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怡並沒有完全消除懷疑,她還是覺得羅子凌和陳家海受傷的事情有關。
只是,羅子凌這樣說了,現在也沒有任何證據表明羅子凌參與了此事,她又不好指責什麼。
讓她傷心的是,羅子凌居然絲毫不給她面子,不客氣地拒絕了她幫忙的請求。
這表明,她在羅子凌的心裡,根本沒什麼地位。
如果羅子凌在意她,或者喜歡她,那他肯定會賣面子。
“你真的不願意幫忙?”陳曉怡再問了一次。
這話問出口的時候,她臉有掩飾不住的幽怨。
“我不想參與這件事情,不想和這件事情有任何牽涉。”羅子凌搖頭,拒絕的很堅決,“希望陳家海命夠硬,能活下來。但我不會去救他,我不會救一個有可能殺了我的人,即使人是你的親哥哥。”
見陳曉怡滿臉失望,羅子凌再道:“我知道,我是好人,但沒必要要求好人一輩子都做好事。好人也會偶爾做壞事,壞人也會偶爾做好事。你不能因爲壞人偶爾做了好事,否認他的壞;也不能因爲好人做了幾次壞事,改變他的性質。我把你當朋友,但你哥是我的仇人。不,是他把我當仇人,一而再地想要我的命,我只能將他列爲敵人。”
“好吧,”陳曉怡深吸了口氣,“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你清楚陳家海的情況嗎?”羅子凌問陳曉怡。
“他下面被那女人咬斷了,還咬爛了,沒辦法接回去。即使能救回來,也沒那個功能了。他心臟部位被紮了一刀,傷及心包,導致大出血,這纔是致命傷。他被送到醫院的時候,血壓已經是零。還好,救護車的醫生和護士,輪流給他做心肺復甦,並止血。不然,他死在路了。”這些話,陳曉怡是面無表情地說出來。
不待羅子凌再問什麼,她又說道:“失血性休克導致了嚴重的後果,手術進行了八個小時,輸血量達到了一萬兩千毫升,相當於身體裡面的血液換了兩次。他現在依然沒有甦醒過來,還處於昏迷。醫生說,能不能醒過來,他們也不知道,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一些傷病,傳統醫學的治療效果遠不如現代醫學,如陳家海的傷。這是傳統醫學的短板,手術止血是最佳方案。”羅子凌面無表情地說了幾句話後,再重申了自己的態度,“我不參與此事了,希望你能理解。你如果要怪我,那我也接受。”
“好吧,我不說什麼了,”陳曉怡說着,放下筷子,站起了身:“那我先走了,我要回醫院,我爸媽在那裡,我陪一下他們。他們只有這麼一個兒子,現在不但不能傳宗接代,連性命能否保住都不知道,很傷心在那裡。”
“好,”羅子凌點了點頭,但又指了指陳曉怡面前的咖啡,“你的咖啡還沒喝。”
“不喝了,”陳曉怡搖搖頭,“我先走了。”
說着,她起身往外面走去。
羅子凌並沒起身相送,而是拿過了那杯還沒喝過的咖啡,自己慢慢喝了起來。
他知道,和陳曉怡的友情或者超友情的東西,在今天晚過後,也沒有了。
他有點遺憾,但也沒想過解釋或者挽留。
陳曉怡離開包廂後,並沒馬離開,而是在自己的車裡坐了好一會。
她原本以爲,羅子凌會送她出來,順便安慰她幾句,甚至改變態度。
她這個時候提出離開,當然有負氣的意思在裡面。
沒想到的是,羅子凌絲毫不在意,甚至沒起身送她。
她心裡有說不出的傷心。
“羅子凌,你是不是有點過分?”想了一會後,陳曉怡用力拍了一掌方向盤,怒氣衝衝地喊道:“我知道,這件事情你肯定參與了,不然陳家海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那個女人,應該是你安排的人,你知道陳家海好色,因此讓一個漂亮的女人接近他,趁做那事的時候要了他的命。雖然我也很討厭陳家海,但他畢竟是我哥,我不願意看到,我的親哥哥被人殺死。”
罵了一堆話後,心裡的怒氣更甚了,掏出手機,給羅子凌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的時候,她很憤怒地吼了一句:“羅子凌,我會親自調查這次事件,如果發現你參與了此事,我不再當你是朋友。”
吼完後,她掛斷了電話,再趴在方向盤,狠狠地哭了一會。
平生第一次的戀愛,這樣結束了,甚至還沒真正開始結束了,她當然很傷心。
因爲心情激動,以至於在開車離開的時候,情緒都難以平復下來。
車子駛大路後,她加大了油門,不停地在車流穿梭。
她的車技非常不錯,甚至還參與過飆車活動。
但今天,駕駛技術明顯受到情緒的影響,幾次差點和人刮擦。
前面紅燈,但她並沒想過剎車,而是瘋狂地變道到對向車道,準備趁另外方向放行車子行駛的空隙衝過去。
但情緒激動之下,控制車子的能力下降了不少,再加雪天路滑,剎車效果平時差了很多,最終陳曉怡所駕駛的車子,撞到了一輛正常行駛的出租車車尾。
車子相撞後,馬發生了甩尾,再和一輛私家車撞在了一起。
後面一輛公交車,來不及剎車,一頭撞到了陳曉怡的保時捷卡宴。
公交車的速度雖然不快,但車體龐大,再加陳曉怡的保時捷卡宴和其他車子相撞後,車體失去了平衡,因此整個車被公交車撞翻在地,車身被撞的面目全非。
還好,陳曉怡有車系安全帶的習慣,身體被安全帶緊緊地勒在駕駛位,車子翻了幾個轉,也沒將她甩出去。
但她的頭卻狠狠地境在了a柱,又再次撞到了前檔。
變形的車門,給予了她重創,在慘叫了幾聲後,她失去了意識。
在車子翻滾,全身疼痛傳來的時候,她心裡大聲悲鳴:“我要死了嗎?天哪,爲什麼要這樣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