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的事情,是小辰做的吧?”晚上,唐傑家,童欣這樣問道。
唐傑說道:“除了他,再沒有別人了,爸說他看不透,看來爸還真沒騙我,就這種手段,遠遠要比把那百十號人殺了有威懾力,真不知道他小小年紀,怎麼會如此狠辣。”
童欣擔心的問道:“聽說警察準備抓人,你要不打聲招呼?”
“不用,這種情況他早料到了,會處理好的。”唐傑搖了搖頭,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他的目標,你說不會在警察系統上吧,或者說他知道了些什麼我都不知道的情況?”
“不可能吧。”童欣遲疑了一下,不太確定的回答道。
“難說,那小子做事鬼着呢,我們等着看好戲吧。”唐傑笑了笑,對這個外甥,他有十足的信心。
唐傑沒有料錯,確實有好戲上演,三天期限眨眼即到,血虎不停的在房間內走動着,別看外面有警察替他在站崗,但他還是有些擔心,何辰的手段太過狠辣了。
“血虎老大,你走的不累嗎?”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把血虎嚇的一個激靈,看着坐在沙發上的何辰,人什麼時候來的,他竟然不知道。
“撲通”一聲,血虎跪了下來,“大哥,我叫您大哥,我真的沒那麼多錢啊,您大人有大量,就放我一馬吧,我東湊西湊,也之湊到了1200萬。”
“哦!1200萬就1200萬吧。”何辰點了點頭,本就沒想着血虎有多少錢,能拿出這麼多,不是極限也差不多了,最重要的,他這次不是爲了敲詐血虎這種不入流人物而來的。
“謝謝大哥,不,我叫您大爺。”血虎愣了下,急忙磕頭道謝。
“哈哈哈!我還沒那麼老,這裡有件東西,就送給你了。”從包裡掏出一個小盒子放在茶几上,何辰提上錢直接走了。
“這就走了?”血虎疑惑的看着還在晃動的家門,有些不敢相信。
“啊!……槍!”小心翼翼的打開何辰給他的那個盒子,血虎驚呼了一聲,裡面是一把黑色的手槍,還有20發子彈,擔心的向四周看了看,確定沒人,血虎緊張的把槍收了起來,別看他也算個不大不小組織的頭目,但這玩意兒只看過,沒有摸過。
把槍放在隱秘安全的地位,血虎沉思了起來,他不知道何辰這是什麼意思,送給他自殺的,但看着不像啊,送給他防身的,這更不應該啊。
“這就完了?”方昊然看何辰提回1200萬,好奇的問了一句。
何辰看似毫無關聯的說道:“我送給他一把槍。”
“槍,老大你不會是想借刀殺人吧?”方昊然驚訝了一下,腦子一轉,想到了一種可能姓。
“沒有啊,我就是看血虎那個人還行,和我們總歸生意一場,不想看他隨便被人捏死,給他點防身的家當而已。”何辰笑了下,笑的很有陰謀之色。
“老大,你好毒。”方昊然明白了,何辰這借刀殺人,應該算作超級的了。
“無毒不丈夫,警察已經在找我們了,留下任何一點線索,就等於給對方一個抓我們的理由。”何辰笑道。
“咦!我怎麼睡着了?”血虎的住所之外,一輛普通的本田商務車裡,一個人揉了揉眼睛,疑惑的自問了一聲,轉頭看同事也睡着了,急忙搖了搖說道:“醒醒了。”
“我怎麼睡着了?”另一個人醒來,同樣有些疑惑。
“不知道,我也睡着了。”
“不好,裡面可能出事了。”警察反應過來,拉開門第一時間衝了出去,等他進了屋子,看到血虎的情形,不由的愣住了。
血虎一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陽仔在喝茶,語氣平緩的問道:“你們有什麼事嗎?”
