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有的悲傷情緒在侯磊新的心頭見縈繞,身體在輕輕顫抖,強忍着不讓自己的眼淚滴落下來。
“他是你的戰友?”楊飛這個時候來到他的身旁,道。
“上個星期我們還在一起訓練,一起爲進入刀鋒內部而努力。”侯磊新牙根緊咬道,拳頭緊緊的握起,每一個字都帶着憤怒和悲傷。
這不由得讓侯磊新回憶起以前訓練時的點點滴滴,兩人還曾經開玩笑說,要是對方在執行任務掛掉的話,一定會在總部裡放鞭炮慶祝。
玩笑話,現在卻成爲了現實,只是侯磊新現在完全沒有了原來的娛樂精神。
他以前也曾經幻想過,自己要是在執行任務中犧牲,或者隊友犧牲的話會是怎麼樣的情形。
也許是悲壯的,也許是平靜的,現在他纔算真正的體會到那是什麼樣的感覺,就好像有人拿着一把刀子在他的身上割掉一塊肉一樣,揪心的疼。
楊飛輕輕嘆了口氣,走到侯磊新的戰友身旁,將他扶起來靠在集裝箱上,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他的身上。
他不是刀鋒內部裡的人,可也是一位戰士,爲了任務而獻出年輕的生命,楊飛心中亦有一些難過。
死後,也應該有最起碼的尊嚴,而不是直接露屍在這裡。
“所有人都會爲你而感到榮耀,至於公道,由我們這些活着的人幫你討回來。”
楊飛深吸口氣,站起身來朝侯磊新走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軍人都是在鮮血中磨練出來的,收起你的軟弱,這個時候更應該讓敵人嘗一嘗你積攢的怒火,哭哭啼啼,你犧牲的隊友都會看不起你。”
“我要去殺了他們。”侯磊新雙目赤紅,用手抹了抹快要滴落下來的眼淚,恨聲道。
楊飛立刻將他攔下來,道:“莽夫,永遠成不了大事,沒有任何的計劃,就這樣衝過去,只能做一些無謂的犧牲。”
“那現在怎麼辦?難道就在這裡等?”侯磊新還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生死離別,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
楊飛自然也是理解,當年他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又何嘗不是如此。
然而侯磊新跟他比起來的話要幸福更多,楊飛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也才十四歲。
他很清楚,現在的侯磊新需要的是時間讓自己冷靜下來,轉頭朝那四具屍體走去,伸出手在他的身上摸了摸。
只是一會的功夫,楊飛便從他們的身上摸出了四個令牌來,當即眼睛微微一眯,道:“沒想到是血族的人。”
楊飛他很意外,血族是一個殺手組織,前些日子還刺殺過楊飛。
這也可以理解,畢竟他代號楊的名字,一直都掛在血族上面的追殺榜上。
這一次倒是讓他疑惑起來,血族要對付的可不是他,而是跟刀鋒有關係。
一個殺手組織,平日只接殺人的任務,從來都不參與國家與國家之間的事情。
這一次,他們來交易的是刀鋒的特工名單,楊飛眉頭一皺,他們到底是受人唆使,還是血族內部自己要做這樣的事情?
“血族,這個殺手組織我聽說過。”侯磊新咬着牙走上來,道:“他們不是一個很神秘的殺手組織嗎?爲什麼要參與國家之間的事情?”
血族,世界各國都在提放着他們,首先是因爲他們當中的高手數量衆多,世界各地都有他們的成員,並且每一位作戰能力極強。
幾乎沒有國家願意與他們爲敵,每一位政要都很看重自己的性命,要是被血族的人盯上,他們就算上個廁所都要提防着會不會遭到刺殺。
還有一個原因便是,血族從來不參與國家與國家之間的較量,他們只收錢殺人。
既然是一個盈利性的組織,重要不觸犯到本國的利益,誰都不願意動這個刺頭,正是如此,血族才能安度至今。
血族的高層也很清楚,應該怎麼做,才能讓血族存活得更加長久,一直以來都沒有做什麼太過於出格的事情。
楊飛正是這樣纔會感到更加的疑惑,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這不是與本國爲敵嗎?
“不管是不是血族的人,侵犯我們本國的利益,殺了我的隊友,都不可饒恕。”侯磊新的話中帶着無盡的憤怒,也保持着足夠的理智,心情也是凝重的。
他從來都沒有跟血族的人接觸過,卻聽說過他們的強大,這一趟要是他們有派來強大的高手,那一定很難對付,這個任務的難度又增加了。
憑藉他一個人的實力,是絕對沒有辦法跟血族人抗衡的,一切只能靠楊飛。
“你現在,最好停在這裡等我,不然的話,我不敢保證,你會不會在後續的行動中犧牲。”楊飛認真道。
他這是在告誡,心中也不希望侯磊新繼續跟來,面對血族的人,他必須慎重。
當然,他的態度也不強硬,侯磊新要跟來的話他也不反對,因爲他知道,想要成爲一名合格的戰士,必須上戰場,經歷鮮血的洗禮。
“以前我在部隊裡訓練的時候,教官將很多必要的知識都有傳授給我們,唯一沒有傳授的,便是如何在戰場上做一個逃兵。”侯磊新他的話中帶着一絲堅定。
“a組,人都解決了嗎?”便在這個時候,其中一位殺手的口袋裡響起問話聲。
“這可怎麼辦?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殺手,要是不接聽,或者晚一些接聽的話,都會被他們發現異常。”侯磊新道。
“別慌。”楊飛不緊不慢的將通訊器拿出來,模仿着方纔開車門那位殺手的聲音,道:“已經解決,現在返回。”
“儘快。”那邊的人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侯磊新當即便鬆了口氣,忍不住驚歎道:“剛纔這個殺手只說了兩句話,你便能模仿出他的聲音,真是太厲害了。”
“這些不過是最基礎的技能,你以後需要學的還有很多,現在跟我來,儘量站在我的身後,聽從我的指揮。”楊飛一擺手,不緊不慢的往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