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戰天撫摸着雷伊雪有些紅腫的臉頰,滿是心疼。
一位彼岸花不知道從哪裡弄來兩塊冰塊,雷戰天接過連忙給雷伊雪敷上,緊接着他又將另外一塊遞給胡迪。
雷伊雪抱住胡迪,眼中含着淚光。
“哥哥,胡老師受傷最重,黃芸她下死手!”
被抱住的胡迪一聲不吭,只是從眼中的淚光能夠看出她受到了不小的委屈。
任誰被莫名抓走受到傷害都會心生憤懣與委屈。
胡迪倒是沒有生雷伊雪的氣,因爲那是她的學生。
但是她對雷戰天有些不滿,從現在看來似乎對方的目標就是雷戰天,而她和雷伊雪都是因此受到的牽連而已。
自己在外面惹事卻讓親妹妹受到了傷害,她打心底裡對雷戰天感到不滿,這是個不合格的哥哥。
再加上,之前雷戰天多次給雷伊雪請假,無疑是耽誤了對方的學習,作爲一個老師,更不會感到高興。
感受到胡迪隱藏在心底的不滿,雷戰天無奈苦笑,隨即正色,向後一站彎腰鞠躬。
“胡老師受委屈了,作爲伊雪的哥哥我給您道歉。
九十度的鞠躬無疑是很大的禮儀了,這反而讓胡迪錯愕,有些不知所措,她何時受過這樣的大禮。
雖然對雷戰天不滿,但是從身邊的這些人也能夠看出來雷戰天身份不低,她也看出雷戰天是軍方的人。
然而,堂堂一個軍方大人物居然會給她一個新入職的老師鞠躬,這簡直天方夜譚。
胡迪也有些慌張,連忙伸手去攔雷戰天,手上的冰塊都掉落被一旁站着的彼岸花接住。
雷戰天擡起頭,露出了陽光大男孩的笑容。
“多謝胡老師原諒。”
這一幕,使得周圍包括白虎在內的所有人臉色古怪起來。
雷戰天,笑了?!
在外人面前,雷戰天除了冷笑之外可從來沒有露出過其他的笑容來。
胡迪白了雷戰天一眼,心裡卻也好受了些。
這時,一道道的轟鳴聲從廠外傳來,大地都被壓得震盪連連。
一輛輛戰車駛入碼頭。
陸洞帶着青城戰區的人趕到了。
胡迪重新敷上冰塊,看着這一幕心中有些打顫,她只不過是一個剛入職的女老師,今年也不過二十五歲,何時見過這般場景。
一輛輛坦克,一輛輛戰車,上面有着一道道漆黑的槍口。
原本紅潤的臉頰此刻反而蒼白起來,她有些被嚇到了。
這些人不會是來圍堵他們的吧?
但是很快,胡迪意識到,這些似乎都是戰區的車輛,而聽雷伊雪告訴過她,雷戰天好像是一名退伍軍人。
胡迪的心中頓時翻江倒海,難不成這些都是爲雷戰天而來?!那這個男人又該是何身份?
胡迪愣在原地,雷戰天則是面無表情地看着迅速跑來的陸洞。
“報告首長,路上遇到阻攔,屬下來晚了,請首長責罰!”
陸洞恭恭敬敬的使了一個軍禮。
這一幕使得胡迪心中一蹬,眼前這位可是上校啊,他居然對着雷戰天行禮,然而雷戰天看上去明明比眼前這位上校年輕纔對啊。
難道是返老還童?雷戰天其實已經四五十歲了?
胡迪心裡腹誹着,但是她自己也知道這根本不可能,因爲雷戰天是雷伊雪的哥哥,而雷伊雪的父母也不過五十多歲的年紀,怎麼可能生出一位四五十歲的孩子來。
看着雷戰天雄姿英發氣勢不凡的身姿,胡迪的心中竟然產生了一絲漣漪。
眼前這個男人似乎也不是那麼讓人討厭。
畢竟是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也算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少不了對白馬王子的幻想。
看着眼前的場景,胡迪心中也胡思亂想起來。
雖然是爲了救助自己的妹妹而來,但她也包括在內。
發動整個戰區,獨自殺進敵人大本營,只爲救助心愛的人,這一幕是多少妙齡少女幻想中的一幕。
雷戰天沒有注意到胡迪的心境變化,他默默地聽着陸洞的報告,臉色逐漸冰冷了下來。
“獨孤家,好一個獨孤家,屢教不改,等青城瑣事結束,我該去一趟省城了。”
就在這時,遠處一位彼岸花押解一人趕來,雷戰天看向被押解那人,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輕蔑之色。
“魏東海,你女兒跑了,你就沒有什麼想解釋的嗎?”
聽到魏萌跑了,魏東海的目光一變,他以爲沒有一個人能夠逃離的,沒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成爲了唯一一個逃走的人。
那名彼岸花解釋道:
“大人,此人不久前登上了一條漁船,想要渾水摸魚出去,被屬下抓到。”
雷戰天點了點頭。
魏東海看向雷戰天,對方此刻的身影恰巧站着雲層中唯一傾瀉下來的一縷陽光下,看上去既神聖又充滿莊重。
這一刻魏東海心中竟然產生了一個莫名的想法,雷戰天就是代表神明下凡剷除邪惡而來。
嘆息一聲,魏東海彷彿瞬間蒼老了幾十歲,成爲了一個真正行將老矣的老人。
“當年之事,我無能爲力,這一切也算是我咎由自取,我對不起秦川女婿,對不起秦家上下一家老小,這一切都是我魏家的錯。”
魏東海擡起頭看向雷戰天。
“雷戰天,臨死前我只能告訴你,當年對秦家出手的不僅僅有我青城各家,還有一股神秘勢力,沒有他們,即便我青城所有勢力聯合起來怕也不是秦家的對手。”
雷戰天不說話,實則他早就猜到了這一點,不久前救走魏萌的也必定與那個神秘組織有關。
魏東海繼續說道:
“我雖然不知道他們是誰,但是卻知道有一個家族同樣爲其效力,當年那一場圍剿秦家實則也是這個家族代替出手的。”
雷戰天目光一沉,這纔是真正有用的信息。
魏東海頓了頓,沉聲道:
“他們,是省城第一家族!”
聞言,一旁的陸洞率先變色了起來,那個家族,可是極爲神秘的,據說即便是省城戰區都不敢正面與之交鋒,因爲對方從來沒有顯露過所有底牌,因此他們也忌憚無比。
“你們說的,可是省城胡家?”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突然響起,衆人看向對方。
胡迪有些忐忑,悄悄挪了挪腳步躲在雷伊雪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