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雲平看着這漸行漸遠的汽車,聽見車中饒雅的驚叫。已經怒髮衝冠。他再不顧及眼前的這個被築基期鬼物寄附的人,一腳踹出。
原本,這個寄附在人身上的築基期鬼物,在見幻影離光劍刺過來後,便側身躲開。因爲這幅身軀不是鬼物原本的身軀,只是強行寄附掠奪來的,所以操縱起來並不算太靈活。所以,這幻影離光劍的一刺雖然被這鬼物躲過去了,但是,暮雲平這含怒一腳卻沒有躲過去。
這個被鬼物寄附在身的人,被暮雲平這全力一腳直接踹得飛了起來。呈一個完美的拋物線,翻滾着落到了十餘米開外。這一踹,此人難免要重傷。算是受了一場無妄之災。
不過,暮雲平這一踹,卻不是藉此泄憤。而是早有算計。鬼物寄附在人身之後。除了可以調集一些天地之間的陰靈氣爲自己所用之外。其他的術法之類的東西,一般就不能動用了。否則,就會讓這個寄附的身軀遭到極大的破壞。即便僅僅是調動天地之間的陰靈氣,也會讓這被鬼物寄附的身軀受到損傷。而損傷之後的軀體,就不是鬼物僅僅憑藉心念神識的寄附之術,就可以驅動的了。
所以,鬼物在寄附到人身上之後,絕大部分行動,就只能通過這被寄附的人來進行。當年寄附於陶夭紅身上的眉嫵,也不能控制陶夭紅的身體,只是藉助陶夭紅的身體,再享受一下人世繁華便是了。
不過,這種寄附,對於鬼物來說也有好處。那就是,鬼物在寄附到人身上之後,便可避開絕大部分天雷加身。而即便在與人爭鬥之中失利,也不會讓人攻擊到其由本院只是脆弱磁場的心念神識。所以,也難以隕落。
暮雲平這一踹,讓這被鬼物寄附的人受了不輕的傷,卻也讓此人就此擺脫了鬼物的寄附。
那築基期鬼物是無法藉助這被重傷的人與暮雲平爭鬥的。所以,在此人重傷後,平地便颳起一陣陰風來。那鬼物也不顧及這街上還有別人。在衆目睽睽之下,直接借陰靈氣顯化出形體。
原本,明京街上的人,看到了暮雲平的這驚豔一腳,還覺得有趣。許多人呼呼啦啦的圍上來,紛紛起鬨道:“這哥們好腳法!”
“華夏隊要是有這哥們兒在,早就進世界盃了。別的不說,這麼重的人都能踹這麼遠。要是踢個球,還不得半場一腳,直接射門啊!”
胡說八道之間,這些吃瓜羣衆紛紛拿出手機,準備拍攝。有幾個玩網絡直播的,還紛紛開啓直播模式。也有幾個好心人把那個被暮雲平踹成重傷的人圍了起來,給這個哥們檢查身體。
然後,該打妖妖靈的打妖妖靈,該打妖二靈的打妖二靈。
卻不料就在這時,平地一股陰風,呼的吹了起來。把周圍的吃瓜羣衆,吹的東倒西歪。這些吃瓜羣衆但覺得背心一涼,渾身一個哆嗦。再睜眼時,眼前居然出現了一個由灰白色氣息凝結而成的鬼物。
這築基期鬼物,用陰靈氣凝結顯化出的身體,極爲驚人,眼睛碩大如同保齡球,嘴脣外翻,如同兩根勉強連接到一起的火腿腸。四根獠牙,卻如同切火腿腸用的刀子一般,翻了出來。
由陰靈之氣顯化出的腦袋上,並沒有頭髮,只有一根如同三百五十毫升礦泉水瓶子形狀的獨角。這形象,和華夏傳說中陰曹地府裡的厲鬼,並沒有太大的分別。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驚叫一聲:“鬼啊!”並在高亢的驚叫聲中,四散奔逃。有兩個靠直播間吃飯的人,強壓心中恐懼,打開手機攝像頭,慢慢向前。與此同時,看着直播間裡,飛速增加的人數,心中暗喜。
那個築基期鬼物對於這兩個人,自然不可能無所察覺。不過,這鬼物也有些驚訝,在做鳥獸散的人羣中,這兩個逆流而上的人,表現的很是扎眼。
也有些好奇的,回頭看了這二位一眼。只是,這一眼,卻和平常人不同。這築基期的厲鬼,雖然做不到瞪誰誰懷孕,但是,這帶着陰靈氣法術威能的一眼,卻足以讓普通人心膽俱裂。
這個兩個人和這築基期的厲鬼一對眼時,心中那點勇氣終於煙消雲散。兩個人齊齊發出一聲高亢入雲的尖叫。帶着手機,一扭頭,一溜煙的跑了。那速度,絕對可以讓博爾特之流望塵莫及……
暮雲平也沒有想到,他只是爲了把這鬼物從那個被寄附的人身上逼出來的一腳,居然會造成這麼大的影響。而且,這鬼物也彷彿不再避忌人類。在光天化日下顯化形體之事,做的毫無心理障礙。
不過,暮雲平卻管不了這麼多。不管這鬼物有多麼囂張,想來只要他除去這個鬼物便可讓這裡恢復平靜。而且,暮雲平也逐漸靜下心來。他已經想清楚,若是這幾個鬼物真的想要擊殺他和饒雅,大可在一上車時,他還來不及察覺異樣時,便用偷襲的手段。
如此,前後夾擊。他縱然有幻影離光劍,怕也凶多吉少。饒雅更是會命喪當場。可既然這些鬼物大費周章的冒險將他和饒雅帶走,那麼,必然會有更多圖謀。
饒雅一時之間,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只要他將這築基期厲鬼捉住,拷問一番,便自然可以知道這些鬼物的圖謀和饒雅的下落。救饒雅出來。
雖然對於普通的修士來說,以練氣期的修爲單挑築基期的存在,還要將其活捉,基本上屬於自己作死的行爲。但是,暮雲平卻並不覺得自己不能做到。
暮雲平調集一身靈力,手握幻影離光劍,在這個鬼物顯化出形體,還未做好準備時,便一劍刺出。這一劍,與剛纔那如同幻影般的一劍並不相同。這一劍刺出,但見半空之中,劃過九道流離光影。每一道都似真似幻。
這九道光影從不同的方位刺向這築基期的厲鬼。也不知道究竟哪一道劍光纔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