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輝瞬間臉上有些掛不住，大聲吩咐工作人員，“這怎麼可能？解，再解！”
工作人員趕緊按照他的吩咐將剩下的兩半石頭解成四份，然後又將這四份解成了八份，仍舊只見灰白色的切面，不見絲毫綠色，可謂垮的徹底。
“垮的這麼厲害，白瞎了這副品相了！”
“幸虧我穩得住，剛纔沒出手！”
“這次可賠大發了啊！”
人羣議論紛紛，皆都十分慶幸自己沒有出手。
程輝臉色鐵青，握着的拳頭微微發顫，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知道，這石頭是自己選的，也沒法往人家八字鬍頭上賴。
一旁跟着他的中年男子也滿臉苦相，沒敢說話。
像程輝這種豪門大少，不是在乎這點錢，而是更加看重面子。
選好的石頭結果垮了，這會讓他臉上無光，覺得自己有被羞辱到！
經過這次教訓，程輝有些心情不爽，便沒繼續立刻出手，而是站在一旁看着別人選石解石。
王濤見程大少選的石頭垮掉，知道程大少定然內心惱怒，一時間有些不敢上前，跟陳沐雪用商量的口吻說道：
“陳總，程大少賠了錢，這會兒心情肯定不好，要不我們改天再來吧……”
陳沐雪抿了抿嘴脣，沒有答話，顯然有些不甘心。
以前是見不到面沒辦法展示自己公司的產品，可現在不一樣了，產品就在包裡，對方也就在哪兒，要是不能借着這個機會談一下的話，實在是太可惜了！
因爲她更加知道，像傾城科技這種剛起步的小公司，接觸程輝的機會並不多。
這次要是錯失機會，下次還不知道能不能再有機會見到程輝的面。
但看現在這情況，她也不好意思堅持讓王濤幫忙，說不定會害的人家上去挨頓罵。
“改什麼改，現在程大少賭石賠了錢，而我們來跟他合作，是來給他送錢的，所以現在談生意正是時候！”
蘇錚笑眯眯的衝王濤說道。
“是啊，王經理，到時候要是我們跟程大少談成了，肯定少不了你的紅包！”
陳沐雪看到蘇錚開口，趁機也硬着頭皮出聲懇求道。
王濤咬了咬牙，內心像是下了某種決定，“那好吧，你們稍等！”
說着王濤轉身再次走到了程輝跟前，弓着身子恭謹討好，“程大少，陳總還在旁邊等您呢，要不……您先見見她？”
程輝皺了皺眉頭，神情帶着不耐煩，“行，讓她過來吧！”
他爸時常囑咐他，做生意最講究的便是誠信，所以既然他答應了人家見面，自然得見上一見。
大不了不合適立馬趕走就是了。
“好嘞！”
王濤面色一喜，急忙轉頭衝陳沐雪招了招手。
陳沐雪神色一振，趕緊整理了下衣服，邁步走了過去，蘇錚也不動聲色的跟了上去。
“程總，您好，我叫陳沐雪，很榮幸能有機會跟您談合作！”
陳沐雪到了跟前衝程輝客氣的打了個招呼，伸出手作勢想跟程輝握手。
但是程輝壓根沒有理她，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兩隻眼睛仍舊好奇的打量着臺子上的原石，有些心不在焉的隨意問了一句，“你們是什麼公司來着？”
陳沐雪趕緊挺了挺身子，臉上露出一抹自信，“青陽傾城科技。”
“新開的吧？”
程輝聞言臉上露出一抹不屑，此時才轉頭掃了眼陳沐雪。
看到陳沐雪精緻的容顏後眼中不由閃過一絲驚豔，不過很快恢復如常，繼續轉頭望着那堆原石，玩味說道：
“現在在青陽開化妝品公司，膽子真大，很容易成爲炮灰的！呵呵……”
陳沐雪聞言臉色變了變，有些無言以對。
“你們公司目前銷售額有多少？”
程輝很隨意的再次問道。
“嗯……”
陳沐雪頓時有些緊張，有些不好意思開口的說道：
“我們……我們公司剛開沒幾天，到目前大概有不到六十萬訂單，其中零售……”
“多少？！”
程輝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再次轉過頭打量着陳沐雪，臉上全是濃濃的嗤笑與震驚。
這特麼的是來搞笑的吧？！
新開幾天的公司也有底氣來找自己談合作了？！
六十萬……
擦！
都不夠自己公司半天的銷售額好麼！
陳沐雪頓時被他這不是嘲諷但勝過嘲諷的語氣問的無比尷尬和心虛，最後咬了咬牙，硬着頭皮繼續說道：
“程總，我知道我們公司規模小，但是……”
“行了行了，別廢話了，你走吧！”
程輝忍俊不禁，一邊笑着一邊轉過頭帶着譏笑之意自言自語，“真是笑死老子了，天底下不自量力的人還真是多，屁大點的公司都敢來找我談生意了！”
陳沐雪瞬間滿臉通紅，彷彿要滴出血來一般，她一個女生被人如此當衆羞辱，想死的心都有了，眼眶中都不由隱隱溢出了淚水。
“可不是，天底下自不量力的人着實不少！”
這時陳沐雪身後的蘇錚突然冷哼一聲，一步護到了陳沐雪身旁。
他同樣盯着程輝不緊不慢的譏諷道：
“你這種連原石都不懂的蠢貨都敢來這裡賭石了，我們爲什麼不能來談生意？！”
陳沐雪擡頭一看，見蘇錚再次爲她挺身而出，不由心頭再次涌起了那種似曾相識的安全感，臉上的灼熱和侷促也消散了幾分，望着蘇錚厚重的背影，心中竟然驀地生出一股念頭，似乎蘇錚挺拔的身子能替她遮擋住一切狂風驟雨。
“你罵誰呢？！”
程輝聽到蘇錚這話面色大變，猛地轉過頭，又驚又怒，不敢相信在青陽竟然有人敢當衆罵他！
“你聽不懂麼，罵你呀！”
蘇錚耐心的解釋道，臉上帶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十分的坦然。
周圍的人皆都不由一驚，好奇的望了過來，詫異竟然有人敢罵就程輝，簡直是作死！
“是你個烏鴉嘴？！”
程輝認出蘇錚之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懷疑剛纔的原石垮了就是被這個烏鴉嘴給咒的！
“保安呢，來人！”
程輝身旁的中年男子立馬面色一沉，朝着大廳外面怒喝一聲，“給我把這小子揍一頓，拖出去扔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