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肖實在是沒辦法了,他也知道母親的病是多年的老病根了,去了醫院也是白去,朱閣說得對,總不能看着母親這般難受吧,就算治不好,去了醫院做兒子的也好受些,想到這裡老肖趕緊的跑出了門外,去鄰居家借車,鄰居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滿臉的鬍子,老實巴交的農民,老肖不在家的這幾年,對老肖的女兒和母親都很照顧.
中年人聽老肖說完,豪不猶豫去車棚趕車,鄰居家有一輛摩托三輪車,打着火開到老肖的院子裡,衆人先往車廂底部放了一些乾草,上面又鋪了厚厚的一牀被,這才把老太太擡到三輪車,老肖坐在三輪車上把母親的頭輕輕的放在了懷裡,身上又蓋了兩牀被,三輪車很快打着火出了院子,三輪車空間有限,朱閣三人只能坐在三輪車的車邦上了.
剛下過雨的路太難走,三輪車又拉了這麼多人,走不了幾步路就要下來兩個人幫助推一把,才能繼續前進,好在很快來到了大道上,三輪車速度很快的往醫院駛去,老肖眼裡噙滿了淚水,很小心的給母親掖了掖被角,輕輕的撫摸着母親的頭髮,眼淚掉在了蓋在母親身上的被子,朱閣幾人不忍再看,把頭扭向了一邊。
車子很快來了鄉鎮醫院,老人不再咳嗽,呼呼的喘着粗氣,臉色鐵表,毫無血色,衆人將老人擡進了急救室,衆人剛要鬆一口氣,急救室的門突然打開了,醫生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原來鄉鎮醫療條件有限,老人病情比較重,建議我們送市區的大醫院,醫院可以救護車送老人過去,衆人又把老人擡上了救護車,氧氣已經輸上了,救護車尖叫着奔向市區的醫院,老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全車人都沉默着。
救護車見車就超,遇紅燈就闖,不到十分鐘就來到了市區的大醫院,提前打過了電話,衆多醫生和護士已經等在樓下了,推車和急救用的物口早已經準備好,就等着老人過來了。
下車直接送急救室,衆人這才長吁一口氣,坐在醫院的長椅上,急救室的燈一直亮着,老肖擔心的走了走去,女兒哭泣的很厲害,誰勸也不管用,孩子和老人感情深啊,老肖走的時候孩小還很小,這幾年和老人相依爲命,一把屎一把尿將孩子養大,看到奶奶病得很重,孩子哭的很傷心——
在救護士車馬濤不給海洋打了電話,兩上剛好喝完咖啡,上了奧迪車直奔高速而去,又把來時的速度放了一遍,不到一個小時便來到了市區,老肖在電話裡指引着海洋來到醫院,放下車海洋和江蓉一前一後快步走向急救室,老人還在搶救。
“阿姨咳嗽的厲害,鄉鎮醫院不能救治,我們就送這裡來了,現在搶救。”馬濤看到海洋過來,站起來說道,隨即又看到江蓉拉着海洋的手,心裡明白兩人的關係已經確定了,但這種場合不適合多說。
“我走的時候還挺好的,這才兩個小時怎麼就到醫院來了。”海洋感覺到氣氛壓抑,非常傷心的說道,雖然他和老肖只認識了一天,但他認朱閣,朱閣的朋友自然是值得交的,並且下一步的事業發展離不開老肖,老肖輕歷過大風大Lang,經歷過生死,這種經歷會讓他拼命的珍惜眼前的一切,所以海洋毫不猶豫拿出二十萬替老肖還債,這樣的做法只會讓老肖更忠心,對事業的發展也更有利。
海洋和江蓉坐在醫院的長椅上,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消毒水的味道依然很刺鼻,突然急救室的門打開了,先出來兩來手裡拿着托盤的護士,醫院緊隨其後,衆人看到這裡趕忙起身快步走到了醫生身邊,老肖的面部表情非常的緊張,所有人都渴望得到好消息,醫生緩緩的摘下了口罩,目光掃向衆人,臉上寫滿了失望,衆人已經預感到了大事不妙,許久,說道:“誰是病人的家屬?”
