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被唐迦洛點開了,裡面看到了蘇茉的身影,她穿的一件風衣,卻還顯得很消瘦,冷風襲來,她就又會凍得全身發抖,過了一會,她就捂着自己的耳朵了,嘴裡不知道在念叨着些什麼,看着她的笑容,掩藏不住她內心的喜悅。唐迦洛知道,跟她通話的,應該是自己,她身在車外,用藍牙耳機通的電話,所以沒有掛斷電話。
沒多久,染晶額蘭博基尼開了過來,她從車上下來,那天,她穿的確實很得體,而且很漂亮,相對於蘇茉,兩個人各有千秋,但在唐迦洛心目中,早已將天平向蘇茉那邊傾斜了。緊接着,他們就面對面的一陣長談,她們自己所談的內容,唐迦洛早已記得不是太清楚了,只是耳邊時不時的,還會冒出一兩句她們之間的對話。陡然,染晶從挎包裡拿出了手槍,對準了蘇茉。
而蘇茉驚訝的看着染晶,表情不置可否,十分驚訝,慌張,恐懼,卻仍舊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突然,染晶扣動了扳機,那枚宣判蘇茉死亡的子彈,正好打在蘇茉的心口部位,她瞬間從副駕駛的車門位置上,一頭栽倒進車內,此刻的監控,只能看見染晶一人,她迅速轉身,打開自己的車門,在進入車內的同時,向蘇茉的車內扔了一枚定時**,隨後駕着車向山下駛去,五秒鐘以後,蘇茉的那輛車,轟然一聲爆炸,唐迦洛只看到熊熊的烈火在燃燒,他耳邊都能想起當時爆炸的巨響。
整個監控畫面,都被一股煙燻籠罩着,到此,唐迦洛纔算真正意義上了解了整間事情的經過。
就這樣,一連幾天,在祝融雪的住所裡,唐迦洛把自己關在了屋子內,不肯出去,誰也不見,深深地陷入了痛苦與自責中。
祝融雪狠狠敲了敲他的房門,還親口告訴他,今天是蘇茉下葬的日子,見房間沒有迴應,憤怒的祝融雪,一腳便踹開了唐迦洛的臥室門。
他一臉的驚訝,看着站在眼前的唐迦洛,他拉着唐迦洛,讓他好好衝着鏡子,看看他自己現在的樣子,蓬頭垢面,一臉的憔悴,這還是那個陽光少年嗎?的確,唐迦洛顯得很憔悴,他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都難以想象,在蘇茉死後的這幾天,他到底是依靠着什麼活下來的,
祝融雪依舊是那個好管閒事的人,他推掉了所有情人的約會邀請,專門在家裡看着唐迦洛,這是他的任務,也是他對兄弟的一份責任。他專門找了幾個大叔,讓他們好好把唐迦洛,從上到下清洗乾淨,就像是洗車一樣。
一切都收拾妥當,唐迦洛穿着西裝,又重新站在鏡子前,不過,從精神面貌上看,他還是那副慫樣,用祝融雪的原話說:“我真恨不得,狠狠地抽你一頓!”
其實,唐迦洛何嘗不想抽自己一頓?何嘗不想回到那個玩世不恭,一臉笑容的唐慕次?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像現在這樣頹廢,失去了蘇茉,就好像失去了整個世界!
唐迦洛面前的對着鏡子笑了笑,說:“走吧!說什麼,也要送我老婆最後一程。”
很快,兩個人來到蘇茉的靈堂,這幾日,唐迦洛不在,所有的事情都是大娘精心安排的。當他邁進靈堂時,所有的兄弟都站了起來,目光都凝聚在了他的身上。
唐迦洛緩緩的走向蘇茉的靈位,擺放在靈位前的照片,笑的很燦爛,他真的難以接受,蘇茉就這樣走了,他們才做了幾日的夫妻,她就走了,離開了他。
他磕磕絆絆,跌跌撞撞的,很多兄弟都想去扶他,卻被他給推開了,來到蘇茉的的靈位前,他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看着蘇茉的遺像,她笑的很燦爛,唐迦洛真的難以接受,蘇茉就這樣離開的事實,他們才做了幾日的夫妻,她就一聲不響的離開了,他真的無法接受。
終於,唐迦洛忍不住痛哭流涕!
他衝着蘇茉的靈位猛磕着頭,也不知道磕了多少個,哭着說:“媳婦,你走好,我唐迦洛,一定會爲你報仇,我一定蕩平冷血軍團,替你報仇雪恨。”他隻字未提染晶的名字,因爲他怕提到這個女人的名字,心又會軟下來。
這時,丁任走了過來,遞給了他幾柱香,唐迦洛接過來,站起身,舉着香,鞠躬拜了拜。
上完香,唐迦洛作爲蘇茉的唯一親屬,跪在了靈堂右側,來答謝前來弔唁的衆多兄弟,他始終都是低着頭,痛苦着流着眼淚,時不時地給蘇茉燒紙錢,很多人想要去扶他,卻又都不敢去扶,因爲這個時候的他,是處在崩潰邊緣的。
突然,唐迦洛隱隱聽見,門外傳來一聲:“常雕前來弔唁!”
