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泰哥那兩把看起來吹毛斷髮,削鐵如泥的匕首,瞬間已經刺到了我的面前,一把的目的地是我的咽喉,另一把匕首卻是劍走偏鋒,直刺我的腹下三分之處!
我的個乖乖!咽喉也就罷了,最多我不及防範,當場犧牲,一了百了,但你泰哥功我下盤的那把匕首卻是危險萬分,如果真的你手法精確也就罷了,最多我下丹田被廢,終身無法習武,也就罷了,但如果你出手時略有偏差,我林一終生的性福生活可就毀到你的手裡了!
就在這關鍵時刻,我腳踩七星,似慢實快的退了開去,動作正如行雲流水,流暢自然。
泰哥一擊落空,臉上猙獰之色更濃,雙手把兩把匕首舞成了一團白光,招招奪命!
我又怎能讓他得手,身法展動,便似游魚般的避其鋒芒,遊刃有餘的在有限的空間裡活動着,泰哥儘管動作極快,卻總是追不上我的身形。
程若語驚訝地張大了嘴,說道:“哇塞!好瀟灑!真是有庖丁解牛的感覺啊!”
我精神一震!沒想到這個小妞還真的不是胸大無腦的那種類型,沒看出來還真有點文化知識底蘊,連庖丁解牛的典故都知道!
庖丁解牛,以無間入有間,謂之神技也!
庖丁解牛的【出處】是先秦·莊周《莊子·養生主》:“庖丁爲文惠君解牛,手之所觸,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向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
這個寓言故事選自《莊子·內篇·養生主》。它說明世上事物紛繁複雜,只要反覆實踐,掌握了它的客觀規律,就能得心應手,運用自如,迎刃而解。文章敘議相間,層次分明。寫宰牛時動作之優美,技術之高超;成功後的志得意滿等,繪聲繪色,如聞如見,引人入勝。語言生動形象,“目無全牛”、“遊刃有餘”、“躊躇滿志”成語,即出自本篇。
全文是:庖丁爲文惠君解牛,手之所觸,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響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合於桑林之舞,乃中經首之會。
文惠君曰:“嘻,善哉!技蓋至此乎?”
庖丁釋刀對曰:“臣之所好者道也,進乎技矣。始臣之解牛之時,所見無非牛者。三年之後,未嘗見全牛也。方今之時,臣以神遇而不以目視,官知止而神欲行。依乎天理,批大郤,導大窾,因其固然。技經肯綮之未嘗,而況大軱乎!良庖歲更刀,割也;族庖月更刀,折也。今臣之刀十九年矣,所解數千牛矣,而刀刃若新發於硎。彼節者有間,而刀刃者無厚;以無厚入有間,恢恢乎其於遊刃必有餘地矣,是以十九年而刀刃若新發於硎。雖然,每至於族,吾見其難爲,怵然爲戒,視爲止,行爲遲。動刀甚微,謋然已解,如土委地。提刀而立,爲之四顧,爲之躊躇滿志,善刀而藏之。”
文惠君曰:“善哉,吾聞庖丁之言,得養生焉。”
意思是說:有一個名叫庖丁的廚師替梁惠王宰牛,手所接觸的地方,肩所靠着的地方,腳所踩着的地方,膝所頂着的地方,都發出皮骨相離聲,刀子刺進去時響聲更大,這些聲音沒有不合乎音律的。它竟然同《桑林》、《經首》兩首樂曲伴奏的舞蹈節奏合拍。梁惠王說:“嘻!好啊!你的技術怎麼會高明到這種程度呢?”庖丁放下刀子回答說:“臣下所探究的是事物的規律,這已經超過了對於宰牛技術的追求。當初我剛開始宰牛的時候,(對於牛體的結構還不瞭解),無非看見的只是整頭的牛。三年之後,(見到的是牛的內部肌理筋骨),再也看不見整頭的牛了。現在宰牛的時候,臣下只是用精神去接觸牛的身體就可以了,而不必用眼睛去看,就象視覺停止活動了而全憑精神意願在活動。順着牛體的肌理結構,劈開筋骨間大的空隙,沿着骨節間的空穴使刀,都是依順着牛體本來的結構。宰牛的刀從來沒有碰過經絡相連的地方、緊附在骨頭上的肌肉和肌肉聚結的地方,更何況股部的大骨呢?技術高明的廚工每年換一把刀,是因爲他們用刀子去割肉。技術一般的廚工每月換一把刀,是因爲他們用刀子去砍骨頭。現在臣下的這把刀已用了十九年了,宰牛數千頭,而刀口卻象剛從磨刀石上磨出來的一樣。牛身上的骨節是有空隙的,可是刀刃卻並不厚,用這樣薄的刀刃刺入有空隙的骨節,那麼在運轉刀刃時一定寬綽而有餘地了,因此用了十九年而刀刃仍象剛從磨刀石上磨出來一樣。雖然如此,可是每當碰上筋骨交錯的地方,我一見那裡難以下刀,就十分警懼而小心翼翼,目光集中,動作放慢。刀子輕輕地動一下,嘩啦一聲骨肉就已經分離,象一堆泥土散落在地上了。我提起刀站着,爲這一成功而得意地四下環顧,一副悠然自得、心滿意足的樣子。拭好了刀把它收藏起來。”梁惠王說:“好啊!我聽了庖丁的話,學到了養生之道啊。”
