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全數用盡也是太過絕對,但是這樣只隱蔽出擊尋找資源的侷限下已經找不到了倒是事實。作爲韜光養晦的兩年,這些小隊就像僱傭兵一樣遊走在各個洲陸之間,失蹤的有之,被抓的有之,不想回來的也有,有的甚至還帶回人來。但是大體情況算可控,於是這次解禁以後,最有經驗的各種會一馬當先,突突突的朝着四面八方的邊境線奔涌而去。
軍部也不敢怠慢,總不能讓人家民間組織搶了啥頭功吧,那軍部的臉面還要不要?!快速拉起大隊就先朝四周的小國洗起地來。
已經極端有經驗的軍隊由臨時雷達偵測出母蟲位置,放出修士斬殺然後再集中力量消滅波塞,最後纔是虎塞,當中需要小心被蟲塞控制的傀儡。
這樣一輪下來,基本連塞塔克人都沒有察覺就能清理和佔領一片區域,將防線往前推進,就地取材建設基地,收納整編當地奴隸,收繳糧食進行再分配。
起先因爲戰鬥順利打得很快,民間力量到達的時候根本就只能做運糧大隊,將分配給他們的糧食讓其自行運走,國內自然有新型糧商收購,是留還是賣由自己決定。這種情形當然也有時間限制,等到時間過後運糧性質就會改變,與此同時隨着戰區的擴大,他們的職能也會多起來。
這種模式看上去相當不靠譜,華夏人口衆多,怎麼保證這些人都能按照規定行事?可是李達剛和一衆委員開會一商量,發現在如今的局勢裡,華夏國要得不再是太多的“良民”,反而就要那些“強盜”似的人。
真正的“良民”永遠會選擇待在國內進行生產生活,國家只要把握好平衡把所有人得到的資源控制在手裡,基本就出不了什麼大事,反而管太死不利於這種時期。
而此時,秦冽和蘇靈瑤反而從前線撤了下來,這兩年來竟是聚少離多,反而簡傷天天往蘇靈瑤那裡跑,被忍無可忍的蘇靈瑤揍了N頓依舊死不悔改,越揍越纏,最後被忍無可忍的蘇靈瑤扔到了尋糧大隊裡去,這才稍微清淨了一些。
特殊大隊地下基地中,蘇靈瑤站在超級電腦前看着屏幕中顯示着代表兇獸們的不同顏色標記,尤其是花旗國的塞塔克人標記還有宇宙中那艘如懸浮在控制大陸一般的母艦,臉上的神色顯得變幻莫測。
她時不時移動一下桌面上的異型鼠標,隨着那顆圓球的滾動,巨大屏幕上的畫面也在滾動。偌大的房間裡竟然只有她一個人,原來這是專門爲她準備的“冥想室”,元首原本想給她一個方便的職位,卻被她婉言拒絕。
在她看來她如今有沒有職位都已無所謂,沒有職位在華夏也是人人認識,能辦的儘量都能辦,不能辦的還能用職位壓人不成?即便是花旗國也應該知道了她的身份,對她恨之入骨之下也不是有職位就可以改變什麼。所以她只拜託將蘇媽轉移走進行保護就可以了,連蘇爸都不需要擔心。
房門忽然被輕輕的打開,一個熟悉的腳步聲走了進來,然後又把門帶上關閉。沒過多久,她的身體就被人從背後抱住,一顆大腦袋直接伸進長長的秀髮中貼到了脖頸子上,熱氣立刻就讓皮膚髮紅了起來,而且還癢癢的,讓蘇靈瑤一時也是受不了,動了動就想掙扎開來。
可現在的秦冽早已非當日吳下阿蒙,同爲分神境的他又因爲先天體力上的優勢,把自己老婆摟得緊緊的根本無法讓人掙脫開。非但如此,更是越摟越緊越埋越深,連自己的呼吸都不顧了,好像就想這樣一直下去,直到天荒地老一樣。
蘇靈瑤無奈之下朝着房間裡的監控器一揮手,這些無辜的設備就這樣被搞壞,不拆下來大修是無法再繼續工作了!實際上早在秦冽進來的時候,已知這倆人關係的監控室隊員就自動把顯示畫面給關掉了,給了自家隊長和先生一個私密的空間來着。
做完剛剛的事,蘇靈瑤任秦冽摟着埋着,再沒有任何動作。過了很久,感覺到他稍微放鬆一些了,這才把手探到自己的頭髮裡摸了摸他涼冰冰的臉,“你也都感應到了是不是?”
