲身旁的董大山等人一眼,淡淡地說道:“法律可以殺死一個人,但是殺不死一個人的精神!陳鳳喜的高貴並不是表現在言談舉止和穿衣打扮上,這些對他來說只是生活的一部分。他的高貴,體現在精神上!對於一個聖潔的靈魂來說,任何形式的侮辱都是不可饒恕的,哪怕是以法律爲前提也不行。”
龍睚眥對陳鳳喜的評價令人眼前一亮,特別是劉婭婷和赫連銀環,兩人都曾經在心中對陳鳳喜做出過評價,但是那些評價根本無法令她們滿意,龍睚眥此時對陳鳳喜做出的評價,令她們無法辯駁!
龍睚眥的話,不僅僅讓劉婭婷和赫連銀環重新定義了陳鳳喜這個人,也讓蒲景雲認識到了自己的問題所在。
“你們跟我來!”蒲景雲迫不及待地跑向了拘留室。
蒲景雲的動作、表情和語言,讓董大山、馬鵬和宋長江感受到了危險,三人知道,接下來繼續裝糊塗是沒有的了。
三人連招呼都顧不得跟蒲景雲打,迎着大雨就跑進車裡打起了電話。
“陳鳳喜,陳鳳喜!”
蒲景雲扯着嗓子嗷嗷着跑進了拘留室,正蹲在地上抹着眼淚的姜波一看到蒲景雲連忙站了起來。
陳鳳喜不冷不熱地瞥了蒲景雲一眼,緩聲說道:“怎麼,蒲大司令,難道你也想過過審訊犯人的癮?”
“鑰匙給我!”蒲景雲朝着姜波叫道。
姜波戰戰兢兢地將鑰匙遞到了蒲景雲的手上。
接過鑰匙的蒲景雲,神情凝重地打開了鎖,開完鎖後,又親自幫陳鳳喜打開了籠
門。
“陳醫生!”
“鳳喜哥,你沒事吧?”
劉婭婷的問候、赫連銀環的關心、以及龍睚眥的點頭示意,都令陳鳳喜的心頭感到發暖。不過現在,並不是陳鳳喜向她們表示感激的時候。再說,感激這東西如果用語言來表達的話,實在是太過虛假。所以,陳鳳喜並沒有迴應她們,而是不動聲色地看向了臉色極爲難看的蒲景雲。
“蒲司令,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被陳鳳喜凝視着的蒲景雲直覺着心頭像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堵得慌,與陳鳳喜對視了片刻後,他一臉無奈地笑道:“行了,我算是看明白了,我是假佛祖,不過你小子是真悟空啊!今天的事兒你別見怪,我這也是沒辦法。蒲柔嘉那丫頭天天賴在我們家裡不讓我進家門,這丫頭曾經在我們家老爺子九十大壽的時候說過,這輩子除了你誰也不嫁,所以我纔想出了讓你把她收了的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嗯?”劉婭婷一臉不可思議地瞪大了雙眼。
蒲柔嘉,濟南蒲家與河南唐家聯姻下的產物。
這種家族聯姻下的產物,在利益關係沒有破列之前,絕對是兩家的掌上明珠,但是一旦兩家的利益關係發生了衝突,那首當其衝受到危險的就是孩子!
貌合神離的父母、冷嘲熱諷的親人還有各家孩子的奚落伴隨着這一切成長起來的蒲柔嘉叛逆一些別人是能夠接受的,但是她竟然叛逆到在蒲老爺子九十大壽的時候當着衆人說出這種足以氣死老爺子的話來,劉婭婷倒是萬萬都想不到,不過仔細想想,這倒也符合一個被放養着長大的丫頭的性格。不過這蒲柔嘉和陳鳳喜……是怎麼認識的呢?
陳鳳喜等了半天,也沒有見到董大山等人進來,他的眉頭不由就皺了起來,悻悻地說道:“由於蒲大司令的出現,計劃已經被全部打亂了,對方現在肯定在四處找人說情和把相關人員藏起來了。”
蒲景雲好奇地問道:“鳳喜,我一直想問沒得上工夫,你這到底出什麼事了?”
