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知道那個來人是誰,只是知道楚天在海子的書房裡面跟他足足談了三十幾分鍾,出來之後,兩個人都是滿臉喜色,似乎談的很是融洽。
等陌生來客走了之後,海子和光子站在楚天身邊,臉上帶着疑問,明顯想要知道陌生來客是誰,楚天笑笑,低頭在海子和光子的耳邊輕輕吐出幾個字眼,海子和光子聽完,似乎很難相信,楚天摸摸鼻子,然後說出大家彼此震撼而興奮的話:“斧頭幫覆沒之時,指日可待。”
楚天剛跟海子和光子喝了半壺茶,又一輛高級轎車開了進來,這次將幫的幫衆都沒有再圍了過去,臉上反而揚起友善的臉色,因爲那是青幫的車,八爺與楚天的關係,還有那晚青幫的表現,讓將幫的幫衆已經認定青幫是友非敵,車漸漸停了下來,車門慢慢打開了,車裡沒有下來八爺,也沒有下來青幫的弟子,而是下來一個青春活力,魅力四射的女孩,蕭念柔。
楚天完全沒有想到蕭念柔今晚會來找他,按照他的想法,即使蕭家姐妹來找他,也應該是蕭思柔,那個霸道的大小姐,而不是這個溫柔善良的蕭念柔。
楚天一直認爲X感是天賦才華,可以驕傲大氣旁若無人地X感着的女人,實在寥寥可數,沒想到稍微化妝之後的蕭念柔是其中一個,今晚的蕭念柔一襲連體黑衣,臉上化着淡淡的妝,手上帶着銀飾,修長柔韌美好至極的女性軀體在黑衣下顯得凹凸有致,眉目間的熱力盪漾,還有偶爾閃過臉上的嫵媚,都無不顯示着蕭念柔的*情魅力。
楚天在微微發呆之後,適應過來,開口說:“義妹怎麼跑出來了?義父他們難道出事情了?”
蕭念柔宛然一笑,在燈光下顯得異常的迷人,柔聲說:“父親和姐姐下午去杭州探望外婆,明天才會回來,我剛好幾分身體不舒適,所以沒有一同前去,今晚稍微好點之後,想起十點有個朋友的生日晚會,我想去參加,又怕有什麼危險,所以來找哥哥你,希望你能陪我前去。”
楚天簡直哭笑不得,這小妮子是沒心眼還是不怕死呢?昨晚的血腥風雨竟然沒有把她嚇怕,今晚竟然獨自跑到水榭花都找自己,而且今晚還要出去參加生日晚會,難道她不知道現在的上海處處充滿危險嗎?天狼教他們雖然還沒有找葉三笑他們報復,不代表他們沒有謀劃,一不小心就會捲入各幫派的爭鬥之中,到時候被亂刀亂棍砍死打死不是沒有可能的。
蕭念柔見到楚天的樣子,知道他在爲難,於是露出女孩兒的嬌態度,嘟着嘴說:“哥哥,你就陪妹妹去吧,兩個小時就回來了,好嗎?求求你了,不然我那幫小姐妹以後會看不起我的。”蕭念柔的撒嬌雖然沒有蕭思柔的熱烈*人,但卻充滿了小女人的柔情,讓人難於抗拒。
楚天微微思慮之後,點點頭,說:“我可以陪你去,但你千萬記得,兩個小時咱們就回來。”
蕭念柔高興的連連點頭,一副很是順從的樣子。
楚天扭頭說了聲:“海哥,麻煩給個電話忠叔,告訴他,蕭念柔在我這裡,免得他提心吊膽,四處尋找。”然後就上了蕭念柔的奧迪,往市中心去了。
