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羅在陳家呆了幾日,每天只是以修煉爲由,閉關不出,而陳璇得了唐羅的保證,心情也放鬆了,再也絕口不提那什麼勞什子的婚事,這令陳家的某些人暗暗放心,只以爲陳璇想通了!大家都在安靜地等待着陳家老祖大壽的那一天,那一天,周家的人也會過來,到時候會趁着良辰吉時,將親事給徹底定下來!
很快,陳家老祖大壽的那一日便到了!唐羅結束了修煉,走出了小院子,感覺到自己的法力又精進了一些,這幾日算是沒有虛度。
“師傅,祖父讓弟子來請您去蒼松廳品茶呢!”陳璇早已守候在院子門口,一見到唐羅出來,就迫不及待迎了上去,眼眸裡滿含希冀。
“好!”唐羅點點頭,隨後對陳璇道,“你不用擔心。”
“嗯嗯!”陳璇自然知道唐羅所指何事,當即高興,連連點頭,在前帶路。
陳家今日賓客盈門,不僅有當地的名流士紳,更有許多修道界人士前來賀壽,熙熙攘攘,恐怕不下數千人,分了前院與後院兩個場別。前院基本上是普通人,後院則完全是修士了,當然,幾乎絕大部分都爲先天境界,且多爲散修,或者小門派弟子。
陳璇的祖父陳青衫今日身着盛裝,正在大廳中端坐,一般的客人,他根本起都懶得起身,畢竟,修爲擺在這裡,金丹初期的境界,在在場的一衆散修中也絕對是“老祖”級數。只有陳嶽鬆負責迎來送往。
不過,當陳璇帶着唐羅一現身,陳青衫立刻躬身而起,笑臉出迎,令在場的賓客們私下議論紛紛,望向唐羅的目光充滿了好奇。
“道友不必客氣!”唐羅微微擺手,隨後跟着陳青衫進了蒼松廳。
二人以“道友”相稱,倒讓衆多賓客隱隱猜測到了唐羅的實力,那至少都是金丹級數,要麼就是身份背景顯赫。
殊不知,唐羅的修爲遠遠高於金丹期。他叫陳青衫一聲“道友”,完全是看在了陳璇的面子上。
本來,陳青衫要請唐羅上座,不過被唐羅婉拒,言道:“我自去挑選位置坐下,有陳璇相陪就行,道友去接待旁的客人吧!”
唐羅久居上位,雖然言語客氣,但是其中隱隱蘊含的一絲“威嚴”卻令陳青衫不敢再勸,當即也就隨他了。
陳璇哪裡也沒有去,只是坐在唐羅身邊,二人也沒有閒着,唐羅趁機幫陳璇答疑解惑,指點她的修行。
有一些散修坐得近,這時候聽見了,也獲益匪淺,當即更加湊近了凝神細聽,唐羅微微一笑,也不在乎,反正,唐羅指點的都是一些先天境界弟子修行的“關竅”,對於他來說,實在微不足道。
不過,對於那些“偷師”的人來說,簡直是字字珠璣,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價值連城,就好像是撿到了寶,覺得不虛此行!
過了沒多久,周家的人便來了,陳青衫再度起身,出門相迎,這一次,由於對方是從外面而來,所以陳青衫直接迎出了大門,主要是,周家非同小可,實力還在陳家之上,而且,周懷仁的師傅爲元嬰境界,是方圓千里之內罕有的“高人”!
“璇兒,你還坐在這裡幹什麼?還不趕緊跟上去迎接?”陳璇的母親出來了,見到陳璇依然沒事人一般坐在唐羅身側端茶送水,不由很是來氣!
與此同時,陳璇的母親對唐羅也連帶地有了意見,心說要不是這個人,自己的女兒會這般不“孝順”,敢頂撞她嗎?
“我女孩兒家家,怎麼好隨便出去迎客?”陳璇不鹹不淡地來了一句。事實上,若是一般人家,尤其是大家閨秀,待字閨中,是很少拋頭露面的,但是陳璇不同,她是先天后期的修士,陳家更是歷史悠久的江湖大豪,現在早已晉升爲了修真世家,所以,這些凡俗之禮,在陳家根本不必遵守,但是陳璇現在來了這麼一句,也無可厚非。
這令陳璇的母親簡直差點噎死,指着陳璇氣得說不出話來,心說,我怎麼生了你這個死丫頭,你當初練武修行,到處亂跑,怎麼不說女孩兒家家了?
可惜,礙着唐羅和諸多賓客在場,陳璇的母親並不好翻臉,她雖然對唐羅有意見,但是,還是心存懼怕的,要知道,即便是陳家老祖面對唐羅也禮敬三分。
陳璇的母親氣走了,但是陳璇的心情也被弄得不好了,望着唐羅,輕聲道:“師傅……”
唐羅只好再次安慰,道:“放心好了,有我當靠山,你還擔心什麼呢?師傅總歸替你擺平!”
