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家都在爲李延庭感到悲哀時,李延庭又把手拿到鼻孔前抹了抹,然後又若無其事般地伸到黃琛的跟前說道:
“我的手不髒,下山的時候,我還特意去泡了一個小時的溫泉,早把手泡得乾乾淨淨的了。搭車又搭了十多個小時,什麼都沒碰到,乾淨着呢。”
“你馬上給我滾。”
“我還沒見到何雪梅這小丫頭呢,不能走。”
“你再不離開的話,我就叫人把你從這裡給丟出去!”
黃琛最後也接近崩潰似的咆哮道。他的紳士風度儼然已經被毀滅了,現在倒像個罵街的大媽,在張牙舞爪的與李延庭交涉着。
不過他即便再怎麼凶神惡煞的,都嚇唬不住李延庭。
李延庭嘴裡還在呢喃着:“我可是何雪梅請來的貴賓,你們竟然這麼無理,小心我讓她扣你們工資,把你們趕出公司。”
趕出公司?這小子也太把自個當回事了,還想讓何雪梅聽他的。黃琛現在已經是氣急敗壞了。他瞪了眼馬文將,示意他趕緊把這來路不明的瘋子給趕出去。
馬文將是黃琛的遠房親戚,他之前可是跆拳道里的黑帶高手,只不過他爲人有時候比較笨拙,不善於變通,能當上華萊爾公司的保安班長,也全靠着黃琛的提拔。他在公司裡和黃琛爲虎作倀,仗勢欺人慣了,現在黃琛對他使了個眼神,即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有黃琛在的場合,馬文將也更加好於表現。所以他衝上前去,揪住李延庭的衣領厲聲說道:“你還是快點給我滾吧。”
本來想這麼揪着李延庭,將他整個人拖出去丟到路上就好了。可萬萬沒有想到,李延庭就如泰山般的穩重,任憑馬文將怎麼推,怎麼拉扯都紋絲不動。看得圍觀者又發起陣陣的鬨堂大笑。
折騰了下,馬文將已經漲紅了臉。不經意瞥見黃琛正對他怒目而視,臉上也盡是怒氣的聲色,彷彿是在指責他窩囊廢一個。
不想在自個的靠山面前丟了顏面,馬文將見他搬不動李延庭,竟然就像先將他整個人放倒在地,然後再找人把他擡出去。
沒等馬文將動手,李延庭已經識破了他的心思。
等他想來個過肩摔,好把李延庭整個人甩倒在地上,李延庭卻已經一手撐着了他腰部的位置,並且趁勢用左腿在地上來了個橫掃千秋,就使得他馬文將整個人倒在地上,人仰馬翻的苦不堪言。
沒有想到這個模樣潦倒的渾小子,身手竟然這般了得。這可把大家都嚇得趕緊地往後退了幾步。
可李延庭還是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到黃琛跟前說道:“都說了我是何雪梅請來的貴賓,不見到她我是不會走的,你還是趕緊去把她給我叫來吧。”
這會兒,李延庭又把他粗糙乾裂地手搭在了黃琛的肩膀上。只不過這次黃琛已經不敢再大聲地嚷嚷地說是髒手,也不再叫喚着李延庭將它放開。怕這位連跆拳道黑帶高手都能輕易撂倒的男生,再把他給甩倒地上去了。
正當黃琛看着眼前比他矮兩三公分的男生,心裡在躊躇着要不要幫他叫何雪梅下來的時候,圍觀的人當中,有人喊到:“何總下來了。”
“何總來了。”
緊接着又有人附和起第一個喊聲說道。
何雪梅是聽到大廳前臺的人給她打了電話才知道,一樓現在有個奇怪的男人,在保安班長和黃琛副經理面前,嚷嚷着要找她,她這好奇才想下來看看。
從十三樓下來的時候,何雪梅都在想,奇怪的男人會不會是她前幾天,打電話委託她家李叔伯讓進城幫她忙的李延庭。
結果下來看到圍成了圈子,正在裡面站立着的潦倒小子,還真是她要等的李延庭。
她趕緊就跑了過去,高興地喊道:“李延庭。臭小子,我總算把你等來了!”
這麼一喊,還真的讓現場圍觀的人唏噓不已——沒有想到這其貌不揚的傢伙,還真的是何雪梅請來的貴賓。
見到何雪梅欣喜地走過來,李延庭也高興地走了過去,兩個人就當着大家的面擁抱在了一起。誰都不知道,這兩個到底是什麼關係,可看着何雪梅的端莊高貴,李延庭的邋遢潦倒,黑白分明,格外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