三十分鐘之後,蕭念柔就帶着楚天來到“天上人間”的酒吧,這個酒吧集跳舞,廂房,唱歌一體,因此很受歡迎,蕭念柔輕車熟路的拉着楚天來到一個比較大的角落,裡面已經坐了十幾個人,年齡都跟蕭念柔差不多,看來都是蕭念柔的同學。
裡面的男男女女見到蕭念柔姍姍來遲,都歡呼起來,一個胸大腿長的女孩,顫抖着搖搖欲墜的雙峰,大笑着說:“念柔,你遲到了十五分鐘,罰你喝兩瓶酒,跳一支熱舞。”這個女孩異常的俗氣,脖子上還帶着一條金黃的鏈子,右手上帶着三枚戒指,耳環也是大的驚人,唯恐人家不知道她有錢似的,但無可否認的是,她確實有幾分姿色。
蕭念柔呵呵一笑,也不推辭,拿起桌子上的啤酒咕嚕咕嚕的喝起來,‘咕咚咕咚’幾聲,就喝完一瓶啤酒,然後又拿起一瓶準備入口,楚天按下了她的手說:“念柔,不能喝太多了,如果真要喝,我幫你喝這一瓶。”然後接了過來,眉頭不皺的把一瓶啤酒喝完,喝完之後,楚天暗嘆了一聲:這啤酒比起媚姐的竹葉青就是差上一大截。
那個俗氣的胸大女孩應該是今晚的壽星,見到楚天替蕭念柔喝完,忙帶頭鼓起掌來,等楚天喝完,纔開口對蕭念柔說:“念柔,原來你已經有了那麼體貼的男朋友啊,那我們的陸楓和杜宇明不是要哭死了?高中追你三年都白用功了?”
楚天清楚的看到兩個男孩臉紅了起來,有點尷尬,但隨即擡起頭,用仇視的目光看着楚天,楚天微微一笑,估計這兩個人就是陸楓和杜宇明,否則不會有如此的神情。
蕭念柔的臉上卻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甚至沒有半分羞澀,完全不像是楚天在火車上時候看到的蕭念柔,開口笑道:“張雅風,你就別開玩笑了,這是我乾哥哥,名字楚天。”然後蕭念柔又幫楚天介紹了衆人,楚天沒有怎麼留意,只是分清了誰是陸楓和杜宇明,矮壯的是陸楓,高瘦的則是杜宇明。
張雅風等蕭念柔介紹完之後,又口無遮攔的說:“念柔,竟然是你乾哥哥,長得還挺帥氣的,那你就把他讓給我張雅風吧,當作你送的生日禮物好的了,怎樣啊?”張雅風邊說邊看着楚天的神情,似乎想要一口吞下楚天,楚天感覺到她的目光,只能暗自苦笑,怎麼現在的女孩都這麼開放啊。
蕭念柔又喝了口酒,沒有回答張雅風的問題,站起身來,說:“張雅風,今晚我先爲你跳只熱舞,好好看哦。”然後拍拍楚天,就起身往前面的六米遠的舞臺走去,似乎最後四個字是對楚天而說,陸楓和杜宇明似乎也感覺到了,再次仇視的掃視了楚天幾眼。
蕭念柔一踏上舞臺,就豔麗四射,舞姿動人,她都很快成爲焦點,男男女女的眼光在她身上游離,男的那是貪婪和色,女的是妒忌和恨。
楚天承認,蕭念柔的身材還是很不錯的,凹凸有致,特別是扭動的時候,臉色眼中含笑,嫵媚嬌人,身體渾圓X感,散發着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挑逗,楚天無論如何都無法把平時溫順善良乖巧的蕭念柔跟現在成熟嫵媚的蕭念柔聯繫起來,現在的蕭念柔甚至比她姐姐蕭思柔更顯得熱烈迷人,或許這就是女人的嬗變?
