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寶齋的管事說完之後,旁邊的一些人也開口附和起來,叫那粗漢模樣的中年人把畫拿出來給大家看看。
“哦?”
聽到衆人的話,粗漢哦了一聲,好像現在才反應過來一般。
“年輕人,可以的話把你的畫拿出來給大家看看,我們這麼多人在這裡,畫要是好的話,總會有人喜歡的,到時候有人出手買了,總比你拿着畫到處去問好的多。我看你也不是這行的,應該也沒有什麼門路,現在這麼好的機會擺在眼前,你可要抓住了。”
說話的是最先開口叫他把畫打開給大家看看的。聽到這個話之後,蘇遊朝着那說話的方向看去,發現這說話的人竟然是一位七十來歲的老爺子。
“好。”
這老爺子說完之後,那中年粗漢好像是弄明白了怎麼回事。因此,這次他沒有再猶豫,而是果斷的額答應了那老爺的話。
“畫擺在這裡吧。這案几夠大了!”
見那粗漢答應了,這個時候,那榮寶齋的管事也趁機說道,說完之後就讓開地方,讓那中年粗漢把這畫鋪開。
粗漢在聽到這榮寶齋的話之後,聽從建議,把畫在那案几上打開,就這樣攤開在衆人的面前。
而那榮寶齋的管事在那畫攤開之後,蘇遊卻看到他走到了一旁,不僅僅如此,還叫先前坐在那裡的兩個人也走開那裡。乍一看這榮寶齋管事的模樣,衆人都會以爲這是給大家騰地方。但是蘇遊知道不是,因爲在蘇遊看到那榮寶齋的管事離開那裡的時候,同時搖了搖頭。
搖頭有很多含義,但是此刻卻無疑只有一種,那就是這個畫不行。
“額……”
看到這一幕的蘇遊不由的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當然這口氣不是感嘆自己,而是爲按粗漢嘆的,看那模樣,蘇遊就知道,粗漢的這個畫十有八九是真的有問題了,不然的話那榮寶齋的管事先前不會收,而現在也不會搖頭了。
想到這裡,看到站在那裡還把自己剛纔手中的東西當做寶貝的粗漢,蘇遊真不知道該怎麼說。看粗漢那模樣,蘇遊猜測粗漢家中肯定有什麼困難,不然的話也會來出售這家裡祖傳下來的“寶貝”。
蘇遊看他那關心的模樣,知道對方肯定還在等着有人出高價收他的寶貝了,殊不知別人已經對他的那個“寶貝”判了死刑。蘇遊相信,先前那榮寶齋管事說那麼多,肯定就是看出了這東西有問題纔會那樣,不然的話也不會如此。
說這麼多,倒也不是蘇遊對這個寶貝就那麼直接否定,畢竟,蘇游到現在都還沒有看了。蘇遊做這麼個判斷,做這麼個推測完全是根據那榮寶齋管事的行事來的。
“額……”
果然,就在蘇遊在那裡猜測的時候,身邊,那些已經看過了那畫的人一個個的都愣在了那裡,好像都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的模樣。
“咦?”
聽到身邊的嘆聲,蘇遊也有些奇怪,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用得着那麼嘆氣,就算是假的,也不用那樣啊。
帶着心中的好奇,蘇遊也朝着那擺在案几上的畫看去。
“搗練圖?”
蘇遊一看那擺在案几上的畫,“搗練圖”三個字立馬就在自己的腦海裡蕩起。
“不會吧?”
當看到那個東西之後,緊接着那個三個字的就是蘇遊的不相信?竟然是搗練圖,蘇遊沒想到擺在自己面前的是搗練圖。
也難怪蘇遊會如此驚訝,因爲蘇遊對這搗練圖實在太熟悉了,這當然不是說蘇遊學識淵博,而是因爲蘇遊恰好見過這個畫,而且對這個畫很熟悉。
也正是對這個畫很熟悉,所以蘇遊在第一眼看到這個東西纔會那麼驚訝。因爲他知道這東西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他的眼前,對這個東西的收藏地蘇遊實在太熟悉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那樣熟悉是因爲蘇遊恰好也有這麼一張搗練圖。當然,這搗練圖肯定不是原圖,而僅僅是一張郵票而已。當時蘇遊讀初中那會兒班上流行集郵,蘇遊也就收藏了幾張,而那幾張郵票當中就恰好有那搗練圖。
當時爲了這個郵票,蘇遊還特意去了解了一下這個搗練圖是怎麼回事的。因爲那郵票在發行之後沒有多久,價格就已經翻了一倍,當時蘇遊還在感嘆,這東西還真的升值快,比天朝的房地產漲價還快。
“額……”
很快,蘇遊就發出了一聲和衆人的聲音一樣的嘆聲。
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明白了,原來這粗漢的那畫竟然真的不是真品。
“到底怎麼樣?你們哪個要買我的畫?”
