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叔，我這可不是在說你。”季楓似笑非笑的說道，“況且，我該怎麼理解你？”
“瘋子，怎麼說話呢！”張磊碰了季楓一下。
對於季楓這半是嘲諷半是揶揄的問話，張磊怕二舅鄭元山太過難看，所以便出來打個圓場。以他的身份，也只能說季楓。
鄭元山卻是擺手笑了笑，說道：“小楓，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我之所以讓張磊把你叫來，就是想給你通報一下案件的進展，以及調查出的一些結果。”
“有結果了？”季楓問道。
“當然，光天化日之下發生槍擊案，整個市局都高度重視，經過我們這幾天的突擊審查，終於初步得到了一些結果。”鄭元山點頭說道，隨後，他起身從辦公桌的抽屜裡拿出了一份文件，遞給了季楓。
“這是初步審查的結果，看看吧。”鄭元山說道。
季楓擺擺手，說道：“鄭叔，我不是警局內部的人員，看這文件不合規定吧？還是你給我簡單的介紹一下就行了，我只想知道三個問題，第一，幾天前襲擊我的那三撥犯罪分子，分別都是什麼來歷。第二，他們爲什麼要對我下手。第三，常崇偉跟這件事情有沒有關係？”
鄭元山就不禁苦笑了起來，季楓問的這三個問題，看起來似乎只是正常的詢問案情，但實際上，這三個問題可謂是一針見血的把問題給指了出來。
人物，事件，原因，全部都涵蓋在內。
尤其是季楓最後的一個問題，更是讓鄭元山苦笑不已，看起來，季楓已經是認定襲殺事件跟常崇偉是有密切關係的了。
略微斟酌了片刻，鄭元山才說道：“小楓，有一點你說的很對，那天襲殺你的那些人，的確是屬於不同的勢力。”
“那就請鄭叔說一下吧，我很想知道，我究竟是哪裡得罪這些人了，使得他們竟然擺出如此大的陣仗來對付我，非要置我於死地不行！”季楓說道。
“其實當時抓到的人雖然不少，但是從他們嘴裡獲得的有用情報並不多。”鄭元山說道，“之前在電話中我也跟你說過了，在遊樂場門口抓住的那幾個嫌疑犯，其中有幾個就是當地的小混混，說的嚴重一些，他們也只是有組織的犯罪團伙，屬於一個叫阿鵬的小頭目。”
季楓點點頭，這一點鄭元山之前已經說過了，“那兩外兩個拿槍的傢伙，他們是什麼人？”
這纔是季楓所關心的。
之前就停鄭元山說，這兩個人是屬於特殊部門的，季楓便上了心，什麼特殊部門的人，會來對付自己？他們吃飽了撐的啊，自己那麼愛國，又幾乎沒有做過什麼嚴重的惡劣行爲……
“那兩個人的情況，我無權跟你說。”鄭元山搖搖頭，“你能理解吧？”
季楓不禁微微皺眉：“這麼牛？他們的上司出面了？”
鄭元山微不可查的點點頭，算是回答了季楓。
季楓便明白了，難怪鄭元山不說了，如果真是那些特殊部門的人，別看鄭元山是江州市局的副局長，那還真的沒有權利去過問。
就比如當初在南粵的時候，榮家被人襲擊，結果來犯者反而受了重傷，本來按照規定，應該先驗證是不是防衛過當了。
而到了警局之後，白蛛只是把自己的證件一亮，那些警察自然也就不問了。
有什麼事情，自然有江州軍區特戰大隊給他們解釋。
現在的情況同樣也是如此，如果那兩個人真的是特殊部門的，人家把證件往鄭元山這裡一放，而後說一句，今天的事情屬於我們的公務，有什麼問題，XX部門會給你解釋的……
鄭元山也只能放人！
就算是要處理，那也是人家的上司對他們進行處理，鄭元山是沒有這個權利的。
“好吧，這兩個傢伙的事情我們可以先放一放，剩下的兩撥人呢？”季楓先把那兩個傢伙的事情記在了心裡，而後又問道：“剩下的那兩撥人，該不會都是特殊部門的吧？”
“你小子……從來不忘揶揄你鄭叔！”鄭元山不禁苦笑一聲。
季楓嘿嘿一笑：“鄭叔，這可不是揶揄。再說，我揶揄誰也不敢揶揄您啊，是吧！”
鄭元山直接把季楓的話給過濾了，他知道季楓心中有氣，所以便笑道：“行了行了，咱們繼續說正事吧。小楓，這剩下的那兩撥人，的確都不是屬於同一撥勢力，根據調查，他們分別屬於外地的一個小幫派，還有一個，則是屬於……”
“屬於什麼？！”季楓皺眉問道。
“僱傭軍！”
“唰！”
季楓眼神猛然一凜，皺眉道：“鄭叔，你說什麼？哪一撥是僱傭軍？”