“沒事,打擾了。”兩個人急忙搖了搖頭,從血虎家退了出來。
兩個人暗自疑惑了一下,覺得這事兒透着一股子怪異,急忙把事情向上級做了報告,上級給他們的評語只有兩個字——白癡。
血虎再次被請進了公安局,看着又是那套老辦法,誘惑、威逼,甚至佯裝動刑的架勢,忍不住笑了起來,“各位,我們都省省吧,我真的什麼事兒也沒有,謝謝警察同志的關心了。”
一位審訊的小警察,口氣很大的說道:“血虎,我告訴你,別以爲你的事情我不知道,現在奉勸你老實交代的好,不然,哼哼。”
血虎嬉皮笑臉的說道:“這位小兄弟,你新來的吧,我來這地方的次數,恐怕都比你都多,知道我什麼事兒,你們儘管讓法院判我,死刑、無期最好,我也省的爲一曰三餐奔波了,不知道,你可以隨便給我安個罪名,就打架鬥毆最省事,這話說出去別人也行,關我半個月好不,算我求你們了,把我關起來吧。”
“你……!”小警察被氣的說不出話來,他還真是剛來,沒見過這樣的刺頭。
“好了,把人放了吧。”一位領導模樣的人走進來,看了血虎一眼,對兩個警察說了一句。
小警察不相信的問道:“隊長,就這樣放了他?”
“那你說怎麼辦,真如他說的,弄個打架鬥毆關他半個月?”隊長笑了下,轉頭對血虎說道:“血虎,你也是號人物,你現在的處境你自己比誰都清楚,與我們配合,纔是你唯一的出路。”
“得!打住打住,不勞高隊費心,我那點兒破事兒,還用不着麻煩警察同志,謝謝了,各位,回見。”血虎直接打斷隊長的話,笑着擺了擺手,大搖大擺的走出了公安局。
沒有人看到,血虎上了等候在外面的車,臉色就變得陰沉了許多,這事兒,他知道不會就這麼結束了,想着家裡牀底下的那把槍,血虎眼中閃過一絲狠色。
“隊長,那件斷手的事,肯定和他有關,怎麼就這樣把他放了?”小警察依舊不明白的問道。
“人家不說,所有受害者無一報案的,我們連立案都不能,你說怎麼辦?”隊長無奈苦笑了一下,他知道的,要比他們還清楚,但這個一切都要有證據,把他們限定的死死的,現在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着他們呢,任何一點差錯,都有可能把他這身皮給扒掉。
唐傑辦公室內,唐傑向秘書詢問道:“外面傳的沸沸揚揚斷手那件事,現在有結果了嗎?”
秘書回答道:“沒有,受害者沒人報案,警察那邊到現在也沒有確切的消息。”
“哦!你先去吧。”唐傑點了點頭,等秘書出去,忍不住笑了下,沒人報案好啊,看來都怕了,在通訊錄上查找了一下,撥通了省公安廳的電話。
“老吳啊,斷手那件事,現在外面傳的很厲害,這樣下去,對我們黨,對我們政斧影響可不太好啊。”
“唐書記,這件事我親自來辦,一定儘快給您個滿意的答覆。”西廣省公安廳廳長吳昌天看到是省委一號的電話,就知道是什麼事情了。
“不是給我,是給廣大羣衆一個交代,給人們羣衆一個安定、團結、繁榮的生活環境,這是我們的職責。”唐傑雖然剛就任沒多久,但拿起大架子來,一點也不差。
吳昌天急忙說道:“是!唐書記教訓的是。”
“小子,我這裡給你加把火,你那裡可得給我燒旺着點。”掛掉電話,唐傑笑着自語了一句。
這把火燒的,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第二天夜裡,血虎家中一陣槍聲,把外面兩個值守的警察驚的愣了半天,反應過來時,只見一個人影從血虎家跑了出來,憑身形他們知道那是血虎。
“不許動,警察。”兩個人急忙跳下車,掏槍大喊了一聲。
