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皓軒的金針的效果有限,雖然這種問題是小問題,但這個地方沒有任何藥,這讓葉皓軒有些束手無策,他只得把衣服扯下來一塊,然後在水裡打溼,放在雲茜的額頭上。
就這樣持續了大半夜,雲茜的體溫總算是降了下來。後半夜的時候,她便不在說胡話了,只是她暫時還沒有清醒。
“葉皓軒,我會死嗎?”雲茜突然睜開了眼睛,她盯着葉皓軒問道。
“不會,你的問題只是寒氣入侵,體邪上升,不是什麼大問題,只是我身邊沒有藥,如果有藥的話,你會好的更快的。放心吧,我醫聖的招牌不會砸在你手裡的。”葉皓軒安慰道。
“可是……我感覺身體很輕,有種要飄起來的感覺,我聽說,人在快死的時候都是這樣的。”雲茜勉強笑了笑虛弱的說。
“你想多了。”葉皓軒搖搖頭道:“你在報紙上看到的人死時的種種狀態,都是唬人的。寫這文章的人又沒死過,他們怎麼知道這麼多?安心了,我不會讓你輕易的死的。”
“你說不會,我就不會死嗎?”雲茜道:“除非你說,我不準死。”
“好,我沒有同意,你不準死。”葉皓軒無奈的按照她的意思往下說。
“你這是捨不得我嗎?”雲茜笑了笑,她很虛弱,每說一個字每吐出一句話她都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葉皓軒明顯的被噎了一下,雲茜這就是在給他下套啊,女人太可怕了,你說你都病成這樣了,你難道不能安安靜靜的躺一會兒嗎?
“你得好好休息。”葉皓軒說。
“我已經睡了這麼久了,現在哪裡還睡的着?”雲茜道:“我想說說話,你陪我。”
“好,我陪你,你想說什麼。”葉皓軒說。
“這種時候,不應該是男人找話題逗女人開心嗎?”雲茜反問道。
“這種情況,我實在是沒心情逗你,我只求你快點好起來。”葉皓軒苦笑道。
“我好起來,就不會拖累你了。”雲茜笑了笑,然後她嘆了一口氣道:“其實你在給我治療的時候,我都知道。”
“你的意識有些模糊,但是你看得到眼前的一切的。”葉皓軒道。
“我說的不是剛纔,我是說我們兩個被從冰河裡衝出來之後。”雲茜幽幽的說:“那個時候,我可能真的快死了,我感覺我的靈魂已經浮起來了,就浮在我身體的上面,想要飄走,但是有一股開無形的束縛力緊緊的拉着我,讓我想走都走不了。”
“呃,你那可能是在做夢吧。”葉皓軒說。
“不是做夢,因爲在上面的我,看到了你抱着我向前跑,看到你把我的衣服脫下來,看到你拿出金針爲我鍼灸。我也看到了你吻我。”雲茜認真的說。
“啊……”葉皓軒這才嚇了一跳,原來她都有感覺。他連忙解釋道:“天地良心,我不是吻你,我是在爲你渡藥。”
“我知道你在餵我藥,可是你就不能騙騙我嗎?你就不能說你是在吻我?”雲茜有些幽怨的說。
“好吧,你怎麼認爲就是怎麼回事吧。”葉皓軒實在是無力吐糟了,他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葉皓軒……”雲茜說到這裡,她突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她咳的很厲害,那感覺,就好像要把自己的心臟從喉嚨裡咳出來一樣。葉皓軒連忙扶起她,輕輕的爲她撫着背:“你該好好的休息休息。不能說太多的話了。”
雲茜突然張口吐出一塊黑褐色的血塊,咳出這口黑血之後,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葉皓軒,我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沒有,你這口血,是鬱結在心頭的寒氣,也是你的心結。這代表着,你這二十多年來過的不快樂。”葉皓軒撫着她的後背道。
“是啊,我這二十年,從來沒有快樂過。”雲茜笑了笑,她不想在躺下來,順勢又軟到了葉皓軒的懷裡。
一個男人,是無法拒絕一個生病的女人的,這是雲茜心裡的想法。
“爲什麼?”葉皓軒問。
“因爲,我有抱負,但是我的換負沒能實現。”雲茜道。
“那是因爲雲家那殺千刀的老頭子是一個僞君子。”葉皓軒道:“如果他支持你,說不定你現在已經成了邵清盈那樣的人物。”
“不敢,我跟邵清盈還是有差距的。”雲茜搖搖頭道:“但我至少不會比蘇冰雲差。”
“有一點兒我很好奇。”葉皓軒道:“你爲什麼非要事事都和蘇冰雲比?你們兩個之間有仇嗎?”