“我是。”老肖上前一步,趕忙說道。
“我們已經盡力了,請節哀順變。”醫生說完低着頭走了值班室,救死扶傷是醫生們的天職,他們何嘗不想躺在手術檯上的每個人都能恢復健康,可是。
孩子抱着老大哭聲更大了,老肖無聲的流着淚,輕輕的撫摸女孩的頭髮,胸膛起伏不平,哭泣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蹲在地上,和女兒抱頭痛苦。
海洋幾人的眼圈也紅了,朱閣悄悄的擦拭眼淚,這一切太快了,發生的太突然了,不到四個小時老人就沒了,難倒是因爲老肖的突然回家,讓再也沒有牽掛的老人提前離開了,老肖是痛苦的,同時也是幸運的,痛苦的是母親就這樣走了,一輩子都沒享過孩子的福,老肖回家就是爲了盡孝,可現在。幸運的是老肖回家了,見了母親最後一面,老人最牽掛的孩子回來了,對這個社會已經沒有了留戀,於其痛苦的忍受病魔的煎熬,了無牽掛的走何嘗不是一種好的選擇。
老肖哭的很傷心,沒有人去打擾他,在醫生的吩咐下,幾人默默的收拾着老人的一切,回到家裡擺好靈堂,老肖的女兒口哭哭啼啼的在老肖的懷裡睡着了,輕輕的把她放在牀上,江蓉也睡在了小女孩的身邊,海洋四人陪着老肖在靈前守了一夜。
一夜無話。
第二天,親戚聽說了消息陸續的來到,門口擺放了紙錢和花圈,海洋留給老肖一萬塊用來處理老人後事,感謝一下週圍的鄰居對老肖家這幾年的照顧,過了頭七老肖將帶着孩子回南方正式加盟海洋的汽車玻璃工廠,孩子也將在南方上學,聽到又可以上學了,孩子的眉頭這才舒展一些——
南方市局會議室,圓圓的會議桌上坐滿了人,身居高位的趙局這次沒有做到正中間的位置,位置坐着省城來的專案組領導黃局,趙局坐在他的旁邊,氣氛很壓抑,專案組來了三天了,進行了大量的走訪,發生打鬥的酒吧,受傷的人送往的醫院都進行了調查,一無所獲,網上的視頻點擊率節節攀升,省裡領導已經來過電話了,再給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後再不破案,所有人官降一級,試用警察直接走人,爬了半輩子纔到這個位置,再有幾年就要退休了,馬上就可過逍遙日子了,這個關口出了這檔子事,黃局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我就不信他們憑空消失了,我們還要加大調查力度,南方著名的這幾個幫派都要進行周致的調查,絕不放過任何一個人。”黑臉包公一樣的黃局,望着手下幹警察說道。
“網上的視頻是用手機拍的,清晰度不高,酒吧的監控雖然拍下了當晚發生的事情,但是工作人員操作失誤,不小心刪掉了當晚的視頻,所以最有力的證據也沒有了,就這樣沒有目標的查下去,確實效果不大啊!”趙局感受到上級傳來的壓力,也是愁眉不展。
“據當晚酒吧的客人反應,其中一方有四十幾人,每人的左手臂都有紋身,好像南方某個幫派的獨有標誌,這或許也是我們的一個線索。”南方市局的一個幹警站起來說道,這話說得很聰明,都知道這是潮州幫的標誌,但他沒有說出來,而是借別人的嘴的說出來,果不其然,趙局又說話了。
“這是潮州幫派的標誌,在南方稱霸多年,我們一直想打掉這個幫派,苦於沒有直接的證據。”趙局說出這番話也是迫不得已,關乎自己的前途,也顧不得朋友關係了,本來潮州幫和東北幫的存在是爲了相互制衡,兩個幫派一起發展,一起壯大,總比每天打個沒完的強,但現在不行了,這事太大了,專案組都來了,自己的前途眼看就到頭了,這次必須讓他們給個交待,先過了這關再說。
黃局聽到這裡也是兩眼放光,盯着趙局說道:“這次的事不就是個機會嗎?你馬上去辦這件事,明天這個時候給我交待,時間已經不多了,前途是一方面,我們更要對得起頭頂上的國徽。”
“好的,黃局放心,我現在馬上行動,保證完成任務。”趙局站起身向黑臉包公敬了個禮。
會議解散之後,趙局來到一家酒店,要了最裡面的一個包間,打了兩個電話,不一會兩個豪華越野車一前一後的來到,車裡的人都是南方道上威風八面的人物,跺一跺腳整個南方市或大半個省都要抖三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