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周浩的車消失在我的眼前,然後打了車直接去西郊墳嶺,因爲我感覺梵天應該會在那裡等着我。
在去往西郊墳嶺的路上週浩和狄正龍分別給我打了電話問我晚上一起吃飯嗎,我藉口推脫了,因爲我不想讓他們兩個人蔘與到我和梵天的世界裡,再說,我真的不確定梵天一定會在他出生的地方,何況狄正龍現在還懷疑梵天是一名嫌疑犯,我怕事情會惡化,所以我只能單獨前往一探究竟,出租車到達西郊墳嶺,在我付錢的時候,從出租車司機的表情中我看出來他以爲我是瘋子,要不是瘋子也是個傻子,司機只是好心的提醒道:“這裡晚上可沒有車了,你自己小心點”。我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經是8點多了,我對出租車司機點了點頭說了一聲謝謝。
我現在說不怕真是假的,一個人孤零零,在這漆黑的夜裡,站在陰氣冰冷麪前還躺着無數死屍的門前,我心裡開始發怵,到底該不該邁進這不知道還隱藏多少危險的鬼門關,上次和白眼魔在這裡經歷的那次生死一線的恐怖場面,在次不自覺的浮上心頭。
但是我一想到二十幾年沒見到的梵天,我開始動搖了,因爲在我的心裡,死和梵天比起來真的一點都不可怕。
腳剛想擡起來,一股莫名的鬼風從墳場裡面往外灌,驚得我一身汗毛立馬全部立起來了,冷風裡還夾雜着不知名的臭氣,頂得我肚子裡往外返酸水。
爲了能見到梵天,死就死了,心一橫大步邁了進去。
剛走了沒幾步,一個聲音從遠處慢慢飄到我耳朵裡,可能是心裡一直繃緊的那根弦揹着突然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根本沒有聽清楚,只是感覺這個聲音很熟悉,我連忙大聲叫道:“梵天,是你嗎?你在那裡”。
“你還是來了?”那個聲音再次飄了過來。
我四處張望着,找尋着它的蹤影,這時候我一想到梵天,思緒一下子擊中了我的要害,二十年來我一直念念不忘的兄弟,我終於可以和她見面了,二十多年來積壓在我心裡的內疚和壓抑我終於可以問清楚了,心裡的敬請澎湃不自覺的影響到了我的喉嚨和眼睛,眼睛開始溼潤了,喉嚨也變得乾燥,我用帶着哭腔和沙啞的嗓音問道:“你難道還不想見我嗎?”。
我只感覺一股帶風的身影從我漆黑的面前略過,直接竄到我的背後,我連忙回頭,一道細微的白光從我眼前一閃而過,就在不遠處的草叢中傳來一個人的慘叫聲,應聲倒地。
從那個人倒下去的地方飛起一個鬼魂,換換飄起,還沒有飛起多高,又被一道閃光擊的魂飛魄散,那個手持閃光的人直立立的站在我不遠處,一直背對着我。
我輕聲問道:“你是誰?”。
那個人沉思了很久,冷冷的說道:“你不是一直都在想見我嗎,剛纔進來的時候,你不是還在想,個人生死都不及見我一面嗎?”。
“你是梵天?”我剛問完這句話,但我卻開始懷疑,如果是梵天我們二十多年不見應該是抱頭相擁纔是,最基本梵天和我說話應該不是這種冷冰冰的語氣呀。
你到底是誰,剛纔你殺的那個人又是誰?我鎮靜的問道。
眼前的他慢慢轉了過身來,與此同時天上的月亮也慢慢的露了出來,亮光輕盈的灑在我面前這個人的臉上。
我仔細打量着眼前這個自稱是梵天的人,1米8左右的身高,穿着一身休閒裝束,體魄瘦小卻顯健壯,眉與眼骨略顯清秀和滿臉的鬍鬚十分不符,稍長的頭髮遮住了他的眼睛,從他的臉龐我模糊的看到當年梵天的面容,只不過這個人沒有了梵天時常有的笑容,卻平添了一絲讓我產生詭異的屍陰光,看來我的陰陽眼起作用了。
我實在無法在控制心頭的感慨,這就是時間老先生的傑作,他把我的梵天竟然變成了一副尊容,我的眼淚不情願的再次流下來。
“你還和小時候一樣總愛掉眼淚”對面的梵天,語氣稍微緩和的說道。
“你真的是梵天,你真的是梵天嗎”我不相信的看着對面的梵天問道。
他對我點了點頭,藉着月光我看見他頭髮流海下的眼睛也帶着一絲晶瑩的淚花,“我真的想讓你恨我一輩子,也不想讓你受到半點傷害”這句話是梵天帶着哭腔說出來的。
這句話不會出自其他人的嘴,只有梵天,王媽媽真的是帶他表述給我的。
方傑我知道你現在有了陰陽眼,你因該能看出我身上的異樣,其實我並不是人,梵天長嘆一聲說道。
我終於明白了,爲什麼剛纔我發現梵天的身上會有屍陰光,他說的是真的,難道他是鬼。
就因爲你是、、所以你才離開我,我問道。
梵天點了點頭說道:“因爲我自己知道我是異類,並不是完整的人類,起初我並沒有發覺我有什麼地方和正常人不同,我和正常的人一樣,那時候我只是認爲我能看到那些死去的人們又再次活過來,能聽到別人聽不到的聲音,能改變一些力量,其他的我和你們都是一樣的,直到我認識了你,和你成爲了朋友,直到我們變成親兄弟,我還一直幻想我們能在一起共同成長,可我錯了,有一天我偷看了你父親留給你的那兩本書我才直到,我不是正常人,我是怪物,書中還說道我的這種能力會影響到身邊最親的人,會害死他們,我怕了,但我不忍心失去你這個兄弟,我一直在努力着試着改變着一切,直到在我的影響下,你和我一樣看到了死去的李爺爺的時候我知道那本書上說的都是真的,我不能因爲我把你害死,我只能放棄這一切,我發過誓我一輩子都不會再見你,我堅持二十多年,我以爲會忘記你這個朋友,你這個兄弟,你就會逃過死神的命運,沒想到死神還是在一次把我們聯繫在了一起,我不能看着你慢慢走進死亡的圈子裡面不聞不問,今天我實在是不能在控制了,到今天我也算明白我們之間的友誼和兄弟情是死神無法隔斷的。
梵天向我走近幾步,伸出右手,握成拳頭,對着我的胸口狠狠擊了兩下,一臉無奈的表情彷彿再次把我帶回那個童年,這個動作是他在給我加油和鼓舞時候慣用的動作。
我說道:“你這樣想就對了,我不怕死,你那”。
梵天只是對我笑了笑
我們好像和死神微笑了一下將緊緊想抱,再一次體驗到了那份永遠不變的友誼和情誼,我們用力的拍了拍對方的後背。
兩個人做在這片死靜的墳場裡面點了一把堆火,席地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