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楚天再次出現在成都機場。
蘇家堅定站在自己這邊,文家也跟自己暫時休戰,加上京城周厚德對文勝的勸說,成都局面基本平定,現在就等着明天見到文勝協談,楚天相信有了周家這個潤和因素,文勝絕對不會再死磕。
依然是海子和風無情親自來接機,不過有了文家死士的上次刺殺,海子這次是點了兩百人尾隨而來,數十部相同款式的轎車散放有致,隨時都能阻擋和圍剿敵人,再不會像上次一樣狼狽不堪。
見到楚天他們從通道口出來,兩人忙笑着迎接了上去。
雖然只是短短几天不見,但楚天還是歡笑着跟他們重重擁抱,兄弟的情誼有時比男女之情更真摯和激烈,不過就在他們寒暄時,楚天感覺暗中有一雙眼睛盯着自己,他按着感覺下意識的回頭。
卻什麼都沒發現,只有匆匆而過的人流。
雖然沒有捕捉到什麼,楚天心裡還是騰昇出一絲警惕,這是沒有任何證據的預感,風無情見到楚天凝重的神情,心裡微動跟着他掃視四周,還出聲問道:“少帥,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嗎?”
“沒有!咱們走吧!”
楚天又環視了兩眼,見沒狀況後就鑽進車裡。
風無情適時遞過一瓶水:“少帥,先喝口水潤潤喉!”
海子也靠在座椅上,輕笑補充:“待會咱們吃大餐!少帥在京城大展神威,不僅把東瀛鬼子打得落花流水,還順帶把文家之禍一舉解決,這讓我們從骨子裡感到振奮啊,可以少死很多兄弟!”
楚天扭開水灌入一口,淡淡笑道:“我自己也沒想到,帥軍和文家真正解鈴人竟然在京城,竟然會是周厚德,其實我應該早就想到,只是我當初跟周家死磕成這樣,從來沒對他們抱過希望!”
風無情一語破的:“這叫天意!”
海子哈哈大笑起來,坐直身子回道:“不管怎麼說,現在算是雨過天晴,咱們兄弟今晚也可以好好喝一杯算是慶功,要知道,來成都這些日子我還沒睡過一個好覺呢,總擔心敵人會殺上來!”
“先不急,等明天塵埃落定再慶功不遲!”
楚天把玩着周厚德給予的戒指,這算得上週家令牌,李家信物在沈冰兒手裡,自己又掌握了周家勢力,雖然兩家子侄被中央清洗的七七八八,但合併起來依然不可小瞧,足於讓自己如虎添翼。
只是不知能否順勢文家勢力呢?
楚天忽然顯得若有所思,手指也按下車窗吹風。
就在這時,撲撲撲!數聲槍響!
趴下!
楚天下意識的喊道,還順勢按倒身邊的無情和海子,幾乎同個時刻,兩顆子彈打在防彈車窗撞裂玻璃,最後一顆子彈僥倖射入車裡,在座椅上轟出一個拇指大的小窟窿,騰昇起一抹硝煙氣息。
糟糕!
楚天還沒有說話,開車的兄弟就出聲說道:
“少帥,小心,有敵人……”
說話間,砰!又是一聲槍響!繼而又生出蹦聲,楚天所在轎車顛簸了一下,車速不減直衝衝向路旁的欄杆撞去,楚天知道是輪胎被打爆了,也來不及細想,忙彎下腰身整個身子趴伏在坐椅上。
“轟隆隆——”
汽車撞開欄杆,又狠狠撞在一棵路旁不遠處的大樹,由於車速太快,車身都彈了起來,在空中停滯片刻,嘩啦一聲摔落在地,再看此時的轎車前頭已完全變形,原本光滑的輪廓已褶皺成一團。
楚天雖然坐在後座,而且作了準備,但仍被震得七昏八暈,腦袋嗡嗡作響,半晌反應不過來,風無情和海子也被震得不斷咳嗽,駕駛兄弟更慘,如果不是安全氣囊及時彈出,恐怕早甩了出去。
靠!這敵人時機還拿捏的爐火純青!
