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嚴守距有問題,至少,他對我們很不友善!”季楓說道,“搞不好他跟伯父賭博的事情都有關係!”
“他真的有問題?”韓忠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十有八`九。”
季楓沉吟道:“剛纔你在跟他說話的時候,當你說到要跟那幫人魚死網破,嚴守距的臉色就有些變化了,只不過變化不是太明顯,所以你可能沒有注意到。但是,當他說到很輕易的就找到了嚴守距家裡,嚴守距的反應就很大了。”
韓忠點頭道:“說到這裡,其實我也注意到了,當時他的眼角抽了兩下,但是我原以爲他可能是不太習慣我的說話方式……”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但是,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當時他的反應是凜然,而不是彆扭。”季楓說道,“所以我敢斷定,伯父賭博的事情跟這個嚴守距即便是沒有直接的關係,也絕對不能說一點關係都沒有。”
韓忠咬牙罵道:“這個老混蛋,虧得我爸還專程從江州跑過來,還想着維護好跟他的關係,卻想不到這個老混蛋居然敢坑我爸!”
季楓拍拍他的肩膀,沒有說什麼。
其實在生意場上,哪裡會有真正的朋友,很多時候都是這樣,你越是想要去維護的,往往最後卻會落的個相反的結果。
假如說韓國柱當時並不是如此急切的要維護好跟嚴守距的關係,或者他不是親自來東臨城,而是隻派一個助手或者派一個董事過來,結果都會截然不同。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況且誰也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事情,所以韓國柱的做法也不能說就是錯了,畢竟人在商場很多時候同樣也是身不由己。
如果想要賺錢,自然就要維護好跟客戶之間的關係,不然的話,你生產出了產品卻沒有人買,這就麻煩了。
並不是所有的產品都如同康源瘦身粉那樣,在市場上火爆無比,往往都不用騰飛集團的人去跑業務,那些客戶就會自動找上門來。
“接下來我們怎麼辦?”韓忠問道。
“等。”季楓說道。
“要等到什麼時候?”韓忠有些急,他現在都恨不得立刻就見到父親,讓他這樣空等下去,哪怕他再有耐心他也坐不住。
“我們必須要等到嚴守距把我們今天來的消息告訴給那些人,不然的話,今天我們這一趟就算是白跑了。”季楓說道,“而且我估計,嚴守距應該很快就會把這個消息告訴給對方,所以我們應該不需要等太長時間。”
韓忠皺眉道:“王經理不是可以追蹤到電話信號嗎?我們何不直接給那些人打電話,然後等王經理追查到對方的具體位置之後,我們直接派人過去將我爸救回來,那樣不是更快一些嗎?”
季楓搖頭道:“那是最後的辦法,因爲一旦要動手了,說不定在行動的時候就會失手,那樣的話,對伯父就可能會造成損傷了,所以不到最後一步,我們不要用這個辦法。”
“唉!”
韓忠忍不住嘆氣,季楓一說他就明白了,但是這眼睜睜的坐在那裡空等,實在不是個滋味。
季楓說道:“現在急也沒用,咱們每走一步,都首先要保證伯父的安全,這是個大前提,如果不能保證這個的話,那我們做什麼都沒有意義。”
韓忠無奈的點點頭:“也只能等着了。”
季楓說道:“我們也不用等太長時間,如果嚴守距跟那幫人真的有關係,相信我們很快就會有收穫。”
隨後,三人坐上車,然後按照季楓的指示,白珠將車開到了小區另外一棟樓下,距離嚴守距家所在的那棟樓也就只有幾十米的距離。
三人就靜靜的坐在車裡等着。
韓忠有些遲疑的問道:“我們是不是再開遠一些,這麼近的距離,嚴守距如果下樓的話說不定就發現了。”
季楓笑道:“放心吧,這麼遠的距離已經足夠了。”
幾十米的距離其實已經夠遠的了,尤其是他們坐在車裡,從外面往車裡看很難看清楚,因爲車內外的光線是有差距的,人的視覺也會受到影響。
韓忠又問道:“那……如果嚴守距不是開車出去通知那些人,而是直接在家裡打電話呢?”
季楓說道:“我猜測他應該不會在家裡打電話。”
“爲什麼?”韓忠奇怪的問道。
“因爲他家裡有保姆。”季楓微微一笑。
“保姆?”
韓忠一怔:“就是今天給我們開門的那個中年婦女?你怎麼知道她是嚴守距家的保姆,難道就不能是他老婆?”