陸楓和杜宇明和一些同學已經向着蕭念柔圍了過去,爲她喝彩捧場,張雅風卻沒有上去,似乎早已經知道蕭念柔天使的身材,魔鬼的舞姿會產生出驚人的反應,看到整個角落就剩下她和楚天了,於是拿着一瓶酒,一P股坐到楚天的旁邊,身上晃動的雙峰似乎隨時會碰到楚天,臉上洋溢着意味深長的笑容,揚揚酒瓶說:“乾哥哥,可別只替念柔喝酒,不跟我張雅風喝酒啊。”
楚天無奈的拿起桌子上的一瓶未開的啤酒,用旁邊的一支筷子,輕輕一撬,蓋子就飛了出去,張雅風驚訝的叫了一聲,身體不由自主的靠近楚天,說:“乾哥哥真是厲害,我學這一招足足三個星期都沒學會,改天記得教我啊。”然後用瓶子跟楚天輕輕一碰,痛快的喝起酒來。
楚天無奈的陪她把酒喝完,剛放下酒瓶,張雅風忽然把頭靠了過來,壓低聲音說:“乾哥哥,今晚要不去我家再好好喝過痛快?家裡就我一人。”
張雅風的話說的非常曖昧,任何一個男人都可以領悟出她的真正意思,楚天自然也知道,嚇了一跳,張雅風實在開放,他有點承受不住,剛想着辦法逃脫這個女孩,張雅風趁着楚天思慮之際,直接用玉手一把抓住楚天的右手,臉上露出微微驚訝,說:“爲什麼不能做個朋友呢?”
楚天躲閃不及被抓過正着之後,忙拉開張雅風的手,起身避開,此時蕭念柔已經帶着一幫人正熱熱鬧鬧的回來了,陸楓和杜宇明在左右興高采烈的讚揚着蕭念柔的魅力,張雅風見到他們正慢慢走過來,只好跟楚天挪開一定的距離,然後交叉了下雙腿,讓自己的神情漸漸恢復平靜,然後才翹起腿,饒有興趣的看着楚天,暗想,楚天沒有答應沒有拒絕她的邀請,證明自己還有點戲,有機會加把火就可以把這個帥哥征服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見到衆人回來,張雅風打了個響指,嬌聲喊道:“服務員,再來兩打啤酒,冰的。”
蕭念柔不知道是酒精上腦還是舞池裡面瘋狂未退,聽到再來兩打啤酒,高興的拍起掌來,然後拿過自己位置上的啤酒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楚天還沒有出聲制止,杜宇明已經一把拉住啤酒瓶,關心的說:念柔“,你怎麼還是那麼瘋狂啊,喝那麼多,你怎麼回去啊?”旁邊的陸楓也點着頭。
蕭念柔嘟嘟嘴:“怕什麼,正喝的上癮呢,再說,我喝醉了,我乾哥哥會送我回去。”
蕭念柔的話一出,陸楓和杜宇明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了,接過服務生端來的啤酒,大聲喊着說:“來,今晚我們不醉不歸。”顯然是想要把楚天也弄醉,這樣他們纔會放心。
蕭念柔高興的拿過一瓶,扭着讓無數男人迷戀的小蠻腰,正喝得歡的時候,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三個人,領頭的臉上有幾道疤痕,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的可怕,等蕭念柔喝完,有疤痕的那個人笑着說:“這位小姐不僅舞蹈好,連酒量也好,真是世上難得的佳人;在下方大同,我們大哥想要跟你交個朋友,麻煩賞臉移步到廂房。”
楚天他們都暗想,這個人的名字真是牛氣,方大同,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統治了兩大洲呢。
蕭念柔雖然喝了不少酒,但還是有點清醒,笑笑:“什麼人那麼大架子啊,要本小姐移步?憑什麼啊,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八。。。。。。”蕭念柔剛想說是八爺的女兒,就被楚天暗中踢了一下,蕭念柔立刻收口不言。
方大同臉色依然那麼親切,語氣平和的說:“無論小姐是富人還是平民,我們大哥都願意與你交個朋友,沒別的意思,我們只是想跟小姐認識一下。”
張雅風也喝完一口啤酒,譏諷說:“難道你大哥見不得人?想要泡妞還派你們下人幫忙?”楚天暗想,這張雅風平時應該也是囂張跋扈之人,否則看到三個大漢早已經嚇怕了,還敢出言譏諷?
蕭念柔帶着幾分不屑,輕輕的搖搖頭:“有本事叫你大哥出來見我,不出面還想泡妞,想得輕巧。”
一個粗獷的聲音傳來:“說的好,小姐真是位佳人,不僅舞蹈好,酒量好,還這麼有個性,我喜歡,我現在出來了。”
方大同他們畢恭畢敬的讓出一條路,低頭齊聲喊:“大哥。”
楚天和張雅風他們看到那慢慢走來的‘大哥’,長着濃濃的眉毛,高挺的鼻子,尖尖的嘴巴,頭髮簡短豎立,一雙炯炯有神的小眼睛閃着嚴厲的目光,臉上卻努力帶着笑容,讓人感覺很不倫不類,大家很輕易的想到了公雞的形象,心裡微微一笑。
這位大哥粗獷的聲音再次傳來:“在下林雄俊,請教小姐芳名?”
