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嗎?你覺得跟不公平,所以惱羞成怒?雖然我不知道爲什麼法則對我這麼特殊,但是我現在覺得有這份特殊很高興,因爲你嫉妒。”
晏芸的臉果不其然變得扭曲起來,她能懂冷峰的感情,而冷峰,很明顯也懂她。
她有些斯底歇裡的叫喚着:“你不要嘗試惹怒我,後果不是你可以承受的,我不喜歡魚死網破,所以別激怒我。”
冷峰好像想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突然問道:“明明是你自己再幻想,我哪裡激怒你了?你的心裡承受能力難道還像小孩子一樣嗎?你應該不是四十多歲吧,我怎麼覺得你有幾百上千歲?老妖怪吧?”
晏芸以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迅速的反頭,目光犀利且狠毒:“誰給你的膽子讓你胡亂猜測了?你難道不知道我的身份證上寫的年份和你父親是一樣的?還有,你不知道女人的年齡,是不能隨便猜測的嗎?女人的怒火很可怕,即使你是我兒子。”
“是嗎,”冷峰很明顯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反而更加刺激她說:“身份證可以造假,身份也可以造假,什麼都可以造假,你這種冷血無情的動物,想要做什麼應該不難吧?我懷疑你老牛吃嫩草,而且還是年紀堪比天高的老妖怪。”
本來已經怒火沖天的晏芸,聽到這句話莫名其妙就平靜了下來,她重新揚起一個溫柔的笑容,舉止得體,動作淑女,聲音輕柔的說:“冷峰,我今天給你帶了一些蓮子粥,聽說你一直在公司,應該沒有好好的吃東西,雖然不是我親手做的,但是謝姐的手藝比我好很多,你吃起來應該也會感覺好很多,以後等我的手藝練好了,我再做給你吃吧。”
冷峰被她的話差點噎死,這突如其來轉變的畫風是怎麼回事?腦子抽了?走火入魔?可是再等到下一刻,他就明白了,因爲冷政走了過來,從電梯裡出來向着他的辦公室走了過來,果然晏芸一直在隱藏自己的實力,現在見事情敗露,也不打算隱瞞了,雖然也沒有明着說出來。
他也沒有壓力的演起戲來,既然暫時達到了共識,那就勉強配合一下:“不用麻煩你了,你的身體也不怎麼好,有謝阿姨給我做就可以了,再說她的廚藝那麼好,我的胃口爲被養叼了,有些東西我恐怕會吃不慣,而且以你這虛弱的身子,我看你還是好好休息吧。”
她的聲音突然拔高了幾個音調,不刺耳,但是穿透力很強:“謝謝關心,我的身體好很多了,而且做飯又不是什麼高難度的事情,這點我還是可以勝任的,如果你喜歡謝姐做的飯的話,我可以學啊,反正我現在也無所事事,與其每天浪費時間,我還不如學點有意義的事情?”
冷峰也‘識趣’的配合,同樣拔高音調:“這段時間我都會比較忙,可能還要去燕京一趟,所以你還是好好休息吧,因爲你學了我也吃不到,
不過可以做給我爸吃,當然他可能也已經習慣謝阿姨的飯菜了。”
門外響起一陣整齊有序的叩叩叩的敲門聲,冷峰沉聲道:“進來,門沒有鎖。”
沒有出乎意料,開門走進來的果然是冷政,身上還穿着警服,看來是剛剛從警局過來的,他沒有想到這裡除了自己的兒子還有晏芸在場,有點不可思議的看着兩個人,剛剛在門口隱隱約約聽到的對話看來是真的發生了,他本來還以爲是幻聽。
他整了整衣領子,帶着幾分好奇和試探:“你們怎麼湊在一起了?感覺相處得還不錯,怎麼,冷峰你終於放開心裡的結準備接受晏芸了?”