陳鳳喜冷聲說道:“他們說我肇事逃逸和殺人分屍,你信嗎?”
蒲景雲不假思索地搖了搖頭:“不信!”
陳鳳喜沉聲說道:“他們用同樣的方法,說我老師聚衆鬧事把他抓了起來。我這次回來,就是爲了處理我老師的事,他們冤枉我,就是爲了警告我,讓我少管閒事!這一切的幕後黑手,就是董大山的兒子董超!”
蒲景雲眉頭瞬間就扭成了一股麻繩,恨恨地說道:“我說董大山他們說話怎麼怪怪的,合着是這麼回事!你放心,我肯定會給你一個說法!”
陳鳳喜悻悻地說道:“要是沒你,我還放心。要是你在,我反倒不放心了。到時候要是董大山託人求到了你這兒,你說我是給你面子還是不給你面子?”
蒲景雲尷尬地撓了撓頭:“呃……確實是這麼個道理。那這樣,我躲得遠遠的,到時候要是有什麼麻煩,你就找我。你看這樣行不?”
陳鳳喜默默點了點頭。
蒲景雲相當識趣地退出了拘留室,見到那陸軍正用一種匪夷所思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時候,他的火登時就不打一處來:“看啥!”
陸軍一臉懷疑地說道:“老蒲,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你這輩子,跟誰服過軟啊!難道,你還有什麼後招?”
蒲景雲沒好氣地叫道:“後招個屁!我比陳鳳喜足足大了兩輪半,我收拾他不是以大欺小嗎?就算是把他收拾服貼了,說出去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虧你還是個政委呢,我犯了這麼嚴重的錯誤都不及時提醒我!走,回去!”
陸軍不悅地叫道:“嘿,你還真是屬瘋狗的,說咬人就咬人啊!得得得,以後不管你要幹什麼,我都以黨的紀律要求你,到時候我還看你還怎麼說我!”
正在打電話的董大山、馬鵬、宋長江看到蒲景雲氣急敗壞的從大樓裡走出來的時候,那心在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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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三人沒有想到的是,董大山像是已經忘記了他們三的存在一樣,徑直就上車離開了。
馬鵬提心吊膽地問道:“董縣,蒲司令這是什麼意思?”
宋長江試探性地問道:“難道……他跟這個陳鳳喜真沒關係?”
“壞了!”董大山猛然一拍大腿。
馬鵬和宋長江直被董大山這一動作嚇得縮了縮脖子,兩人緊張地問道:“董縣,怎麼了?”
董大山若有所思地說道:“這個陳鳳喜,是徹底打算把咱們的後路給絕了啊!”
“絕咱們後路?這蒲司令都走了,他拿什麼絕咱們後路?”宋長江不解地問道。
董大山眉頭緊皺地說道:“就是因爲蒲司令走了,咱們的後路才絕了。如果蒲司令在這裡,咱們大不了服個軟找人說說情這事就算是這麼揭過去了,現在蒲司令這麼一走,陳鳳喜是打算跟他們鬧個你死我活啊!”
馬鵬懷疑地問道:“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就是爲了沈墨文那屁大點兒事,他值當跟咱們拼命嗎?”
董大山皺眉說道:“氣節,文人的氣節,算了,和你說你也不懂。當務之急,是先想辦法拖住這陳鳳喜。你們不是以涉嫌肇事逃逸的罪名抓得他嗎?那就先把他扣着,等我想好辦法再說!”
“董大山要是知道蒲司令走了,他肯定會先想辦法把我拖住,然後再託人找我老師說情,我老師肯定會爲了不讓我惹麻煩而答應他們的條件。婭婷,你馬上跟姜所走,去把我老師救出來。”
“找不到老師,他們肯定會先把人藏起來,然後跟我打持久戰。找人的事兒,睚眥,就交給你了。人一定得是活的,找到之後我再通知你下一步怎麼辦。”
“我呢我呢,我乾點什麼?”赫連銀環一聽劉婭婷和龍睚眥都有活**卻沒有,不由就有些急了。
“沒有想到你會來,所以就沒給你安排事。不過如果你真想幹點什麼的話,就領着你的人去看看那個被我撞到的交警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