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前往千葉裕子的家時,天公不作美,下起了磅礴大雨,他們也只好找個地方躲雨。
葉峰和石井步美自然是不怕下雨,他們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不乏要在雨中行步,可是畢竟千葉美穗還是個孩子,淋雨很容易生病,千葉裕子也不好意思讓恩人淋雨趕路。
雨停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千葉美穗卻鬧起來肚子餓來,千葉裕子這纔想起來今天她們連午飯都沒有吃,她倒是可以忍受,可是畢竟孩子還小,而且這兩位恩人肯定也沒吃,讓誰餓着也不能讓恩人餓着。
帶恩人去吃東西,自然不能太差,給孩子和他們點了一些吃的,還打包了兩份帶走,心想着今天讓家裡人吃頓好的,都不知道多久沒有讓家裡人吃頓好的了,她的丈夫是個病人,更是需要營養。
可她自己卻什麼都不肯吃,硬要說不餓,實際上只是爲了省下一份飯錢,雖說手上就拿着一百萬,可是丈夫的病還需要錢,就算把病治好了,也需要補些營養。
葉峰當然看出她心裡的這個想法,執意堅持要是她不吃,他們也不吃,千葉裕子無奈也只能跟着一起,一邊吃着一邊心疼錢。
最後付錢的當然是葉峰,千葉裕子的速度絕對比不上葉峰,無論她怎麼給葉峰錢,他都不肯收。
等吃完晚飯,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雖然雨停了,可還是有云遮住了月關。
千葉裕子帶着葉峰和石井步美在小巷子裡穿梭着,巷子的道路很窄,千葉裕子和千葉美穗走在前面帶路,葉峰和石井步美跟在她們的後頭。
路上的路燈非常的昏暗,加上沒有月光,除了路過別人家有微弱的燈光,一路上似乎就只有他們四個人,晚上的涼風颼颼的刮過,有些滲人的感覺。
剛下過雨的地面溼噠噠的,顯得格外的陰暗潮溼,路邊擺放着亂七八糟的東西,讓本就不寬的巷子顯得更加的窄小,一股黴臭味撲鼻而來,體型肥大的老鼠一點都不懼怕人,到處在雜物和道路上亂竄。
他們在一處小平房門口停了下來,那個木門看起來很舊,木漆已經褪色了一大半,長期潮溼的環境使門上有些黴點。
“這裡就是我們家,裡邊有些亂,恩人不要嫌棄……”千葉裕子站在門口,並沒有馬上開門進去,而是不好意思的開口說道。
她的這一舉動,似乎是想要讓葉峰和石井步美做好心理準備,不要讓他們家的場景給嚇到。
既然恩人這麼不在乎錢,那肯定是有錢人,讓一個有錢人來這種地方已然很過意不去。
他們在市區也有一套房子,可自從丈夫得了這個病,他們原來的房子給賣了,然後搬到這個陰暗潮溼的地方住了下來。
他們想盡了一切辦法,什麼偏方都試過了,花了很多的冤枉錢,還被一個騙子說可以給他們介紹認識一個名醫,保證可以治好她丈夫的病,然後拿着錢再也沒有出現。
千葉裕子在昏暗的路燈下,從隨身帶的布包裡掏找出鑰匙,將那個看起來很舊的木門打開,木門發出吱吱的聲音。
屋裡的燈光顯得有些昏暗,但至少證明這屋子裡還是有人。
牆面有些泛黃,還可以看到一些黑色的黴點,還有一塊塊的水漬,應該是因爲今天的大雨,房子有些漏水的原因。
屋子裡的陳設非常的簡單,傢俱也就那麼幾樣,看起來很陳舊,東西雖舊卻很整齊。
她們倆進到屋子裡之後,都習慣性的將步子的聲音降得很低,也沒有說話,看起來很有默契,似乎是怕吵到誰。
千葉裕子示意葉峰和石井步美在很窄小的客廳裡坐下,然後輕步的往房間裡走去,千葉美穗也緊緊跟在她的後面。
“你醒啦……”房間裡傳來千葉裕子的聲音。
“你還知道回來啊,把我自己一個人丟在家裡……”房間裡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聲音中帶着些許的虛弱,還明顯帶着些不爽,這個男人的無意外的話,應該就是千葉裕子患病的丈夫千葉大浦。
“雨下得太大,我們找地方躲雨了,父親沒在家嗎?”千葉裕子的聲音也傳了出來,語氣就像是犯了錯誤一樣。
“鬼知道去哪裡了,你是不是也不想回來這個家,覺得我拖累你了,就想着在外面多待會,下雨不知道打傘嗎?”千葉大浦語氣不好的說道,他也不是什麼時候都是清醒的,他的父親什麼時候出去的,他也不知道,只知道醒來的時候,家裡只有他一個人。
自從生了病,他的心理也跟着他的身體一起變得脆弱,脾氣也變得暴躁起來,到了晚上還沒有看到千葉裕子回來,家裡一個人都沒有,莫名的就覺得很生氣。
“沒帶傘,雨太大了,打傘也會讓美穗淋溼的,下次不回來這麼晚了,你不要再生氣了,生氣對病情恢復不利……這是我給你打包的,你應該餓了吧……”千葉裕子就好像是在哄一個生氣的孩子一樣,將手中打包的食物遞了過去。
“打包吃的?”千葉大浦疑惑的打開打包的食物,看起來還挺豐盛。
“你買這些吃的做什麼?還嫌日子過得不夠緊嗎?”生病以來一直都沒什麼胃口,經常都是吃了就吐。
“我不是想着要給你增添點營養嘛,你快嚐嚐看,今天我和美穗也吃了,味道不錯呢,還給父親也帶了一份,還以爲他在家呢……”千葉裕子並沒有因爲丈夫的埋怨而有什麼不高興,也許是已經習慣了吧。
“什麼?你們也都吃了?這東西不便宜吧?你瘋了嗎?”千葉大浦蒼白的臉上寫滿了不高興,自己的妻子今天是抽了什麼瘋,居然亂花錢,不知道家裡的錢有多緊張嗎?
“你就放心吃吧,這頓飯是恩人付的錢,我本來想要付錢來着,可是恩人的速度實在太快了,而且因爲恩人的出手相幫,今天過後我們的日子可能就會慢慢變好的……”千葉裕子已經在想着擺脫現狀的日子。
“恩人?什麼恩人?”千葉大浦不解的問道,他印象中並想不起來他們有什麼恩人,現在那些人都躲他們還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