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語,新城剛下,野村太郎等人都是怒形於色,挽挽袖子便要上前。
杜雷正中下懷,勾勾手指:“來來來,孫子哎,快上來,爺爺等不及了!”
宮城一男面沉如水,擺擺手阻止了新城剛下,野村太郎等人,冷笑道:“杜大俠好厲害的口舌!且先不忙交手,我只問一句,剛纔華先生和我們的賭注算還是不算!”
杜雷心裡一沉。他外表粗豪,心思卻細,剛纔故意激怒對手,就是想讓對方不提賭約之事,只要自己將對方殺個落花流水,潰不成軍,落荒而逃,賭約之事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剛纔的賭約賭注可是“長城幫!”華爲作爲自己的首席手下,平時的代言人,確實有這個權利去下這個賭注!
而且最關鍵的是,自己當時在場,卻沒有出言反對,也就是默許了華爲的這次行爲!
人無信則不立!何況自己是一幫之主!一時間杜雷心亂如麻!
宮城一男不依不饒,咄咄逼人:“在下只想請問,杜大俠乃是一幫之主,令出如山,令屬下說出的話,算不算數,杜幫主認不認可,素聞中國人最講信用,只希望杜大俠不要讓在下失望纔好。”
羣雄譁然!宮城一男這這廝居心險惡,其用意可說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要知“長城幫”乃是天下第一大幫,幫衆遍及全國,更是邊關抵抗外寇的主要力量,幫主令出如山,主要目的便是劫富濟貧,抵抗外寇!
宮城一男籌劃已久,此刻一鳴驚人,主要目的便是“長城幫”的控制權,若真讓他當了幫主,可說是後患無窮,說句危險的話,國破家亡都有可能!
此時華爲已經悠悠轉醒,慚愧無地,拖着傷軀撲通跪下:“幫主,在下無能,敗給無恥小人,令幫派蒙羞,在下慚愧無地,願意自殺以謝天下!”
不待杜雷回答,自腰間拔出貼身匕首,猛地向自己的咽喉刺去!
杜雷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抓住華爲的手腕,將匕首奪了過來,沉聲道:“大丈夫有所不爲,有所必爲,既然做錯了事,便要有所擔當,自殺逃避,乃是弱者的行爲,此事休要再提!”
說實話,杜雷心中,未必沒有疑心,此事實在太巧,自己剛剛大婚,抽不出身,宮城一男便率衆小日本來犯,華爲一直頗爲謹慎,外人皆知他不善武功,此時卻忽然大異常態,露出高絕武功,而且當着幫主的面,將“長城幫”做爲賭注,偏偏又敗得一敗塗地,將幫派拱手相讓,着實讓人懷疑其中有詐,或者二者有所勾結,做場戲讓大家看看也說不定。
想到這裡,杜雷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但剛纔華爲自殺自刺咽喉的那一刀竭盡全力,卻又不似作僞,若不是杜雷力大,恐怕華爲已經見馬克思去了,這一點卻又不知如何解釋。
但此刻宮城一男咄咄逼人,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家中事自應事後關上門再處理,此事先過了眼前這一關再說。
想到此處,杜雷擡起頭來,目光炯炯,直視宮城一男。
宮城一男也不知何時又已經打開摺扇,輕輕搖動,也不怕受涼感冒,淺笑問道:“不知杜大俠如何決定,在下翹首以盼。”
杜雷沉聲道:“大丈夫一諾千金,既然我的軍師與你打賭輸了,自然應該履行承諾,只是幫中大大小小事情太多,手續繁雜,需要一一條理,這樣吧,十日之後,請宮城先生前來接手!”
“好”!宮城一男“啪”的一聲合上摺扇,輕擊手心:“杜大俠果然深明大義,一諾千金,在下佩服之至,一切便依杜大俠的意思,十日之後,在下當必再來,與杜大俠交接,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幸會幸會!”
一拱手,也不待杜雷還禮,回過頭,滿面春風,招呼一聲率衆而去,貌似還哼着日本版的情歌“十八摸”小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