實際上，季楓的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哪一撥……”鄭元山搖搖頭，說道：“要說是哪一撥，我還真不知道，因爲我們審問的時候，都是把他們按照團伙來進行分類的。”
“那這麼說吧，被我幹掉的人最多的那個團伙，是不是僱傭軍？”季楓問道。
“小楓，實際上這件事情相當的複雜，不管是哪個團伙，裡面的人來歷都不一樣，就你說的那兩撥人，每一個裡面都有狙擊手，而且，還都有專業打手，很不好區分，也只能通過審問來歸類。”鄭元山說道，“所以，如果按照你所說的來分類，死的最多的那一夥，就是僱傭軍，傷的最多的，則是外地的一個小幫派。”
說到這裡，鄭元山忍不住搖搖頭，說道：“要說你小子也是真夠狠的，太平間的那些屍體我也親自去看了，你自己說說，那有多少個都是被一槍爆頭的！”
季楓搖搖頭，笑道：“沒辦法，當時我也是殺紅眼了，主要是接二連三的被襲擊，打的我實在是惱火，這心裡的火氣沒有壓住，結果就下了重手……鄭叔，就算是這樣，還有一大批混蛋都跑掉了！”
“這我也收到消息了。”鄭元山點點頭，說道：“按道理說，應該讓你來做個筆錄的，儘管這件案子的性質十分的嚴重，甚至可以說是極其惡劣，所幸的是，當時的槍戰發生在郊區，所以沒有造成什麼惡劣的影響，也就晚通知了你幾天……待會等我們談完之後，筆錄你還是要做的！”
季楓點點頭，說道：“這是應該的！”
做筆錄什麼的都無所謂，現在季楓最爲關心的是，那些僱傭軍怎麼會來襲擊自己，還有那個外地的小幫派，就憑那些人配合默契，明顯是訓練有素的精英，要說是個不成氣候的小幫派，這可有點說不過去。
季楓便把這個疑惑問了出來：“鄭叔，那些人爲什麼要襲擊我？”
“受人指使！”
鄭元山一針見血的指出了問題所在，“無論是外地的那個小幫派，還是那些僱傭軍，都是受人指使。”
“誰指使的？”季楓立刻問道。
鄭元山卻是搖了搖頭，說道：“這就不知道了，那些僱傭軍都是來自國外，他們只是奉命行事，來到國內之後，他們被安排在一個神秘人的手下，那個人被稱爲先生，更多的，他們也不知道。至於那個小幫派，我們在審出消息之後，就立刻聯繫當地警方，準確去抓捕他們的負責人，結果，等我們的人還沒有趕到那裡，就聽當地警方傳來消息，那些負責人已經逃走了。”
“逃走了？！”
季楓眉頭緊皺，這也太巧合了一些吧？
“鄭叔，會不會是當地警方有人走漏了消息？”季楓沉聲問道。
鄭元山自然明白季楓的意思，他搖搖頭，說道：“就算是有這種可能性，其實也無關大局了。因爲我們到了當地之後，在機場查到了那個幫忙的幾個主要負責人的出境記錄，他們早在半個月前，就出國了……”
“安排的還真是夠周密的！”季楓冷笑。
發動襲擊的時候，幫派的負責人就已經逃到了國外，很顯然，對方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斷了追查的路。
“也就是說……”季楓的眉頭緊皺，沉吟着說道：“現在除了那兩個特殊部門的人之外，其他的，即便是知道他們的來歷，也查不到幕後黑手？”
“我們正在查，但是很困難！”鄭元山說道。
季楓點點頭，又問道：“那個叫先生的，是什麼人？他是不是當初從我槍下逃走的那一批人之一？”
“應該是的，根據那些僱傭軍交代，當時他們發動襲擊的時候，那位先生就在車裡！”鄭元山點點頭，“只是，他們卻並不知道那位先生的落腳地，這讓我們想抓人都無從查起。”
砰！
季楓直接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冷哼一聲，想說什麼，但是最後還是什麼也都沒有說出來。
鄭元山也不禁臉上有些尷尬，季楓眼中的憤怒，他自然是看的出來。
“你們警方查來查去，還捂的那麼嚴實，查了好幾天就查出這麼個結果？”這就是季楓想說的話，但是鄭元山畢竟不是他的手下，他也不能這麼直接，一點面子都不給鄭元山。
“那個僱傭軍團叫什麼？還有那個當地的幫派叫什麼？在哪裡？”季楓也懶得繼續聽下去了，他直接問道。
既然警方查不出來，那他自己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