冷峰的臉色黑了下去,很快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變了回來,然後微笑着說:“既然你總要留着她,我總不能天天和她作對吧,這樣到時候你肯定會發飆的,然後吃虧的還是我,與其找罪受,不如接受這個事情。”
反正以冷政的尿性,肯定是幫着晏芸而不是他了,果然兒子比不上情人,即使這個情人二十多年前狠狠地傷害了他,現在冷峰覺得,可能二十多年前那是晏芸自己自導自演的一場戲,目的不過就是爲了找個合適的藉口離開,走出人們的視線,好有更多的時間去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然而這點話還是觸了眉頭,冷政拿下冒着朝着冷峰的肩膀就是一抽,然後說道:“兔崽子你怎麼說話的?也不知道尊重一下你老子,早知道你這麼忤逆我,我當初應該狠狠的教訓你的,現在想教訓也教訓不了了,真是失算失算。”
晏芸用自己的的芊芊玉手覆上自己的嘴巴,輕聲笑道:“怎麼會這麼想呢,你永遠是他父親,你要是教訓他,相信冷峰這個孝順的兒子,肯定不會還手的,畢竟他這麼孝順這麼出色,而且還肯爲了你做那麼多事情,我現在可是很嫉妒呢,因爲我……哎,算了,以後的日子補回來就好。”
她的聲音後半部分變得有些低落,然後又低垂着眼簾做出一副悲傷的樣子,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又揚起眉毛,帶着淡淡的微笑和對話裡的嚮往,看得冷政呆呆愣愣的,看得冷峰火冒三丈。
這個女人真應該去演戲,去演戲的話說不定會拿到那什麼奧斯卡獎,簡直是天生的戲子,對騙人演戲這種事手到擒來,根本不需要時間醞釀,臉色也是說變就變,還真是奇葩。
冷政走到她的面前,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着說:“沒事,你還有一輩子,時間還長,還有很多機會,現在他不是接受你了嗎,對你的態度也好了很多,相信總有一天,他會像對待我這樣對你的,別灰心。”
對於這一幕,冷峰不忍直視,他覺得自己要是再繼續看下去,眼睛可能都要瞎了,於是趕忙開口打斷溫情脈脈的兩個人說:“這麼晚了,爸你來我這裡,是有什麼事情嗎?居然
不能等到回去再說,很着急?”
冷政聽到他的話,這才從和晏芸的柔情中分了幾分注意力給他,睜大眼睛想了一會才說:“那天我好像看到什麼字了,你看到了沒有?地上,我覺得這很重要,所以過來問問你,不過我去查監控的時候,卻又什麼都沒有發現,真是奇怪,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事情麼?”
冷政之所以敢直接來問冷峰,完全是因爲他這麼多年來練就的直覺和感應能力,那天絕對不止表面看的那樣肯定還有什麼他沒有注意到的,或者是他根本看不到的事情。
冷峰立馬反應過來,擺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看着他說:“爸!拜託好不好,我才把事情做忘記得差不多,你這麼一說我又全部想起來了,這真的是不想讓我好過啊,看着我是少數沒有接受心理輔導的人你是不是很不爽,所以想要打擊一下我,包括用這種方式!”
冷政伸腿朝着他就一腳踢了過去,冷峰爲了不給他落面子,很配合的曲腿後退兩步,假裝被踢到了的樣子,滿臉痛苦。
冷政這下更生氣了,他抓着冷峰的衣袖子,聲音裡滿是怒氣:“你裝什麼裝,你老子面前裝什麼,我難道還不瞭解你嗎?我吃的鹽比你走的路還多,我難道會看不出你這點小把戲?別鬧了,我認真的問你,你這麼敷衍,小心我真的發脾氣了。”
說罷他還在冷峰的眼前揚了揚自己的拳頭,以表示自己作爲家長的尊嚴和威勢。
冷峰再一次見識到了晏芸喜歡演的程度,只見她連忙擋在他的面前,伸出雙手包住冷政的手臂,聲音裡帶着可憐和委屈:“冷政,峰兒他還小有些不懂事而已,你別這麼說他了,如果他不說肯定是不知道啊,因爲他是那麼聽話的一個男孩子,肯定不會有心騙你的。”
說實話,冷峰聽得有些想吐,他都是一個可以製造下一代的男人了,居然被這個女人用這麼噁心的語氣說成是男!孩!子!要不是爲了維持自己的風度和剛剛纔達成共識的交易,他很可能會不計後果的走上前去給她一個巴掌!
更要命的是,她說完以後,還悄悄對他眨了眨眼睛……
好了,冷峰覺得自己的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而且那種想吐不能吐的感覺,真特麼的難受……
可是冷政卻像一個沒事人一樣,淡定的摸了摸她的頭髮,然後溫柔的回答:“你擔心他幹嘛,一個鐵打的臭小子,要是他能出事,那母豬也能上樹了,想他小時候,在水裡憋死憋了將近七分鐘,還漂浮在水面上,當時我差點嚇死,差點哭了出來,他卻哈哈大笑的翻面看着我,氣得我抽了他一頓。”
……
晏芸掩面一笑,冷峰的臉色卻出奇的黑,爲什麼會有這種他不知道的黑歷史?還有冷政真的是他父親?這種丟人的事情張口就來,都不帶猶豫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