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開始慌亂起來,心跳加快,四周巡視着不知名的異動,平靜的夜空下襯托着四周的安逸,公路兩邊這時突然從地裡面鑽出很多人,搖搖晃晃爬了起來、不、我看清除了,那些根本就不是人,是鬼,或者說是深埋地下千年的死屍,死屍渾身掛着泥巴和腐爛的肉皮,不遠處還有無數的死屍正從地裡向外鑽,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向我移動而來。
恐怖的笑聲還回蕩在公路周邊,我回頭再看那個陰陽眼的白眼魔,已經消失不知所蹤,這時的我也顧不了那個消失的陰陽眼人了,就是趁死屍沒有靠近我之前,趕快想辦法跑吧。
剛一回頭,離我最近的車,緊走幾步,跑向車門想打開車門,只顧開車門,沒想到正好撞上了一個死屍,發着嗚嗚的低吼聲抓向我,我順手一甩,晃過那隻死屍,打開車門麻利的鑽進車裡,我拉住車門把手正想關上車門,不巧另一邊又爬過一隻死屍,沒想到這隻死屍已經把頭伸進了車裡。
我看情況不妙,連忙用力把車門關上,嘎吱一聲,車門竟然把那個死屍的頭卡斷了,腦袋滾到了我的腳下,那個死屍的頭還瞪着大大的白眼球,張着大嘴,發出嗚嗚的聲音,我也不含糊,用手抓起那個死人頭就從車窗玻璃仍了出去,趕緊發動汽車,一腳油門下去,車子就衝了出去,我看着好幾個死屍已經被車子撞飛了出去,車下也有幾個死屍已經被我宣判了第二次死刑,汽車重重的從死屍身上軋了過去。
我心裡高興地讚歎道:“好車的性能就是高,啓動快捷,命能保了”。
車子在顛簸起伏的艱難情況下向前行駛了有好幾十米,從後車鏡裡看見有些死屍已經被我的車子碾軋成了肉醬,其它那些死屍也已經追不上我的車了,這下總算逃過一劫了。
這時車子好像遇到一個高坡,飛了起來,但飛得不高,我轉頭四下看了一圈才知道,車子竟然被好幾個力大無比的死屍擡了起來,我用力猛瞪着腳下的油門,可以點作用也沒有,我只感覺車子被死屍如同擡花轎一樣晃晃悠悠的往公路的另一側懸崖邊移動去,我急忙掙扎着開車門,車門撞了好幾次都沒有打開,只感覺車子猛烈晃悠了一下,我連同車子被幾個死屍狠狠的仍向懸崖邊,車子猛烈的撞擊在石崖上,連續翻滾着往下墜,最後車頂朝下滑了很遠才停下。
我已經被這一下撞得昏昏沉沉,眼睛也已經被流出來的血染透了,看着眼前的事物都是模模糊糊,慢慢的只能看見紅紅的一片,直到感覺車子剛穩了下來。
躺在車子裡的我就在慢慢失去知覺的時候,知覺告訴我那個黑衣眼鏡男再次出現在已經被撞變形的車子跟前,看着裡面滿臉是血的我,我試着睜開眼想看看它現在是什麼樣的鬼臉,掙開的眼也只能看到血紅色。
“哼哼、還真算是條漢子,這樣你還死不了呀”這話我能聽出他是在對我說。
接着又聽見白眼魔對着夜空怒喊道:“孟凡天,你再不現身這傢伙可就要死在這裡了”。
我剩餘的氣息逼出幾個字“你就是想用我引出梵天、哈哈哈,謝謝,我也想死之前在看他一眼”。
白眼魔怒吼道:“好、看來我還真選錯了魚食,既然你不現身就別怪我了”,又在我車旁對我說道:“看你,我還真高估了你,既然你沒用就早點送你去餵魚吧”。
車身再次晃動了一下,又被那些死屍翻轉起來,我慢慢閉上了眼,等待着死亡來臨。因爲公路的另一側是一個懸崖,懸崖下邊就是這座城市的羅陽河,我猜得沒錯,車子快速翻滾着向下面的羅陽河墜去,不被摔死也一定會被淹死。
陰陽眼的白眼魔站在公路邊,看了一眼自己的傑作,還是陰笑着說:“實在對不起,爲了冥器我只能這樣做,方大師、明天你就是這條意外交通事故的新聞主角,我會找人超度你的”。
陰陽眼人看着遠處,慢慢的摘下眼鏡,剛纔的陰陽眼已經消失了,變成了一雙有點扭曲的正常人眼睛,身邊的死屍也瞬間消失。“大吼一聲,孟凡天你在哪裡?我一會把你找出來的,哈哈哈、冥器我早晚拿到手?”
我只感覺車子轟一聲,掉進了羅陽河裡,冰冷的羅陽河水瞬間鑽進已經被撞擊變形的車裡,充斥着我的身體。
我的身體無法掙扎,嘴中吐出最後一口氣泡,慢慢失去知覺,和車子一起沉浸河底,潛存在大腦裡面的唯一記憶散發出無數光韻線路,追尋着孟凡天這三個字,延伸到了我遙遠的童年。
剛經歷父母離去和親人拋棄的我,被無情的送到了孤兒院,院長媽媽領着我走進孤兒院的大門,見到的第一個小朋友就叫梵天,那個面容乖巧,雙眼皮大眼睛,帶着一股頑皮勁,尤其是他那一頭紅色頭髮,顯得有些營養不良,他就叫做梵天,性格外向的梵天在門口見到院長媽媽牽着我走進孤兒院,友善的和我打招呼,剛到陌生孤兒院的我非常自閉,見到梵天只是一個勁的往院長身後藏。
不喜歡和其他人說話的我,剛到孤兒院,總喜歡自己一個人躲起來,躲在黑暗又安靜的地方發愣想着爸爸媽媽,一躲就是幾天幾夜,院長和護工翻遍整座孤兒院都找不到我,可是梵天總是能找到我,嬉皮笑臉的看着我抹眼淚,看一會就會跑着帶院長找到了我。
過不了幾天我還會躲起來,到了晚上,還是他第一個能找到我,這一次他再也沒有叫院長來,他拿着饅頭笑着對我說:“吃吧,吃完你再換個地方藏吧,這裡會被院長找到的,我再也不會和別人說你偷偷的藏起來哭鼻子”。
在孤兒院半年多的時間過去,我也不知道一共藏了多少次,每次不管我藏的多麼隱蔽,找到我的總會是他,每次都會帶着吃的找到我,慢慢的我開始適應了孤兒院的生活,和他也成了孤兒院裡面最好的難兄難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