這個時候,那粗漢竟然還沒有發現不對勁的地方。見衆人一個個都看完了之後,也沒有看衆人的表情,就問衆人中有誰要買他的畫。
“……”
聽到這粗漢的話,衆人一個個的都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現在他們也一個個的都明白先前那榮寶齋的管事是什麼意思了。難怪人家先前只叫他換個地方,就是不帶他去自己收物件的部門,不是人家不收,而是你這東西人家實在是收不了啊。
想到這裡,衆人都朝着那先前的榮寶齋管事看去。一看榮寶齋的管事,果然,榮寶齋的管事也一臉很無奈的模樣在那裡看着大家。
“你們剛纔不是說要買我的畫嗎?怎麼現在一個個的都不買了?”
先前問完之後,見衆人一個回答的都沒有,粗漢急了,又對着衆人問道。
“額,年輕人,你這畫想怎麼賣啊?是不是家裡有什麼困難要賣這畫啊,不然的話我看着畫挺好的,爲什麼不收藏一下?”
最後說話的還是先前那開口的老爺子。老爺子見這粗漢也不像是那種好吃懶做,吃喝嫖賭的人,於是猜測對方有什麼難處,於是好心的問道。
“大爺,這畫不能收了,家裡母親病了,現在在燕京做手術,缺錢啊!”
聽到那老爺子的話,那中年粗漢對着老爺子說道,說出了他的情況。
“哦。”
聽到這個話,衆人才一個個的明白是怎麼回事,同時對他執意要賣畫也瞭解了。
然而,同情貴同情,生意歸生意,這作品畢竟是個假的,畢竟不能當真的來買啊,同情畢竟不能等於生意。因此,衆人在聽到這個人的話之後,雖然一個個的都出聲了,但是最後就是沒有一個人肯出口買下。
“咦……”
就在這時,就在衆人和那粗漢聊着天的時候,開始看了那畫作的蘇遊不經意的用絕對領域觀察了一下。然而觀察了一下之後,蘇遊就愣住了,他沒想到會發生這一幕。
“難道……”
看着那擺在案几上的圖,蘇遊眼睛不由的一亮,他沒想到竟然在這幅圖上看到了綠色的毫光,沒錯,就是綠色的毫光,而且是那種深綠色的。
“不會吧?”
看到這眼前的深綠色的毫光,想到這幅畫的真假,蘇遊第一個反應就是不敢相信,就像剛纔剛看到那畫的時候的反應一樣。
“真的?竟難道是真的?”
深綠色的毫光,蘇遊對比了一下,發現這個東西的年代竟然真的差不多是宋朝時候。儘管不敢相信,但是蘇遊不得不相信。畢竟,事實就擺在自己的眼前,畢竟,這絕對領域的觀察是不會出問題的。
“怎麼可能啊?”
看到這散發這深綠色毫光的畫,蘇遊頓時感覺一切都變了,他沒想到這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搗練圖竟然是真的。這實在是太不可能,太不應該了。
“那米國波士頓美術博物館的那副是怎麼回事?”
看到眼前的這幅,蘇遊忽然想起那藏在米國波士頓美術博物館的那副《搗練圖》,難道那纔是假的,這個纔是真的?
蘇遊知道,剛纔之所以有那麼多的人和自己一樣發出感嘆,甚至在看到畫上所看到的東西就推測出了這東西的真假,那是因爲他們也一個個的都知道,這東西肯定不是真的。他們都知道這東西的真品現在還收藏米國波士頓美術博物館了。
“不會的?怎麼可能會這樣?”
蘇遊覺得自己的想法太異想天開了,那波士頓美術博物館的那副經過了那麼多的專家鑑定,怎麼可能會是假的,那肯定是真的。
然而,就是這樣的矛盾,讓蘇遊陷入了懷疑之中,蘇遊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波士頓美術博物館的那副他沒有看到過,但是那麼多人都說是真的,那肯定也假不了。然而自己眼前的這幅,蘇遊也基本上也可以百分百的肯定其就是真的。
“難道我看錯了?”
想了一下之後,蘇遊覺得只有一個可能,覺得只有自己看錯了才能解釋的清楚,覺得眼前的這個畫不是搗練圖,而是裡邊別有天機,外邊的搗練圖只是幌子,這畫裡邊還有真品,也就是我們平常所說的畫中畫。
“沒有啊!”
然而,一陣觀察之後,蘇遊發現,這根本就是衣服完整的畫作,裡邊根本就沒有什麼東西,就僅僅只有搗練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