此時我無意中進入了這種至高的境界,只感覺到舉手投足都身輕如燕,遊刃有餘,飄逸無比,泰哥快速的動作在我眼裡就好像是慢鏡頭一樣。
漸漸地我的動作越來越流暢自如,泰哥見到追不上我,索性不追了,在原地站穩腳步,呼呼呼呼的大口喘氣,眼珠亂轉,目露兇光,不知道又在想什麼樣的主意。
我自然是怡然不懼,只是心裡的疑惑越來越重,爲什麼泰哥聽到我的名字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我和他不但沒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而且之前關係很好,爲什麼他聽到我的名字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在我去日本的這一個月,到底泰哥發生了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正在沉吟間,忽然聽到身邊不遠處傳來一聲呻吟,定睛一看,卻是柳若兮大小姐醒了,坐起身來,大概是中了迷藥太久的緣故,驟然醒來,嘴中缺水渴了,醒來後又是呻吟一聲,程若語連忙上前扶住她,想要幫忙。
看到我眼裡的關切之意,泰哥忽然發出了一聲獰笑,一個箭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撲了上來,肩膀一抗,輕而易舉的把程若語頂到了一邊,反手把一把匕首架在了柳若兮白嫩修長的脖頸上,對着我嘿嘿冷笑。
我大驚失色!這到底是不是泰哥?
泰哥本是一條光明磊落的漢子,從來不屑做一些威逼利誘之類的下作之事,同時他嚴令他的幫派內小弟們也不得做那些偷雞摸狗,走私販毒,淫辱婦女之類的事情,若有發現,重罰不饒!
可是此時他自己與我對陣不勝,竟然主動做出了這種脅迫人質的事情,真是令人扼腕嘆息!
我痛心疾首,卻迫於他脅迫了柳若兮不敢上前,只是擡頭問道:“泰哥,我林一究竟如何得罪了你,請你明言,若是小子確有不是,小子願意負荊請罪,一人做事一人當,請你放開那個女孩,此事與她無關,不管我們之間什麼事情我們鑼對鑼,鼓對鼓的說清楚,你看這樣可好?”
泰哥不但沒有停手,而且把手裡的匕首微微向前一緊,已經劃破了柳若兮脖頸處細嫩的肌膚,一絲殷紅的鮮血慢慢的滲了出來。
我甚是心疼,更是怒火熊熊,大吼道:“劉泰!你究竟是不是男人!拿個無辜的女孩耍什麼威風,有本事衝我來!”
我本來一直對泰哥甚是尊敬,設身處地的爲他着想,處處忍讓,沒想到這廝得寸進尺,變本加厲起來,甚至在我面前傷害了我心裡有好感的女人,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謂的衝冠一怒爲紅顏,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吧!
泰哥對我的憤怒直接無視,陰森森的笑道:“林一,你便是林一!今天我要叫你死個明白,這個世界上叫別的姓名的任何人我都可以不理,不過名字叫做林一的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
我雖然憤怒,卻沒有失去理智,滿腹疑惑,直截了當的問道:“你要殺我,總要有個原因,我已經是個將死之人,臨死之前請你告訴我原因,讓我死個明白可好?”
泰哥眼睛裡,忽然有了一瞬間短暫的失神,但隨即隱去,恢復了猙獰的神色,惡狠狠地說道:“我偏偏不想告訴你,讓你做個糊塗鬼!來來來,你要是想要這個女的死,就繼續和我磨牙,要是你想讓我放過這個女的,那就上來讓我捅上幾刀出出氣!”
一時間,我甚是躊躇,柳若兮我是必須要救的,但此時這廝已經是不可理喻,就算我乖乖的上前任其宰割,恐怕事後他也未必放過眼前的三女,殺人滅口是肯定的,殺人滅口前再來點花花心思也說不定,那我就真是百死莫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