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恰逢葛爾丹與康熙帝，在昭莫多再次交戰。這佟國綱雖然知道人鬼殊途的道理，但是，心中仍有些許牽掛。所以，便帶着大隊的陰兵鬼將，奔赴昭莫多。
即便是康熙帝，也不知道自己有這麼一支援軍在。
可是，第二場爭鬥中，康熙帝佔據了極大的優勢。不費太多力氣，就剿滅了葛爾丹臨時組織起來的兵馬。最終，只有精銳的兩千兵馬，被清軍斬首。其餘的人，都見勢不妙，逃之夭夭了。
只不過，史書上不曾記載的是，這葛爾丹的兩千精銳，直到戰死，也沒有一人投降。奮力搏殺，直到最後一人。而其中作戰最勇猛的一個，就是烏日塔那順。反倒是鼓勵部下勇武的葛爾丹，丟下部衆，逃之夭夭。
在葛爾丹的這兩千部衆戰死後，以烏日塔那順爲首的一些葛爾丹部衆，一靈不滅。便藉助戰場上的陰煞之氣，化爲鬼物。而在死後，這些往日對葛爾丹忠心耿耿的部衆們，在得知葛爾丹這個準格爾汗並沒有如同原本許諾的那樣，和他們同生共死，而是自己一個人，帶着幾個親信跑了之後，便不再對葛爾丹忠心。
反倒是與佟國綱惺惺相惜，成了至交。百年以降，烏日塔那順和佟國綱的兩支陰兵，合二爲一。以昭莫多古戰場爲根基，成爲這片草原上的主宰之一。一同掠奪吞噬這草原上，死去的生靈死後所形成的各種鬼物。
雲雷聽佟國綱簡略說過這三百餘年的往事後，感嘆了一聲：“生當作人傑，死亦爲鬼雄！二位將軍壯哉！”
如佟國綱和烏日塔那順這種性子耿直的武將，最怕的就是別人的恭維。只要別人一恭維，就很容易把這恭維的話當真。然後飄飄然，不知所以。雲雷引用李清照誇讚項羽的話，來誇讚佟國綱和烏日塔那順，自然讓佟國綱和烏日塔那順心花怒放，覺得臉上有光。
一時間，對於雲雷將他們兩人煉化成鬼物，兩個人以後不得不臣服雲雷之事也不是那麼牴觸了。都覺得雲雷這個主上，還算是不錯。
雲雷對佟國綱和烏日塔那順道：“二位將軍，我如今正在盡全力擴充兵馬。所以，希望二位將軍能爲我效力。雖然我與二位將軍，在修真一道上，是主僕位分。但是，我必然會對二位將軍待之以禮。不會辱沒二位將軍的威名。”
佟國綱身在高位已久，雖然性子耿直。也知道這是雲雷在給彼此臺階下。於是，便帶着烏日塔那順，對雲雷施了一禮，道：“末將見過主上！日後，必當爲主上盡忠！”
雲雷道一聲：“免禮！不敢當！”
佟國綱和烏日塔那順直起身來，雲雷對這兩個結丹期鬼物道：“如今，咱們算是一家人了。我也不瞞二位，我這一次來草原，除了要擴充陰兵之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尋找大量的陰靈馬。”
“我見二位統領的陰兵，每一位都有一匹陰靈馬相伴。都可以稱得上是陰靈騎兵，但不知，這許多陰靈馬，是從何而來？難不成，都是當年征戰時留下來的？”
佟國綱對雲雷道：“這卻不是！戰馬只是普通的牲畜一類，根本沒有靈智。所以，既沒有人所有的執念，也沒有天地靈氣在身。連精怪都算不上，又怎麼可能化成鬼物？”
“但凡是能在死後化爲陰靈馬的，生前都至少有機緣，接引那麼一絲天地靈氣入體。成爲馬王。只有這樣，才能開啓少許靈智。死後，纔會有執念，纔會化爲鬼物。”
“這茫茫草原，看似荒蕪，看似並不適合莊稼生長。但是，在那些青草掩映中，卻不知道有多少靈草。一匹馳騁四方的駿馬，一生奔波無數，吃過的野草，就更不計其數了。這些野草中，難免便會有那麼一兩株野草，是秉天地靈氣而生的靈草。而一匹駿馬也只有吃了這麼一兩顆靈草，才能踏入修行一道，開啓些許靈智，成爲同類中的佼佼者——馬王！”
“戰馬之中，偶爾也會有獲得這種機緣的駿馬存在。可是，陰靈馬最多的地方，還是這浩瀚如海、青草遍地的蒙古大草原！畢竟，這蒙古大草原上，有太多的馬匹生生死死。數量不可計數。”
“而且，這些開啓了靈智的馬，還有一個特殊的習俗。就是在瀕死之際，只要不是難以回返，就一定會回到這草原的一個隱秘所在。並在此死去。而死去的馬，就成爲陰靈馬。”
“這個地方，我等原本以爲只是傳說，但是，在湊巧之下，我等還真就發現了這處隱秘所在。不過，奇怪的是，若此地真是自上古遺留下的，那麼其中必然會有大量修爲極高的陰靈馬。”
“可是，在我等進入此地後，卻發現，此地雖然有大量的築基期和練氣期的陰靈馬。但是卻並沒有結丹期以上的存在。所以，我等便收服了兩千餘匹築基期的陰靈馬，作爲坐騎。”
這佟國綱雖然算得上是文武雙全，但是，卻並不知道生物演化進化的歷程，和上古的一些隱秘。雲雷卻根據木質鬼面的記憶，和從岱輿山典籍中看來的記載。對於此事，卻另有一番理解。
馬這種動物的出現，和人類在這個世界上出現的時間差不多，大約都是二百六十多萬年之前的事情，那個時代，是如今科學界所說的地質時代第四紀的早期，又稱更新世、或者洪積世。
這個時代，現代意義上的真馬出現。與馬類的祖先，上古的草原古馬，和上新世初期的上新馬相比。現代的馬，已經進化成中趾充分發達，趾端成爲硬蹄，牙齒齒冠更高，咀嚼面的褶皺更爲複雜，馳騁草原和嚼食乾草高度適應的動物。
從那個年代開始，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那些有修爲在身的馬，就有了這麼一個習俗。按照現代科學研究，馬是在四千年前被人類馴服。但是，根據木質鬼面的記憶，這個時間，還要大幅度提前。
至少要提前數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