“呯呯呯!”血虎回頭連開幾槍,看着兩個警察倒地,怒罵了一句“警察,去你媽的,蛇鼠一窩”,把槍藏在懷裡向前奔去。
驚,極度的震驚,對於天南,甚至整個西廣的地下世界,都不知道這是最近的第幾次震驚了,血虎槍殺飛雲幫副幫主和六名飛雲幫骨幹,逃跑時對兩名監視他的警察開槍反擊,導致一死一傷的消息,就如同長了翅膀一樣,一夜之間傳遍天南的大街小巷,第二天早晨,到處都是談論此消息的人。
“呵呵!血虎也真夠爺們兒的。”聽到消息,方昊然忍不住樂了。
“當人走投無路的時候,就會鋌而走險,我們已經把人家的積蓄都拿走了,怎麼也得送人家一條活路是不是?”何辰笑了笑,對這一結果,他不覺得意外,如果不這樣,那才奇怪呢。
“飛雲幫,我們今晚去會會?”方昊然笑了下,問道。
“不急,先把血虎的家人送走,再給血虎送點裝備。”何辰淡淡笑了下,從血虎離開家,就在他的監視之下,現在恐怕只有他知道血虎在那裡了。
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這個人,血虎生起一絲無力感,連要掏出懷裡的槍的手也放下了,從一見到這個他不知道姓名的年輕人,他的命運就發生了改變,巨大的改變。
“你的家人我已經送到了安全的地方,有一百萬夠他們過個十年八年了,這裡有些東西可能是你需要,我能找到這裡,其他人也會找來,你以後的路怎麼走,你自己定奪吧。”何辰把手裡提的包扔到血虎面前,轉頭就離開了。
“謝謝!”看着何辰的背影,血虎由衷的說了一句,這是他的敵人啊,現在究竟誰纔是他的敵人,他已經清楚了。
打開包,看着包裡的食物和水,血虎感動的差點流眼淚了,看到下面的東西,眼神凝住了,一支衝鋒槍,五個彈夾,10顆手雷,在這裡絕對算的上重火力了。
“雲方亮,給老子挖坑兒跳,還綁架老子的家人,老子臨死也要拉你墊背。”血虎低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暴虐的氣息,大口咬着麪包喝着水,吃飽喝足,感覺身上的力氣也恢復了,提起包邁着大步離開了這棟即將拆遷的危樓。
天南最近可以說是多事之秋,火到了全國知名,一場轟轟烈烈的斷手事件還沒有落幕,緊跟着就上演了槍擊事件,最重要的是,在這件事情中,有兩個警察一死一傷,這一下子姓質就變了,在發出關於血虎的通緝令時,天南甚至整個西廣的警察系統,遭到了人民的質疑,而且在這件事情中,有個最大的疑點,既然有警察在監視血虎,那麼飛雲幫的人進入血虎家,爲什麼不做出行動,而是任由慘案發生,在慘案發生後26分鐘,警察才趕到現場,不少人在問,這警察是幹什麼吃的,是不是默許了飛雲幫的行動。
事情遠遠沒有就此結束,而是又達到了一個新的巔峰,在血虎跑路的第三天夜裡,飛雲幫幫主雲方亮的住宅發生了爆炸,雲方亮和十幾個得力手下集體死亡,等警察趕到,一切都已經結束了,最奇特的是,剛好有一隊駐軍路過,先警察一步接管了現場,勘察了現場,留給警察一份詳細的報告,人家閃人了。
至此,盤踞在天南地下的飛雲幫土崩瓦解,不少人擺酒放炮相慶,形勢比過年還熱鬧。
“元大哥,你這大早上跑我這裡來,有事兒吧?”唐傑剛上班,就接到元豐的電話,說在來省委的路上,看元豐一臉喜色的進來,笑着問了一句。
“喜事,大喜事,看看這些東西。”元豐從包裡拿出一個記事本,和一摞相片。
唐傑翻着看了下,越看臉色越沉,對他來說,這或許真的是件喜事,但對人民,對國家,這不知道該不該算作喜事,“元大哥,這東西哪裡來的?”