季楓伸出兩根手指,說道:“從兩個地方可以看出來那個中年婦女是保姆,第一,口音。那個中年婦女的口音跟嚴守距有一些差別,雖然差別不是很大,但顯然他們應該不是同一個地方的人。我估計,那個保姆應該是東臨城附近的人,至少與東臨城隔了一段距離。”
韓忠仔細想想,倒也真的是這樣,他不禁問道:“那第二點呢?”
“第二點就是稱呼,那個婦女稱呼嚴守距爲嚴總,還記得嗎?”季楓笑問道。
“沒錯,她說嚴總還沒起牀呢……原來是這樣!”韓忠恍然,饒是此刻他心情不佳,卻也不得不驚歎於季楓的細緻觀察和敏捷的思維,“也只有你才能看的出來吧!”
季楓笑了笑,說道:“嚴守距跟那些人如果真有什麼勾當,有保姆在家裡,那他肯定就會出來打電話,畢竟像這種事情,能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個人。”
韓忠深以爲然:“如果換做是我的話,我也肯定會避開人再打電話。”
“季少,韓總,你們看!”突然,白珠低聲說了一句。
季楓二人立刻順着白珠的目光看去,頓時就發現,嚴守距走出了單元門,正在朝着樓下停放着的一輛車子走去。
韓忠說道:“他果然出來了。”
“看來他只是出來打電話,估計不會走遠。”季楓說道。
“爲什麼?”韓忠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你看他的穿着。”季楓說道。
韓忠頓時恍然,此刻嚴守距還是穿着那身休閒服,顯得很是隨意,但他的腳上,卻穿着一雙棉拖鞋……以嚴守距的身份,他自然不可能穿着棉拖鞋出去。
只見嚴守距拉開了車門坐了進去,因爲車子上貼着深色的車膜,所以看不太真切他究竟在車裡幹什麼,但是卻隱約可以看到他似乎是在打電話。
“他果然跟那幫人有聯繫!”韓忠忍不住咬牙。
季楓的判斷絲毫不錯,僅僅只過了幾分鐘之後,嚴守距就從車裡下來了,同時他的手裡還拿着電話,片刻之後,嚴守距再次上了樓。
這個時候,季楓說道:“行了,我們可以回去了,過一段時間之後,你就可以給他打電話詢問他打聽的情況了。”
幾人回到酒店,韓忠有些坐立不安,但卻因爲一夜沒睡而使得他精神不振,顯得很萎靡,所以便窩在沙發裡一動不動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什麼時候可以給嚴守距打電話?”過了不久,韓忠就忍不住問道。
“再等一等。”季楓說道:“王欣他們會在中午之前趕到這裡,等她到了之後,你就可以給嚴守距打電話了。這樣可以顯的你不是太急,不要讓嚴守距認爲我們已經失了方寸,同時,王欣到了之後,如果出現什麼意外的話,我們也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伯父。”
韓忠明白季楓說的是對的,但是這種等待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尤其是一想到自己的父親在那幫壞人手中,還不知道會受多少苦,韓忠就很不是滋味。
幸好,這種煎熬的感覺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大概大概十點鐘左右,王欣和杜少峰就趕到了季楓他們所住的酒店。
這一次王虎沒有來,因爲出事的是韓忠,杜少峰便主動要過來,王虎就只能留下來負責騰飛網絡公司的安全工作。
“老韓,你彆着急,我們一定會把伯父救出來的,到時候一定要好好的治一治那幫狗日的!”杜少峰咬牙切齒的說道。
韓忠心中感動,點頭道:“多謝了,兄弟。”
杜少峰一聽說他家裡出事便立刻趕過來,這行動已經表明了杜少峰的心意。
季楓先是示意王欣把設備全部準備好,而後說道:“韓忠,準備給對方打電話吧,你就說已經到了東臨城,錢也已經準備好了,記住,你一定要堅持見到伯父,語氣要堅決,哪怕對方威脅你也要堅持!如果你屈服了,你就成了他們的提款機了,到時候更別說救伯父回來的事情了。”
韓忠神色凝重,點頭道:“我知道該怎麼做。”
他話雖然是這樣講,但是季楓卻是知道,如果對方拿韓國柱來威脅韓忠的話,比如說在電話裡給韓國柱上點什麼手段,讓他發出慘叫聲之類的,估計韓忠可就撐不住了。
但這也是人之常情,沒有人可以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父母被折磨而無動於衷,事實上,就算是換了季楓,他也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能夠堅持。
所以季楓沒有對韓忠報什麼希望,他那樣說,也只會希望韓忠的語氣和態度能夠強硬一些,僅此而已。
四更送上,請各位繼續支持我,以後不定期爆發,我會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