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人將他的這一頭黑染白。那看起來,也不過是二三十歲的樣子。
並且,此人氣質獨特至極。一雙眼瞳深幽如淵。而長眉飛揚。絲毫沒有人間煙火氣。這幾個大爺被這一股氣韻瞬間震懾住,其中一個腦子比較活泛的,轉念間猜測道:“哎!你是雲家那小子的同學吧!怪不得這麼年輕!小夥子長得也好看!”
“不過,你幹嘛要染一腦袋白頭呢?等你到了我們這個年紀,你就知道人生短短几十年,長黑頭的日子,也就那麼些。你要覺得白頭好看,以後有你長白頭的時候……”
這個身材高大的男子並不答話。只是嘴角的一絲笑意莫測。幾個大爺一邊說着,一邊掉頭離開。自顧自的找地方扎堆打牌去了。
而這男子感應到雲氏診所中,一衆人等重新出現的氣息後,擡手敲門。
雲雷帶着一衆人等回到雲氏診所二樓,便聽到雲氏診所一樓的大鐵門被人敲響。聲音不急不躁,婉轉悠揚。彷彿古寺中的暮鼓晨鐘。並沒有急切之意。
雲雷和其他幾個修爲較低的女子,還沒覺得有什麼異常之處。可是花鏡月和小魚兒兩個元嬰期的修士,卻陡然間一驚。出自修行已久的精怪們本能的直覺,這兩個人背後的汗毛瞬間豎起。彷彿遇到了什麼不可匹敵的敵人一般。
花鏡月面沉如水,對雲雷道了一聲:“事情不對頭!敲門的這人,修爲深不可測,實力強大。即便我與那化神期的山鬼朝面時,也未曾有這樣的感覺。”小魚兒也面露懼色的點點頭。
一衆女子也緊張了起來。
雲雷卻一笑,來人不管是誰,實力這麼強大卻未曾放出靈壓威勢,更不曾破門而入。便可證明,應該是沒有什麼惡意。要依足禮數行事。
否則,雲氏診所的那扇大鐵門,擋得住普通毛賊。可根本擋不住實力強悍的修仙者。即便是築基期的修仙者,想要強行破門而入,也不費吹灰之力。
雲雷對衆人道:“不用緊張,這人實力高深,卻依足禮數。想來也不是窮兇極惡之輩。咱們該幹什麼幹什麼。”
說話間,雲雷下樓去,給此人開門。一衆女子不放心,也緊緊跟隨。開門時,卻見一個身材高大,白色的長披肩,而容顏俊朗,氣質非凡的男子站在門外。
幾個女子對於顏值極爲敏感,紛紛低呼一聲:“好帥啊!”聽得雲雷一腦門子黑線。這倒不是說白如衣等會就此移情別戀。但是人對於美好的東西,總會有欣賞和讚歎。
而門口這個男子,對於女子讚歎其顏值,明顯很適應了。絲毫不失禮的對雲雷一拱手道:“蜀山天比鄰,見過雲道友。此來是與雲道友有事相商,不知雲道友可否讓鄙人進屋說話。此處正是紅塵最繁華的所在,說話是在不方便。”
雲雷聽此人一報字號,便心中一驚。他早已從碧雲天和碧雲霞等一衆蜀山和崑崙弟子的口中,聽聞過天比鄰的名號。碧雲天還曾替天比鄰求購過贔屓坐化後,遺留下來的腹甲。
更知道,此人是修行數百年,與化神期只有一步之遙的大修士。
雖然雲雷從蜀山和崑崙弟子的口中得知,天比鄰的脾氣不錯。但是,面對這樣一個傳奇人物,卻也不敢無禮,趕忙把天比鄰讓進雲氏診所中。而看花鏡月對其恭恭敬敬的姿態,和小魚兒畏懼的樣子,雲雷便知,即便同是元嬰期的修士,彼此之間實力相差也很大。
天比鄰對雲雷笑道:“雲道友,我有事相商。不知可否尋一靜室?”
雲雷讓雲舒帶着小魚兒和一衆女子出去逛街,讓花鏡月儘快將她數千年來精心培育留存的一些珍稀植株和種子帶回來。他則帶着天比鄰上了雲氏診所的二樓,請天比鄰坐在客廳沙上,並給天比鄰倒上茶水。
天比鄰也不攔着。待雲雷忙活完,坐在沙上時,他纔開口道:“雲道友,我此來突兀。是驚擾到道友了。不過,道友驚才絕豔,卻比雲家當年的先祖還要強一些。是在是意外之喜。”
雲雷驚訝:“雲氏先祖?什麼意思?”
天比鄰問雲雷道:“道友可知道雲家的來歷?”
雲雷道:“我小時候聽父親說,雲家歷代行醫,在明清時,雲家便是太醫。”
“那雲家當太醫以前的事情呢?你可知否?”
“那我就不知道了。”雲雷搖搖頭。
天比鄰道:“此事我卻知道。雲氏這一支興盛於唐代。後來,唐朝幾百年基業被子孫敗盡,宋代唐而興後,雲氏族人便流落四方。有一支族人便流落到明京來。一直傳承到元末明初。”
“在元末時,蒙古人撤離大都時,放了好大一把火。但是,這火勢卻未能將這數百年的傳承燒盡。反而在大火後,遺留下不少燒不盡的寶物。其中有一些,便被你們這一支雲氏的先祖所得。並藉此入道,踏入修仙。”
“你們雲氏的先祖,也算得上是天資過人之輩。只用了百餘年時間,便修行到了結丹期。並四處遊歷,以求突破元嬰的契機。我當年剛入道式,還曾在蜀山見過你們這一支的雲氏先祖。受過他些許恩惠。”
“只不過,你們雲氏先祖終究沒有機緣突破到元嬰期。最終,在幫雲家度過明末浩劫後數十年坐化。你們雲家當年傳承的各種古書,基本上都是你們雲氏先祖,爲了集百家之長,尋找一個突破元嬰期的契機,蒐集而來。”
“可惜,你們雲家的後人大多並沒有修仙的資質。即便有,資質也很低,根本進階無望。繼承不了雲家先祖的衣鉢。最終,也只能靠着這些古書,學一身給凡人治病的本事。傳承至今。”
這一番話,說的雲雷目瞪口呆,他可不知道雲氏先祖,還曾出過結丹期的修士。喃喃道:“真的假的?這麼牛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