楚天半撐着身子呼出長氣,在這荒山野嶺打伏擊,膽子真不是一般的小啊,不過對方心思還算可以,竟然懂得打爆車胎增加自己的死亡概率,可惜這樣就想要自己掛掉,終究還是太異想天開!
“撲、撲!”
楚天手一擡刺出車內藏放的匕首,安全氣囊多出兩個窟窿,氣體外泄慢慢變小,讓駕駛的兄弟能夠順利喘息,楚天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片刻,隨後看着風無情他們關切問道:“你們沒事吧?”
“還......還好!”
風無情和海子幾乎同時苦笑,沒事纔怪呢!他們覺得自己骨頭都快散架了,從轎車椅上爬起,這時,前後車輛都停了下來,天養生和雲天更是奔着槍響處衝去,幾個起落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帥軍兄弟也紛紛下車,拔刀拔槍圍在楚天身邊。
襲擊者四槍一過沒有效果,也就不再補槍!或許他早就研究過楚天,要殺楚天永遠只有一次機會和一瞬間,錯過了機會和時間就再也不可能殺他,甚至如果自己不跑快一點,就會輪到自己死!
因此槍聲過後,四周再次變得安靜起來。
楚天從轎車裡挪移出來,坐在草地上呼吸新鮮空氣。
他拔起一根枯草叼在嘴裡,看來老人家說得樂極生悲還真是沒錯,自己一腔歡喜從京城到成都收拾殘局,原以爲大局已定卻遭這麼幾槍,雖然沒有傷到自己,但也算敲響了警鐘,成都不平啊。
風無情也爬出來,一屁股坐在楚天身邊:
“少帥,這是什麼人啊?文家?”
楚天咬着嘴裡的枯草,毫不猶豫的回頭:“不是,文勝不會玩這種小把戲,如果他要動我肯定會先撕掉休戰協議,然後再跟我鬥個你死我活,而這狙擊手明顯是挑火,想要引起兩方火拼啊!”
用心險惡!
風無情忽然想起什麼,一拍腦袋回道:“莫非是跟襲擊文金榮的亡命之徒爲一夥?上次擊殺文金榮沒有得手,這次就對我們下手了?如果真是這一夥人,他們用心可就險惡,必須挖他們出來!”
此時的海子正指揮兄弟四處搜尋。
他知道,在偌大空地上,子彈是傷不到楚天的。
折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搜出兩三公里左右的帥軍兄弟先後歸來,都回報沒有發現什麼蛛絲馬跡,沒有多久,天養生和雲天也折了回來,他們也向楚天搖搖頭表示沒抓到兇手,不過有一點收穫。
一個沒有氧氣的打火機。
打火機並沒什麼出衆,但上面字眼卻蘊含春意,天府酒店!那是文家在成都開的五星級酒店,也是楚天上次斷掉文子藍手指的地方,楚天把玩着這打火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嫁禍.....”
“水準差了一點!”
海子一愣:“嫁禍?”
楚天把打火機向遠處丟了出去,輕笑着補充:“能逃過養生和雲天追捕的殺手,又豈會如此大意落下這打火機?如果真是老文手下乾的,他更不可能住在自家酒店,這豈不是給主子找麻煩?”
“這批人也真是愚蠢,有文金榮被襲在前....”
“我豈會再輕易上當?”
衆人點點頭,恍然大悟。
楚天站起身來拍拍草屑,淡淡一笑:“走!回去吧!今晚之仇一定會十倍討回來的!”隨後他望向風無情補充:“無情,散發人手追查這事,我要看看究竟誰在興風作浪,如果被我找出來—”
“雖遠必誅!”
衆人齊齊低頭:“是!”
遙遠的黑暗之中,一雙陰冷的眼睛盯着再次駛出的車隊。
夜冷如水,散發着說不出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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