唐迦洛沒有起身,更沒有回頭看,自從那次爭吵後,他們也有太久沒見面了!
他就棍在唐迦洛的身邊,自己點了幾柱香,拜了拜,“我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樣,對不起!”他拍了拍唐迦洛的肩膀,然後就站了起來。
他一副冷麪,一直看着靈位,他似乎也很自責,不應該猜忌自己兄弟的老婆,是他不對,看着唐迦洛失魂落魄的樣子,他也很心疼,只是從來不善言談的他,始終是那個外冷內熱人,看着唐迦洛,他知道,這一刻的唐迦洛,心裡是獨孤寂寞的。
唐迦洛一擡頭,就看到他身邊還站着一個人,一個女人,一個很漂亮的女人,一個曾經對自己瘋狂追求的女人,沒錯,就是那個叫程禹諾的女人,她跟着常雕來了,這個時候,她看着常雕,也看了看蘇茉,畢竟,她們以前是姐妹,她複雜的神情,是唐迦洛沒辦法感受得到。
說她是心疼常雕,也不算是,因爲她也曾用這種眼神看過唐迦洛。
常雕終究還是跟這個女人在一起了!唐迦洛不想管她們的事,也懶得管,以後她們會發生什麼事情,他也沒興趣知道。
程禹諾給蘇茉上香鞠躬的時候,常雕抓住一旁的衛靳,陡然,他暴怒的衝着衛靳,就是一拳打了過去,一手揪住他,一陣拳打腳踢,嘶吼着指着蘇茉的遺像,大叫道:“我告訴過你什麼?兄弟的媳婦,你別妄想利用她,來引出蜘蛛,結果?你非但不聽,還差點上了染晶的當,他媽的,你怎麼答應我的?你說會萬無一失,你就是這樣答應我的?”他每說一個字,勢必要揮出一拳,每一拳都結實有力的打在衛靳臉上,衛靳好像是個木頭,就站在那笑着任由常雕拳腳招呼,而且根本不在乎,從容的面對常雕的一頓暴打。
每人敢上前阻攔發了瘋一樣的常雕,突然,他從兜裡掏出了匕首,向着衛靳紮了過去,一刀、兩刀、三刀,只聽着衛靳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常雕暴怒的連扎連喊:“我叫你去,我叫你去,我叫你去,這回死人了,高興了?高興了!人他媽死了!”
程禹諾見情況不妙,連忙抱住常雕,說:“雕哥,你別衝動,會死人的!”
祝融雪也急忙把捂着小腹的衛靳拉到一邊,看着一個勁傻笑的衛靳拉到一邊,衝着其他兄弟大喊:“還愣着幹嘛?趕緊送去醫院!”
陶暉跟樑億幹率先搶到跟前,一把將衛靳扶起,陶暉背上衛靳,嘶啞的狂吼一聲,在樑億乾的引領下離開了靈堂。
常雕大吼一聲,將匕首調轉鋒刃,捅向自己,丁任見了上前準備攔住他,卻被他一腳踢開,推開程禹諾,又重新捅向自己的胸膛。
砰——
也不知道是誰開了槍,一槍就把常雕手中的匕首打飛了,槍法相當精準。一時間,一陣騷動的靈堂又恢復了平靜,來敏熙強撐着病體,出現在了衆人的視野裡,身邊還有楊川跟張麗。
唐迦洛看着來敏熙走向自己,手裡拿着一把槍,瞪大了眼睛看我,心情很複雜,她比之前憔悴了很多,雖然還是那副冷麪,但眼裡充滿着悲傷,看樣子,薛靚的事情她已經知道了。
“你出息了!都敢用匕首扎自己兄弟了?”來敏熙走到常雕面前,狠狠地甩了一巴掌給他,“你睜大眼睛好好看清楚,這是什麼地方?這是人家的靈堂,你沒看見嗎?你他媽瞎?就你這樣,以後,我能放心把輝煌集團交給你嗎?迦洛救過我,也救過你們,但你們對他媳婦做了什麼?要處置你跟衛靳,也是迦洛,不是你。我們每個人都清楚,迦洛死了老婆,他比誰都傷心難過,我來敏熙在這裡把話撂在這,以後誰要是在輝煌集團內部鬧事,窩裡鬥,搞內訌,排擠任何人,你就給我滾蛋,知道嗎?”
聽了來敏熙的話,常雕愧疚的低下了頭,緩緩的跪在來敏熙面前,終於放聲大哭:“熙哥,是我錯了!是我沒管教好衛靳,才讓他幹出那種蠢事出來!”
來敏熙俯下身子,將常雕扶起來,突然揪住常雕的後腦,向唐迦洛這邊用力一推,冷冷的說:“你該對不起的人,應該迦洛,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