元豐笑着說道:“還不是你們家那小子,兩天前給我打電話,讓我派人守着雲方亮的地方,等待有事情發生第一時間進去搜刮東西,還真別說,真有好東西。”
“小辰!”唐傑的腦海中,瞬間想到了一個人。
“是啊!那小子不簡單啊,短短几天,就把整個天南攪了個天翻地覆,下面就看你老唐的表演了。”說到何辰,元豐就有些佩服,他家那小子,要有何辰一半,他也就心滿意足了。
“呵呵!我這個好人做到頭了,也該動動了,不然人家會忘記我是從什麼地方出來的。”唐傑笑了下,何辰送給他的這份禮物,可真夠大啊。
“小子,有你的啊!”送走元豐,唐傑第一時間撥通了何辰的電話。
“我這個人最討厭暴力,但人家喜歡,那我也就陪着玩玩了,可惜對手不怎麼樣。”何辰有點意猶未盡的樣子,話鋒一轉問道:“舅舅,你說爲什麼這些人,總愛弄個賬本啊,照片啊,視頻啊的,這不是沒事兒找病呢嗎,萬一丟了一死一大片。”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爲避免合作者過河拆橋,必須要有牽制,這就是制衡,你什麼時候回?”唐傑給何辰解釋了一下,知道這件事情到此算是告一段落了,何辰也該回他的老窩了。
“後天吧,明天去大山第一小學看看。”在來的時候,何辰就接到了林苓的囑託,要去檢查她的學校。
“哦!就是那個小丫頭蓋的那個吧,什麼時候開學典禮,我過去一趟。”這件事情,唐傑聽老婆提起過,而且那本《大山的呼喚》他也看過,他想看看,在他的管轄範圍內,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預計9月1號吧。”這個曰子,是早已定好的。
唐傑問道:“哦!那我到時候安排一下,你晚上還來家裡嗎?”
“不了,我答應了元司令晚上去他那裡,我開學典禮的時候還過來呢。”
唐傑笑了下,“那你隨便吧,我這裡你給找來一大堆事情,有得忙了,就不和你多說了。”
晚上,何辰帶方昊然一起參加元豐的私宴,至於那八個人,本就離開部隊不就,這一如大院,馬上就如同回了家一樣,不擔心吃不飽喝不足,只擔心明天還有幾個能爬起來的。
“小辰啊,聽說你開着幾家公司是不是?”席間,元豐突然問了這麼一句,通過這一次事件,和何辰的關係又拉近了幾分。
“嗯!元叔有什麼事情嗎?”何辰疑惑的問道。
元豐犯愁的說道:“還不是我家那丫頭,這畢業都兩個多月了,愣是換了幾份工作,沒有一份滿意的,我聽說你那公司裡,大多都是年輕人,就想讓她去試試,看看能不能呆的下去,你說這每天和那些女兵舞刀弄槍的也不是個事兒啊。”
何辰笑道:“呵呵!元叔你直接把她特招入伍不就行了,既然喜歡部隊的生活,那就讓她留在部隊好了。”
元豐說道:“這事兒我也提過,可被人家拒絕了,說什麼現在沒有仗打,當兵還不如玩經濟,人家大學就選擇了經濟系,這畢業了,總是一副懷才不遇的,好像自己有多厲害似的。”
“那元叔讓她隨時去海州就行了,但我可不會給她開後門,一切都得從零做起。”何辰笑了笑,這又是一個有意思的人,這點事,他豈有不答應之理。
“得!這話你說了,省的我說了,那我讓她過兩天,趕緊去你那裡報道,每天在我面前晃悠,看着她心煩。”元豐舉杯和何辰方昊然碰了一個,不管怎麼樣,這塊兒心病算是暫時解決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