“唉~”陳璇嘆了一口氣,說道,“不回來的時候又想家,回來了又總是這些令人煩心的事情!”
唐羅卻是許久沒有家人了,向來是一個人在外漂泊,獨來獨往,這時候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沒過多久,就有一大隊人馬,搬着成箱成箱的禮物走了進來,最前面,陳青衫與一個身穿金色法袍的老者言談甚歡,那老者身後,一個面目英俊,但是卻透着邪氣的公子哥跟着,修爲也是先天后期,眼睛卻四處亂瞟,似乎在搜尋着某人。
“師傅,這人就是周懷仁!”陳璇在大廳中看見,便指點給唐羅,又一指那個與其祖父並肩而行的老者,言道,“那個金色法袍的老者便是周懷仁的二叔祖,也是金丹期的人物,爲周家四傑之一!”
所謂的周家四傑,是指周家的四個金丹期高手,而陳家只有一個金丹初期,在實力上,自然要被周家給狠狠壓在下方了。
“哎呀,璇兒妹妹,可算是見到你了!什麼時候回來的呢,讓哥哥我好生想念!”周懷仁終於看見了陳璇,連忙迫不及待跑了過來,諂笑着道。
“別亂叫,我跟你可不太熟!”陳璇冷冷地說道。
“璇兒妹妹,太生分了不是?”周懷仁腆着臉,打量了陳璇幾下,隨即詫異道,“我道璇兒妹妹爲何脾氣見長,原來是又突破了啊,呵呵,已經跟爲兄境界一樣了嘛,真個可喜可賀!”
“可喜可賀個頭,我將來超過你不是很正常的嗎?”陳璇撇撇嘴,心道,就你這個草包,也敢跟本小姐相提並論,若不是仗着你家裡的勢,各種資源傾斜,吃靈藥跟吃豆子一般,躺在靈石裡睡覺,你能有如今的修爲?可是,即便如此,將來的成就也恐怕有限得緊吧!跟我唐羅師傅簡直是比都不能比!
當然,這些都是其次,最最重要的是,陳璇不喜歡這個人,而且周懷仁心思不正,品行不端,平素不知禍害了多少良家少女,最喜狗仗人勢,欺凌弱小。
周懷仁的臉頓時就黑了下來,這時候才注意到唐羅的存在,立時妒火中燒,在他看來,這男子與陳璇坐得如此之近,啊,是了,先前時似乎兩人正在竊竊私語,極其親密,難道,是陳璇帶回來的相好?簡直豈有此理,還沒嫁過來,就敢揹着本少爺偷人?
“你,你,你,守不守婦道?”周懷仁頓時大喝。
這一下,旁邊的人被吸引,紛紛望了過來,
陳璇羞憤,當即就起身,執劍,道:“今日要不是我祖父大壽,我當場就斬了你!”
“喲呵,翅膀硬了?我告訴你,你想嫁也得嫁,不想嫁也得嫁,若是不守婦道,等入了我周家的門,到時候再好好收拾你!你以爲你有個金丹初期的祖父,本少爺就怕你不成!纔剛剛先天后期境界,就反了天了!”
唐羅連連搖頭,這個周懷仁,簡直是腦子鏽逗了!簡直是什麼話都說得出口啊!
果然,遠處,陳青衫聽見了這話,面色頓時就十分難看,衝那金色法袍老者道:“你們周家就是這般教育後輩子弟的嗎?若令侄孫是這副德行,我陳家雖然家小業小,也是斷然不敢攀附你們周家的!”
那金色法袍老者也感覺面上無光,當即連連道歉,說道:“懷仁這孩子向來知禮有分寸,今日定然是喝多了,喝多了,待爲兄前去狠狠教訓他一頓!”
當即,氣勢洶洶朝周懷仁走了過去!
陳璇聽見了她祖父的言語,心中頓時歡喜,怒氣也沒那麼重了,這種事情,若是他祖父生出了不滿,解決起來就容易多了,當即只是輕嗤一聲,邀請唐羅就往後廳走去,道:“我們去後面花園賞花,不跟一些亂七八糟莫名其妙的人交談!”
平時,陳璇稱呼唐羅都會叫一聲“師傅”,但是此刻卻是故意略了過去,似乎有意要激怒周懷仁。
唐羅知道她的小心思,也不揭破,只是起身,點頭道:“好!”
這周懷仁雖然壞,但是不足爲道,且他身後的那個元嬰境高手未出,唐羅暫時也懶得修理他,免得落個以大欺小的不好名聲。不過,自己權且充當一下陳璇的“知交”,“男朋友”,氣氣這小子也好!算作輕微的懲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