蕭念柔冷冷的說:“我的名字只告訴我的朋友,可惜你不是,我也不想跟你認識,我們要走了。”蕭念柔回身拿上手袋,拉上楚天就準備走人。蕭念柔雖然平時懵懵懂懂,卻也知道現在的上海是個多事之秋,能不生事就不生事,免得給父親和青幫招惹麻煩。
方大同他們輕輕的踏上幾步堵住蕭念柔要走的路,林雄俊則選擇個位置坐了下來,眼睛一直盯着蕭念柔不放。
這個時候,杜宇明想到自己的父親,臉上揚起一番得意之色,今日自己出面,用父親的名頭或許能夠把這夥人嚇走,到時候自己就成了護花使者了,蕭念柔還不對自己改觀?於是,杜宇明踏前一步,豪氣十足的喊道:“你們想怎麼樣?強搶良家少女啊,還有沒有王法?”
方大同突然出手扇了杜宇明一巴掌,語氣不屑的笑着說:“王法?什麼是王法?老子就是王法。”
杜宇明完全沒有想到方大同會突然扇他一巴掌,從小沒有吃過苦的他忙捂着留有指印的臉,痛疼的把父親的名號趕緊報出來,說:“你們竟然敢打我,你們知道我爸是誰嗎?我爸是浦東區刑警隊長。”
方大同嘆了一口氣,又是一巴掌,語氣更加不屑,說:“刑警隊長,我打的就是刑警隊長,你爸在我面前,我照樣扇他兩個耳光,然後他還會屁顛屁顛的說謝謝。”
杜宇明這次沒敢囂張了,知道這夥人敢如此說話,來頭自然不小,忙退了一步,畏懼的問:“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方大同笑笑,帶着幾分驕傲說:“說出來,嚇死你,聽說過將幫嗎?那位就是我們龍堂的林堂主。”
楚天心裡一動,細細的看着方大同和將幫龍堂的林堂主,怪不得海子拿他們辦法,這些人也確實囂張,加上自家老爺子的撐腰,還有前任長孫幫主的照顧,做事情真是毫無顧忌,這種欺男霸女的事情,海子和光子還有嫡系弟兄肯定做不出來。
蕭念柔忽然想到楚天的身份,不由掩口一笑,難道林雄俊他們不認識楚天這個將幫的三當家嗎?剛想要出言譏諷,卻看到楚天的頭微微輕搖,於是閉口不言。
杜宇明立刻噤若寒蟬,不敢再出聲,做刑警隊長的父親曾經告訴過他,將幫勢大力大,弟兄近千,沒事千萬不要去招惹他們。
林雄俊看着不出聲的杜宇明,笑了,顯然對這個效果非常的滿意,然後對着蕭念柔說:“不知道小姐現在是否肯告知芳名呢?”
蕭念柔雖然見到了方大同他們的霸道,但依然不爲所動,神色自若的說:“你,還不配知道。”
方大同臉色大變,上前一步,盯着蕭念柔說:“還沒人敢這樣對我大哥說話,別給你幾分顏色就開染坊,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林雄俊出聲制止道:“別這樣跟這位漂亮的小姐這樣說話。”然後一笑,對着蕭念柔說:“果然有個性,我真的很喜歡,今晚讓我們把酒賞月,共度春宵,如何?”
蕭念柔這些日子遭遇過不少危險,從火車的驚險,雲水山居的殘酷,水榭花都的血流成河,經歷過這些之後,一切對她來說,都已經沒什麼可怕了,何況楚天就在自己身邊,這個擊敗無數高手的乾哥哥就在自己身邊,何必畏懼這些什麼將幫的堂主呢?
旁邊的陸楓忽然走了出來,慢慢的走到方大同面前,淡淡的說:“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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