她如今更加清冽清新的嗓音迴盪在這間室內,聽上去居然好像有某種迴音似的,似的其更加悠遠和當人心魄。
秦冽點了點頭肯定了蘇靈瑤的話,頓了一下還是回答了她,“是……感應到了,誰是我的真命之人,她的意義又是什麼……”
蘇靈瑤輕輕勾起嘴角,在秦冽同樣也清冽的語音落下後又說:“那麼誰是你的真命之人?”
她問的時候心情是那樣的舒暢,臉上自信的表情一點都沒有變過,似乎早就知道那個答案,並且明白這個答案永遠不會改變。只是在這自信裡又是那樣的哀傷,情緒宛如從亙古中沉澱而來一般,平靜與洶涌竟然能融合的那樣深,讓秦冽根本都不用擡頭就能感覺到,呼吸也在這一瞬間沉重了起來。
“是你,自然是你,難道還有別人嘛!從來都沒有別人。”
一句全世界女性都願意聽到的最深情話從秦冽嘴裡毫不猶豫的說出來,可是兩人心中絲毫都沒有開心和快樂,留存的只有沉重。
蘇靈瑤點點頭,最終還是把秦冽摟着她的胳膊堅定的掰了開來,“那麼你應該知道我們最後的結局是什麼,你也感應到了是不是。這樣的結局是註定的,我們也只能接受,所以何不從現在開始收手,準備,不要到了最後狼狽不堪……”
秦冽看着蘇靈瑤說完這些話,眼中剛纔對他濃重的情誼卻慢慢退去,變得越來越冰冷,從感應到天道的意思後一直深藏在心裡的絕望這時候全部都爆發了出來,“爲什麼我們不能爭一爭?難道就不能改變嘛?那個修真大陸已經存在這麼久遠,真命之人想必也有不少,難道就沒有一對是例外,沒有一對試過嘛。”
“你知道的,你心裡知道爭的結果是什麼,何必再說這種沒有意義的話。我也抗拒過,抗爭過。最好的辦法就是你不是你我不是真命之人,那麼依然可以作爲仙侶在一起,即便不能走完渡劫前的生命,至少算曾經擁有彼此。只可惜……只可惜……”
蘇靈瑤說到這裡,從來自控能力強大的她卻突然顫抖起來,甚至險些站都站不穩。
秦冽見狀當然不會冷眼旁觀,一下子就把自己老婆攬在了懷裡,剛纔絕望的情緒也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卻是心頭的欣喜,因爲蘇靈瑤這樣的反應就代表了自己也是她的真命之人,否則她不會如此的害怕。世間還有比兩人真心相愛彼此心心相惜更加幸福的事了嘛。
“我知道,你不用再說,你的打算我也理解。與其未來不能在一起不如現在就遺忘,至少能給彼此一點活下去的空間。當年你就是親眼見着你在那異世的親人們親手死在自己手裡,被自己的感情逼死才那樣傷心難受對嘛……”他說出了蘇靈瑤深埋於內心的話。
蘇靈瑤拼命點頭,一顆淚珠居然就這樣從眼角滑落,砸在地上,好好的大理石地磚竟然就被砸出一個小坑洞,無聲的表現着這滴淚珠中蘊含着多少悲傷的力量,“他們試過,他們什麼都試過,如果不是愛太深,放過彼此一條生路,就不會痛苦到把自己逼死!這世間沒有比神魂俱滅更加悲慘的事情,我的師父都救不了他們,從此所有的世界再沒有他們,彷彿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秦冽把老婆抱得更緊,嘴脣卻貼到了蘇靈瑤的眼角上,卻再不敢往下移動分毫。現在的他們使命在身,容不得半絲錯誤讓自己出現任何意外,否則他們身死事小,華夏存活的十億人身死事大。
儘管只敢親吻眼睛,秦冽也將蘇靈瑤的濡溼親的乾乾淨淨,嘴脣的動作相當流連忘返。蘇靈瑤更是安靜的站着,自己的手更是主動摟緊秦冽緊細的腰身。