“我們從高中到大學都是同學。”雲茜笑了笑道:“我們兩個之間也一直在爭,不管是從學習,才藝還是樣貌身段,都一直在比,但是我們兩個的水平一直是不分上下。”
“後來,出來了一個很出色的男人。”
“然後你們兩個,爲了那個男人爭風吃醋了?”葉皓軒笑道。
“呵呵,你覺得。我和蘇冰雲這種人,會爲了一個男人爭風吃醋?”雲茜笑了:“說真的,這個世界上,沒有男人值得我去爭風吃醋,如果我喜歡一個男人,我會喜歡他的一切,包括他的情人。”
“那你們是怎麼回事?”葉皓軒感覺自己的八卦之火被勾引了出來,他頗感興趣的問。
“我們兩個都很努力,雖然表面上不說,但是我們想展示自己,看那個男人會對誰感興趣。”雲茜道。
“這一局,你們誰贏了?”葉皓軒道。
“誰都沒贏,那小鮮肉最後被我們的班主任……一個少婦給睡了。然後事情敗露,兩個人都被開除了。”雲茜大笑了起來。
“呃……”葉皓軒無語,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後果,他苦笑道:“真是服了。”
“後來我才知道,並不是我們兩個表現的不優秀,而是太過於優秀了,讓那個男人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在加上他有戀母情結,比較喜歡比自己年齡大的女人,所以才被那少婦鑽了空子,現在想想,很好笑,也很諷刺,因爲我們兩個一致認爲那個男人不錯,可是事實證明,我們兩個都瞎了眼了。”
“你們確實瞎了眼了,不過,我覺得你們那個班主任平時打扮的一定很風騷。”葉皓軒說。
“咦,你怎麼知道?我那班主任很嫵媚,每天高根絲襪,很漂亮。對男人很有誘惑力。”雲茜道。
“那就是了,一個處男,怎麼會抵檔得了那種熟透了女人的誘惑?你們不是瞎了眼,那個男人可能真的很優秀,但是你們那時候……不懂得一個男人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吧。”葉皓軒說。
“以前不懂,我們現在還不懂。”雲茜道:“就像是我,好不容易又喜歡上了一個男人,可是那個男人竟然對我愛理不理的。這讓我很受傷。”
“我現在是正抱着你嗎?”葉皓軒苦笑道。
“但你的心不在我這裡,你肯定在想,什麼時候能離開這地方。”雲茜道。
“是,我的確是在想什麼時候能快點離開這裡。”葉皓軒道:“因爲你的身體,需要回去好好的調養一番,寒氣傷到了你的身體。”
“死了更好,一了百了,不用爲那麼多的事情操心了。”雲茜笑了笑。
“在休息一會兒吧,你吐出血之後,會慢慢的好起來的。”葉皓軒道。
“好。”雲茜靠在了葉皓軒的懷裡,片刻以後她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夜簡直是不眠之夜,葉皓軒抱着雲茜,幾乎是一夜沒閤眼。這個心裡有很多事情的女人時而昏昏沉沉的說胡話,時而清醒了拉着葉皓軒聊天,問一些讓葉皓軒比較無語的話題。
不過好在一夜過去了,雲茜總算是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她緩緩的從葉皓軒身上坐了起來,“天亮了嗎?”
“恩,快亮了。”葉皓軒看了看東方,已經微微的露出了魚肚白了。
“對不起,昨天晚上讓你一夜沒睡。”雲茜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沒事,我習慣了,在說就算是我幾天幾夜不睡覺也沒有問題的。”葉皓軒笑了笑:“餓不餓。”
“餓。”雲茜如實的點點頭。
“你現在呢,吃點粥或者麪食最好,但是這條件有限,所以只有這個,將就着點吧。”葉皓軒笑了笑,烤好的魚早已經涼透了,他只得在火堆上加了點熱。
“有吃的已經很好了。”雲茜接過了一條魚,雖然沒有調料,但是葉皓軒的手藝還算是不錯,一條魚烤的金黃,香氣四溢。
“我昨天,是不是講了好多廢話?”雲茜道。
“是,廢話連篇。”葉皓軒苦笑了一聲道。
“我以前也是這樣子的,我小時候生病,每次發燒,都要講一大堆的話,平時在心裡的想法,或者是受的委屈,都會在病痛中講出來。”雲茜嘆了一口氣道:“就算是不小心罵了雲家的老頭子,也不會有事情,因爲我生病的時候,只有我媽在我身邊。”
“等你掌控了雲家,以前有不滿的或者等着發泄的地方,都可以一古腦的發泄出來。”葉皓軒笑了笑道:“或許你可以把雲家那老頭子吊打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