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時間,魔都再次陷入另一種局面。
原本囂張至極的蘇家,卻突然停止了其對外擴張的腳步,也沒有再對白家進行任何打壓,因爲蘇家內部也已經亂了套。
蘇祺祥滿面愁容,攥緊的拳頭始終未鬆展開。
蘇家上上下下的核心成員,幾乎全部湊齊了,偌大的祠堂內擠滿了這羣核心成員,只有蘇祺祥落座於主位,其他人無一不是垂着頭,滿臉垂頭喪氣。
就在今早,陶公子走了。
陶公子走的神不知鬼不覺,蘇祺祥只在前者居住的房間內,發現了一張寫好的留言,無非就是感謝蘇家近些日來的招待,以及宗門內有些要事處理,不得不立刻返回等等之類。
蘇祺祥十分明白,對方這是棄他們而不顧,聯姻的事情恐怕也會因此作罷,而陶公子走得悄無聲息,甚至沒人察覺到他的離開,甚至沒有辦法當面問清發生了什麼事情。
“黃泉宗,黃泉宗!”
蘇祺祥抓起桌面上的茶杯,隨後猛地向地面揮去。
瓷片飛濺得到處都是,茶水流淌滿地,滾燙的氣息緩緩蒸騰,但衆人卻無一敢出聲。
蘇家被坑了,而且被坑慘了。
之前蘇家有人照應,因此不論蘇家如何仗勢欺人,其他家族也是敢怒而不敢言,畢竟有白家這個倒黴例子,誰都會在心裡暗自估量一下,是否是血煞門甚至是黃泉宗的對手。
“如果不能拿出個辦法,所有大小家族都會發現倪端,一旦成爲矛頭所向,絕不是我們一個蘇家能夠承受的。”
蘇祺祥十分明白,一旦成爲千夫所指的地步,哪怕是魔都勢力最廣的蘇家,也將在所有大小家族瘋狂的報復下,拖得滿身傷口,甚至從此一蹶不振。
“怕什麼,一旦他們敢來找我蘇家報復,我們就一個個打回去!”
在無人敢於出聲的情況下,終於有一個人站了出來,他就是蘇家老三蘇元武,地階中期修爲。
蘇元武向來是火爆脾氣,因此在面對蘇家當下情況時,堅信拳頭大有理的原則,不論是誰敢向蘇家動手,自己都一拳頭打過去,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
蘇祺祥沒有說話,只是瞪了自己兒子一眼。
他想要的不是魚死網破的爭鬥,而是能夠將家族帶向永久的繁榮昌盛,否則他也不會向上古門派所求合作,甚至要使用聯姻這種方式。
只可惜,努力許久的合作還是胎死腹中,蘇家被上古門派拋棄了。
然而對方畢竟是高高仰望的存在,即便將整個蘇家坑了,蘇祺祥也沒有任何辦法,難道還能向上古門派去討要說法嗎?
“二叔說的對,我們應該一戰到底。”
“沒錯,我們蘇家是魔都第一世家,就算沒有他們血煞門,我們也是第一家族。”
忽然,所有人都高聲吶喊起來。
一聲聲吶喊,彷彿宣告着與魔都所有世家發起衝鋒,不惜與全魔都世家爲敵,也要捍衛住蘇家的利益與尊嚴。
強敵來襲,蘇家展現了與衆不同的團結。
蘇祺祥緩緩從太師椅站起,目光炯炯地看向在場的每一個人,這些全部是家族的核心成員,而且幾乎每個人都是修煉者,在家族的精心培養下足可抵擋一面。
“蘇家的未來,只能靠你們了。”
蘇祺祥的聲音,如同最後的命令,宣誓了蘇家最後的選擇。
他們面臨可能到來的情況,並沒有像白家一樣選擇逃避,而是決心一戰,哪怕對手是魔都所有世家勢力,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地戰鬥下去。
如果照這樣發展下去,恐怕整個魔都局勢都會發生翻天覆地般的變化,蘇家現在的地位將不復存在,所有家族必將實力大損。
蘇夢凌靠在屋外,臉色蒼白無比。
當她得知陶嘉木離開之後,數日陰霾頓時消散,心情也變好了許多,但是當她聽到家主與同胞的打算之後,剛落下的心再一次被提起。
家族之間的硬碰硬,必定會磕出一臉血來,不論哪一方都將傷筋動骨,這是蘇夢凌最不想見到的。
雖然她對家族之人失望透頂,甚至連自己後半生的安全都可作爲交易,作爲替家族莫取利益的代價,但是蘇夢凌善良的心,卻不想見到家族毀於一旦。
一旦如此,父母是否也會深受牽連?
自己有能夠像現在這樣?
蘇夢凌頭腦一片混亂,靠在祠堂外久久不能平靜。
屋內傳來的吶喊聲,如同戰爭吹響的嚎叫,家族命運就這樣不負責任的被宣判,蘇夢凌很想罵醒這羣人,但她知道他們不會聽自己的話。
“到底怎麼辦?”
“我能怎麼辦?”
幾個疑問不斷從腦海中浮現,蘇夢凌突然想起一個人,一個纔剛剛見面不久,卻令自己無法忽略的一個人。
葉小飛,他一定會有辦法的。
蘇夢凌幾乎拿定主意,現在自己必須將蘇家的情況告訴葉小飛,因爲她相信後者,一定會有更好的辦法,阻止這場家族紛爭。
“家主,不好了家主!”
就在蘇夢凌打算動身之時,一個蘇家人突然從外面衝來,那副慌張的模樣甚是浮誇,還差點在祠堂門前被絆倒。
喧鬧的祠堂頓時一靜,人們紛紛望向這人。
看到這人慌張的模樣,蘇祺祥心頭不由咯噔一下,難道說他們已經得知家族內的情況,打算現在就出手了嗎?
“到底什麼事,快說。”
蘇祺祥快步走到這人身前。
“外面有人衝進來,還說要見您。”
這名蘇家人喘息得厲害,好似見到了極爲恐怖的畫面,因此直到現在還有些驚魂未定的模樣。
“家族護衛呢,他們幹什麼吃的!”
蘇祺祥皺了皺眉頭,就算有家族向蘇家發難,也不至於連擋都擋不住,要知道整個蘇家中的修煉者,就有小一百號人。
“護衛.護衛根本擋不住啊!”
這人都快哭出聲來了,所有人心中都是一驚。
蘇祺祥也無法淡定下去,剛纔宣誓之時的霸道早已蕩然無存,滿臉緊張地追問道:“他們來了多少人?”
“一一個人。”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