良久之後,兩人安靜的分開,只是心裡不能平靜的情緒無法再繼續待在這間工作室裡,蘇靈瑤最後都不敢擡頭看向秦冽,深吸一口氣轉身就拉開門走了出去,一到外面單腳一蹬便衝上半空,轉瞬消失在了天際。
就在蘇靈瑤離開以後,一個同樣沉重的聲音從秦冽身上響起,“你真的就這樣打算接受命運的安排,同意丫頭的決定,兩人慢慢疏遠,學會壓制內心的情愫,將來到了那層次以後永遠不再相見嘛。”
秦冽看着洞開的大門,嘴邊的笑容未去卻也不回答蜃龍的話,心中卻有另一個答案升起,使他眼神比之蘇靈瑤離去是更加堅定。不知道站了多久,他終於開口說道:“我相信她,我的瑤兒……”
蘇靈瑤離開的是那樣的快,快到早已聽不見秦冽對着她離去的方向說的這句話,也就沒有了理解他相信她什麼的機會。她現在真想找一個清淨之處重新開始思索這些問題的源頭。她什麼都想得明白,什麼都知道該怎麼做,即便知道有些事是錯的,卻錯的毫無怨悔,唯獨情之一字,成爲永遠繚繞在她心裡的夢魘。也許就是因爲這個,所以上輩子渡劫纔會那樣離奇。
她飛啊飛,腦中沒有任何目的地,卻一路來到了熟悉的秦嶺。現在的秦嶺卻不像地球其他地方的植被區一樣一片寂靜,華夏的秦嶺和崑崙簡直已成爲這個地球上所有動物的家園一樣,挨挨擠擠幾乎走出十數米便能看到那些靈動的身影。
她飛啊走啊,最後竟然來到滾滾母子生活的那個地方。那處陣法依舊在完好運行,看得出收拾過一些兇獸,也很好的保護了它們。
她走近那個洞穴,洞穴外依舊長出密密麻麻的竹林,那個熟悉的黑白相間的胖胖的身影坐在當中努力吭哧吭哧,在它身邊不遠處,一個小小的小糰子蹦蹦跳跳的追着一些小昆蟲,這一切彷彿和兩年半前沒什麼不一樣似的。可蘇靈瑤卻知道,這個小糰子已經不是當年那隻,而是滾滾母親去年新出生的第二個寶寶。
她故意發出了一點兒聲響走了過去。警覺的大滾滾立刻就從地上翻身坐起來,下意識第一個反應就是叼上一旁的小滾滾要往洞穴裡跑。
蘇靈瑤趕緊站住,然後撤去身上的神識防禦罩,讓自己的氣息飄散了過去。大滾滾果然還記得她,熟悉的味道充斥它的鼻腔之後,它居然扔下了嘴裡的孩子朝着她就是一陣猛撲過來。這架勢要是放到普通人面前,早就撒腿逃跑了。兩百多斤的胖娃朝着你這樣過來,就是沒有惡意也能把人撞個底朝天然後摔死或者壓死!
可是蘇靈瑤幸福就幸福在這裡,就她現在的能力,和大滾滾那真是隨便玩好嘛!滾滾衝進她懷裡的時候,她甚至還一把抱起了它轉了個圈,一點兒都不嫌髒的吧唧吧唧死命親了兩大口這才把滾滾放回地面。
然後那個被麻麻帥暈忽了的小滾滾終於也清醒了過來,踉踉蹌蹌的撲棱這小短腿連滾帶爬跑了過來,躲在麻麻身後好奇的觀察着蘇靈瑤這個味道很好聞的“東西”。
蘇靈瑤怎麼會對這倆母子客氣,上上下下用神識給檢查了一遍健康,往懷裡一掏就是一個小瓶在手,扒開塞蓋撲出一陣清香,然後就給大滾滾和小滾滾各自分了三滴和一滴進嘴。這小瓷瓶裡的東西那可不是什麼藥汁,而是她在偶然情況下發現的地下鍾乳靈液。與修士具有伐毛洗髓之效,與其他生靈則頓開靈智。雖然不能同靈界和修真大陸上的靈獸相比,卻也能增加智力延長生命,那是相當相當寶貴的絕戶靈材!
喂完了靈液,她也不管這母子倆了,是繼續吃竹還是找地方消化靈液都可以,反正現在此處有她,再有兇獸的話可是兇獸倒黴,她進了洞穴收拾,一派打算常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