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半,羅子凌和楊青吟一先一後來到了距離學校大概一公里的一個叫“清香”茶樓。
要了個包廂,相對坐下後,羅子凌笑着問楊青吟:“你想喝什麼茶?想吃點什麼?別客氣,儘管挑貴的點就行了。”
和楊青吟聊了幾句天后,他去找教官請假,想不到他連理由都沒說,教官就准假了。
這讓他很意外,想着有可能教官是以爲他又去幫人治病,所以不敢多問。
“學弟,今天還是我請你喝茶吧,給你壓壓驚,”楊青吟調皮地看着坐在面前的羅子凌,“你晚上請我吃大餐就行。”
“那也好,”看楊青吟笑的很燦爛,羅子凌也沒和她爭,爽快地答應了。
兩人要了壺西湖龍井,及一些水果還有點心。
“也不知道昨天的事兒怎麼樣了,早上軍訓手機要求關機,我看到好幾個未接電話。”服務員出去後,羅子凌小聲對楊青吟說道:“可能是警局的人找我,但我懶得回電話。”
“歐陽菲菲親自出面,如果連這點小事情都搞不定,你也太小看她了。”說着,楊青吟抿嘴而笑,“我第一次看到她對一個男子如此熱心。看樣子,你們關係不簡單喲!”
羅子凌知道楊青吟在開玩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後,端起茶杯,猛喝了一口後,像是豁出去一樣,很嚴肅地盯着楊青吟,聲音低低地說道:“也不瞞你,我們之間曾經有過婚約!”
“啊?!”乍然間聽到羅子凌這樣說,楊青吟呆在了那裡,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
“但我們已經解除了婚約,”羅子凌趕緊解釋,“我來燕京,除了上學,另外一件事就是奉爺爺的令,來向歐陽家退婚的,我們的婚約已經解除。”
楊青吟並沒言語,只是眼神怪怪地看着羅子凌。
羅子凌更加尷尬,趕緊再解釋道:“我爺爺曾救過歐陽爺爺的命,歐陽菲菲小時候染過頑疾,也是我爺爺幫她暫時治好了病。兩位老爺子是故交,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原因,他們替我和歐陽菲菲定了娃娃親。不過在來上學的時候,我爺爺叮囑我,來燕京後把婚退了,我和她不合適。”
“爲什麼不合適?”楊青吟忍不住問了一句。
“她比我大兩歲,還有,我們不熟悉。還有……一些我不知道的原因,所以和她之間不可能再有婚約。現在我們已經沒有婚約,但……還算是朋友吧。”看楊青吟臉色依然有點古怪,羅子凌只得再解釋了一句:“其實我和她都反對這個婚約,年輕人喜歡追求自己喜歡的感情。”
“你難道不知道,很多人將她稱作燕京第一美人,而且她名下的資產,可以用富可敵國來形容。這麼漂亮又有錢的女人,你居然捨得放棄?你可能不知道,燕京城內,想追求她的豪門大少,貴家子弟不知道有多少呢!”楊青吟一臉玩味的笑容看着羅子凌,“你居然捨得退婚?你是不是傻了?”
羅子凌不避讓地看着楊青吟,很認真地說道:“如果是你,你願意接受別人安排的婚姻嗎?”
“怎麼反問起我來了?”楊青吟橫了眼羅子凌,“又不是我和別人有婚約,不關我的事情。”
“有句話怎麼來着,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
“那你的一瓢在哪裡呢?”楊青吟順着羅子凌的話再問了句,問了後發現情況不太對,忍不住微紅了臉,但最終沒避讓,和羅子凌大眼瞪小眼看着,神情還有點微微的調皮。
羅子凌嘿嘿地笑了笑,很頑皮地說道:“反正不在歐陽家,等以後再告訴你。”
“看樣子,人家還捨不得和你解除婚約,不然不會對你的事情這麼關心,歐陽蕙蕙也不會時不時找你!”說這話的時候,楊青吟抿嘴而笑。
“我只不過是個從西北來的鄉下人而已,”羅子凌自嘲了句:“我去過歐陽家在相山的別墅,江南園林一樣別緻的一幢房子,與我家在西北小山村的房子完全是兩個世界。我也知道,我和她們姐妹倆,也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所以,我們什麼都沒有可能。”
“如果說你主動解除了與歐陽菲菲婚約的事情傳出去,估計你會被燕京那些男人的唾沫淹死,”楊青吟慢悠悠地喝着茶,笑的很開心,“或許歐陽菲菲做夢也沒想到,她拒絕了這麼多男人的求愛,最後卻被一個小男生拒絕。”
“我們不說這事了,好不好?”羅子凌有點窘。
“我相信啊,她是不會甘心的,如果換成是我,也是不會甘心的,”說了這句話後,楊青吟馬上轉移了話題:“昨天晚上的事情,你真的不要擔心了。你不會有事,有事的是其他的人。”
如果說在今天中午的事發生之前,羅子凌還對楊青吟剛纔所說的話將信將疑的話,那現在他已經絲毫不懷疑了。
自己那沒見面過的母親,親自插手過問此事,歐陽菲菲也參與了,那他本來就沒做錯的這件事情,結果應該挺圓滿。
羅子凌雖然涉世不深,但對事情的認識還是挺執著,他覺得昨天的事情他做的有點衝動,但並沒有做錯。沒有做錯,就不應該受到懲罰。應該受到懲罰的是另外那些人,不是他。
他很想知道自己的母親凌若楠插手這事後,事情會怎麼解決。
想到凌若楠,他突然間又有點懊喪,今天居然沒問那個女人凌若楠的聯繫方式。
那個女人的聯繫方式他也沒問,對方叫什麼他也依然不知道。
沒問這些,主要原因是那時候他有點懵了,腦袋暈乎乎,根本沒去想這些現實的問題,想的最多的就是,這個女人是凌若楠派來看他的,她親自過問這件事了,她還是關心他,愛他的。
“學弟,怎麼了?”羅子凌的沉思,讓楊青吟很驚訝,忍不住問了句,然後又開了句玩笑:“是對退婚的事後悔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