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南接過酒杯,南宮飛彩方自擡頭間,正與楊南目光對上,見他翩翩如少年,目光卻是沉穩,身上更是透着一股厚重之意,不由臉蛋上飛起紅霞,以雲袖遮面飲了一口,紅着臉去了。
這邊小七卻是哼了一聲,當初還口罵登徒子,現在卻嬌羞百態,女兒柔情,搞什麼陰謀詭計。
魚靖見孫女情態,卻是哈哈大笑起來,看向楊南道:“小兄弟救本座脫困之時,本座曾說過,一旦重掌大位,便將我這孫女許配與你爲妾,現在功成,自當履行承諾,還望小兄弟不要推辭。”
那邊雲霞聞言,嬌垂臻首,羞不自勝,偷看情郎面容更顯嬌羞,青翠欲滴,恍如一朵待蕊嬌花一般。
“當日我只當你隨口戲言,況本帝也並未答應,這門親事我看就算了吧,況且當日與仙子初逢,雲霞仙子曾咒本帝乃是登徒子一枚,哪配的上仙子天姿國色。”
楊南開口回絕,那邊南宮飛彩聞言頓時大窘,想當日見面,她自視清高,根本沒將楊南看在眼裡,只當個鄉野村夫一般,自覺被污了清容,現在卻將人家當做情郎,心生惦念,怎一個羞愧了得,現在被楊南提起,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但是她一雙妙目猶自瞄着楊南,面露不甘之色,因爲外祖父曾跟她說過,日後她若成仙,恐怕希望全在此人身上,怎不惦記,故此哪怕受辱也不肯離開。
“哪裡哪裡!”這邊魚靖卻是訕訕一笑,兀自道:“此事由我做主,你終歸小我些年歲,我託個大,便定下此事,雲霞,還不見過你夫君。”
“是!”這邊南宮飛彩頓時面露喜色,走過來盈盈一拜,臉色羞紅望向楊南施禮,“雲霞見過夫君。”
轉過身來,南宮飛彩又向小七行禮,“見過姐姐!”
“哼!”小七當即哼了一聲,將臉別過,這邊楊南也是一臉無語,人家本不同意,你卻讓你孫女來行禮,霸王硬上弓嗎?但是雲霞仙子已行了禮,對方終是個姑娘家,他又不好說什麼,索性低頭飲酒。
南宮飛彩見情郎已定更顯嬌羞,玉容緋紅,垂首環佩叮噹退下。
這邊魚靖見狀大喜,喝了幾杯酒,卻是望定楊南笑道:“小兄弟既得美妾,是不是要拿些誠意出來?”
“何爲誠意?”
“你得我女兒做妾,乃是前生修來的福德,想我女兒玉面嬌容,整個南域之人誰不惦記,做個大夫人受人膜拜綽綽有餘,現在卻許你爲妾,尚不知福嗎?以我之見便將那紫金鉢盂拿出作爲聘禮,方不妄我女兒嫁你一回,也配的上我女兒身份,你意如何?”這邊南宮婷秀傲氣道,盯着楊南目光咄咄。
“不錯,理應如此。”南宮小茵也道,竟在座位上坐直了身子,一時忘了自己的身份,她本對楊南不滿,自覺拿回鉢盂天經地義,心中氣也方能小一些。
兩人所言也正是魚靖本意,他一時也忽略了妻子的身份,也就由着她去說。
見魚靖不言語,這邊南宮飛彩卻是大急,情急的看向母親,卻被南宮小茵制止傲然道:“想我孫女金枝玉葉,傾城之美,出身高貴,嫁與誰家不頂禮膜拜,如那金葉玉翠捧之手上,要他一物並不過分,何況那本是我教之物,也算不得聘禮,楊南,還不拿出鉢盂嗎?”
南宮小茵言語咄咄在上,引得南宮飛彩滿臉通紅,望向姥姥見她目光堅定,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卻是不好再說什麼。
這邊小七暗自一笑,心說果然來了吧,你家倒是不虧,嫁女兒得庇護,還要收回重寶,好處全讓你家佔了,這天下哪有這等好事,兀自將戒指捂定,也不多言。
這東西就是各說各的理,誰都覺得自己虧,所有人不覺都把目光向楊南望了過去,尤其南宮小茵母女,目光更是灼灼,自覺並不過分,而且總覺楊南佔了便宜。
這邊楊南卻是一笑,目光望向魚靖,緩緩開口道:“難道這也是魚兄之意嗎?”
這魚靖面現一絲尷尬之色,卻是堅定道:“不錯,彩兒嫁與你爲妾,小兄弟拿出鉢盂作爲聘禮,方顯你我二宗萬年好合,當不算過分。”
“哼!”楊南忽然拍案而起,“名爲嫁女,實爲索寶,你當是販賣貨物嗎?偏偏我對這貨物不喜,告辭!”
說完,楊南轉身闊步而出,本就對南宮飛彩不喜,現在有了藉口,哪裡還願意跟他們糾纏。
“告辭!”小七也揚眉的吐氣的俏哼了一聲,跟着楊南出了大殿。
“這!”魚靖面色難看,哪裡想到上趕着嫁孫女,人家竟然不要,而且自己的外孫女可是南域三美的存在,他自覺趁此要回寶貝也不過分,卻沒想到楊南如此不給面子,一時心中憤懣無法發泄,又不好跟楊南翻臉,猛然甩手一巴掌打在南宮小茵臉上,“你這賤婢,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主僕不分,看我回頭怎麼收拾你。”
魚靖匆匆忙忙向大殿外追去,“嗚嗚嗚!”南宮飛彩自覺受了巨大的委屈,撲在旁邊殿柱上就哭了起來,她向來清高,自認自己美貌無雙,自小金枝玉葉,嬌生慣養,找什麼樣的夫君找不到,偏偏人家竟然對她不屑一顧,拿個鉢盂換她做妾都不肯,怎不委屈,那真是委屈的如濤濤黃河之水奔騰不絕。
南宮小茵被扇飛出去十多丈遠,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又撞在大殿通向王座的臺階上,險些沒被打的背過氣去,口鼻中都向外冒血,頓時之間惱羞成怒,爬起來就想跟魚靖理論,這纔想到自己的身份只是個奴婢,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呼風喚雨的宗主夫人了,不由把身子一趴,撲在臺階上嗚嗚大哭起來。
“我……我說錯了嗎?”見到這混亂的場景,南宮婷秀一臉茫然不知所措,也懵逼了。
“楊兄弟慢走!”魚靖追出大殿趕忙攔住楊南,“小兄弟又何必動怒,你我兩家結爲秦晉之好,你聊表心意就是了,也不必非要拿出那紫金鉢盂,何必着急離開呢,來跟我回殿我們繼續痛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